“对不起。”低喃一声,楚长歌打开枷锁,将心中的那头困兽放出牢笼,攻城掠地,一发不可收拾。
唇齿交融,天地静寂。
这一刻慕容云舒才明白,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勾心斗角全都作废,剩下的只有弃械投降。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
这深情地一吻,就像一场烈火,燃烧了岁月,融化了隔阂。
不知过了多久,楚长歌放开慕容云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信誓旦旦地说道:“从今以后,我楚长歌就是你慕容云舒的人了。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我绝无半句怨言。”
慕容云舒还未从刚才的热吻中回过神来,满脸红晕。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像刚听到他的话似地,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仆人。”
楚长歌:“……”
于是,楚长歌在一夜之间,从慕容府当家姑爷变成了扫地阿长。阿长是慕容云舒‘赐给’他的新名字。楚长歌提出过抗议,但是被慕容云舒用家规否决了。
“但凡如慕容府为奴者,需另取仆名。”慕容云舒如是说。
而经楚长歌的考证……对慕容府资深家奴绿儿严刑逼供,慕容府家规中压根就不存在这一条。楚长歌深知慕容云舒的为人,若他以不存在这一条家规为由去质疑她的决定,她肯定会大笔一挥在家规上加上这一条。所以,为了日后进入慕容府为奴为婢的广大贫苦百姓的福利,他毅然决然地剔除了质疑。于是,慕容府那本厚厚的家规,又增加了几分厚度。
于是,作为慕容府的瓦匠,石二先生也多了一个名字……石头。
“楚长歌,你太不讲江湖道义了!你自己惹了她活该受罚,干什么拉上我?”石二先生气势汹汹找楚长歌理论。
楚长歌却笑呵呵道,“你我都是性情中人。要死,当然得拉个垫背的。我相信换做是你,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拉我下水的。”
“……”石二先生没话说了。
气呼呼地瞪了楚长歌几眼,石二先生道,“你不是一心想躲着她吗?怎么突然不躲了?”
“都已经被发现了,再躲还有什么意义?”楚长歌挑挑眉,又道,“再说了,她现在休了我,慕容府当家姑爷的位置空了出来。我若还躲着,岂不是给某些人有机可乘吗?”
“某些人是谁?楚长歌啊,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石二先生道。
楚长歌嘴角微勾,望着窗外高深莫测地笑了两下。这两下皮笑肉不笑,在黑夜中显得阴森极了。
石二先生打个寒战,只觉一阵阴风袭来,甚是恐怖。
“天色已晚,不打扰你当望妻石了。”石二先生摆摆袖子,双手负后悠哉游哉地走开。
楚长歌望着对面早已熄灯的房间,忧心忡忡。天色的确已晚,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他又会变成一张白纸,什么也不记得。
她能够接受吗?
应该能吧。
但是他,会对她好吗?
楚长歌垂首低叹一声,他实在不敢确定,白天的自己,会怎么对待她。若是伤了她,该怎么办?毕竟,心中无爱的自己,比任何一匹烈马都难以驯服。
忽然,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楚长歌一时不防,跌倒下去,却在半空中被人扶住。
“是你们?”楚长歌惊讶地发现扶住他的人竟是夺魂和索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没有忘记教主当初的嘱托。”夺魂指的是楚长歌两年前离去时留下的话……从今以后,慕容云舒就是你们的主人。
“既然还记得,你们就更不应该出现在我房里。”楚长歌推开他们,沉声道。
夺魂:“是小姐让我们守候在此的。”
楚长歌闻言大喜,“她还关心我?”话音刚落楚长歌就发现夺魂和索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呃,好吧,他问了一句废话。
“我没事。你们过去保护她。最近江湖上乱,我如今重新回到她身边,只怕祸事也会跟着来。”
夺魂与索命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站在原地不动。
楚长歌皱眉,“让你们去就去。还愣着干什么?”
夺魂:“小姐的意思是,我们留下来保护你。”
楚长歌正要发怒,忽然,他悟过来了。现在慕容云舒才是夺魂和索命的主人,他们只听她的话。
“听小姐说,你今晚在青楼喝花酒中毒了。”夺魂一脸奇异地问。
“……”她有必要把喝花酒也说出来么?楚长歌面色微囧,顾左右而言他,“你们这两年把她保护的很好。我奖励你们今晚不用执勤,回房睡个好觉。”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主人了。”
“……”假装一下不行吗?白眼狼,没良心。有了新主忘旧主……
楚长歌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带我一个。”
“也带上我。”
“还有我。”
东南西北四人围成一个圈蹲在墙角,垂头丧气。
北护法:“你们说,教主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要是知道他在哪里,还会陪你在这里蹲墙角吗?”西护法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北护法悻悻地耸耸鼻子,嘀咕道:“为什么是你们陪我?明明是我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