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死不招供,你准备怎么办?”慕容云舒反问。
“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呢?”
“再来寻找银子的下落……”话说到一半李无奈恍然大悟,“原来你早料到华天晟不会招供,我们早晚会走这一步,所以才不去找他而是直接来上阳寻找银子的下落。毕竟那么大一仓库白银,不可能轻易运走。”
“你可以去打探消息了。”慕容云舒道。
不这么高深莫测会死啊!李无奈翻个白眼,纵身一跃跳下马车。
过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慕容云舒以为是李无奈回来了,正感慨他的办事效率有了质的飞跃,却听车外传来一道温文尔雅地声音,“慕容小姐,可否顺路搭个便车?”
慕容云舒掀开车帘看去,只见一青衣贵公子站在马车前,正是前些日子向她提过亲的李少卿。他衣着狼狈,鞋上还粘着泥土。“路上遇到强盗了?”慕容云舒笑问。
“正是如此。”李少卿尴尬地说道:“家父病危,我急于赶回京城尽孝道,不料半路遇上劫匪,钱财尽失,幸好遇上你,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道:“那你就继续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啊?
“马车已不堪重负,实在无法多载一人。”
李少卿目瞪口呆,楞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慕容小姐怎能见死不救?”
慕容云舒:“我不载你,你就会死吗?”
李少卿又是一愣,“不会。”
慕容云舒:“既然不会死,怎能算见死不救呢?”
李少卿:“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一向路见不平绕道走开。”慕容云舒打断他的话,隔了几秒又道:“不过你若坚持,我也可以遣个人拔刀助你。他们四个,随你跳。”
话音未落,东南西北四人已自觉地拔出大刀,四把锋利锃亮的大刀在空中明晃晃地,很有耀武扬威的味道。
李少卿脸色骤然一变,道:“你这是何意?”
“拔刀相助。”慕容云舒笑容可掬。
李少卿气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东护法喝道:“还不快走,是想被马车碾了遭了再走吗?”
李少卿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怒不可遏,却又不好发作,只好让路。待慕容云舒一行人的马车走远后,他才自言自语般说道:“慕容云舒果真油盐不进。求亲不行,扮可怜博同情不行。到底如何才能接近她?”
这时,从道旁的树林中走出一个人,“主公说过,想接近她,要么成为她的朋友,要么成为她的敌人。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她是不会搭理的,而你现在在她眼里就属于无关紧要的人。”
“霍兄所言极是。只是,她刚才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不愿与我为伍,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了。”李少卿道。
“你该知道,主公派你接近她不是为了与她成为敌人。”
李少卿点头,主公的意思是,她必须与慕容云舒成为朋友。
与此同时。马车内,绿儿不解地问:“小姐,为什么不载他一程?”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他不爽。”慕容云舒道。
“……”这个理由果然很有说服力。当小姐看一个人不爽时,连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口水,更别说救助了。绿儿越想越羡慕自家主子,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潇洒了,连姑爷都……忽然,绿儿发现楚长歌不在马车内。“姑爷呢?”她问慕容云舒。
经绿儿提醒慕容云舒才发觉楚长歌不见了,惊讶地看一眼他之前所坐的位置,此时正空着。“大概是嫌里面太闷,出去透气了吧。”慕容云舒敛眉想了想说。
透气?绿儿将信将疑地掀开车帘往外看,并未发现楚长歌的踪影,只有赶马车的东南西北四人。“你家教主呢?”绿儿问东护法。
“不是和你家小姐在一起吗?”东护法学着绿儿的口吻反问。
绿儿:“没有呀。你们没见着他出来吗?”
东护法一脸疑惑地摇头,“没有。”
“是不是被你家小姐气跑了?”南护法非常淡定地问。
绿儿白他一眼,“我家小姐是那种人吗?”
“是!”东南西北四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呃。绿儿大窘,期期艾艾道:“就……就算我家小姐很会气人,可你们教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气走的人啊。谁不知道,他的脸皮异于常人的厚。”
“这倒是。”四人无比赞同地重重点头,还能有什么比教主的脸皮更加坚不可摧?
绿儿见东南西北也不知楚长歌的去向,便退回马车中,担忧地对慕容云舒说道:“小姐,姑爷也不在外面。”
“嗯。”他们的对话慕容云舒都听到了,心中也正为楚长歌的失踪感到奇怪。虽说他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但凭空消失?这也太扯了点儿吧。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慕容云舒差点被这股力道甩了出去,接着便传来东南西北四人在车外惊呼‘教主’。楚长歌在车外?慕容云舒疑惑地掀开车帘走出去,果然瞧见楚长歌站在车前。东南西北见慕容云舒走出来,纷纷围过来挡在她身前。“夫人,教主的表情不对劲。”东护法一脸严峻的小声提醒她。
慕容云舒微微颔首,她第一眼便发现楚长歌不对劲了,那双如炬的黑眸中,带着腾腾的杀气,似着了魔一般。若不是太过熟悉,她定会认为眼前的楚长歌是别人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