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懒得理他,转过头继续听祖孙说书。嘴上低声答道:“他们是夫妻。”
白夜风恍然大悟,难怪楚长歌昏迷不醒之时一直叫着‘云舒’二字。看来他还是算对了,‘云舒’是一个对楚长歌极重要的人,让楚长歌出谷找她没错。只是,他明明记得楚长歌出谷时除了记忆不在之外,一切正常,脑子怎么会坏掉?
与此同时,假离恨宫主暗暗运气,看似风平浪静的视线里杀气腾腾,直逼那对祖孙而去。她以为在她的重压之下,那对祖孙会识趣地闭嘴。不料,他们越说越起劲,越聊越开心。
那孙女惊叫一声,“被抓走了?随那么大胆敢抓他们?那楚长歌可是魔教教主,抓了他,早晚会遭报复的。”
“小晴你有所不知啊。如今的魔教,四分五裂,楚长歌又失踪多年,如今虽然回归江湖,却因失去记忆脑子坏掉,威力大不如前,世人早已不将他看在眼里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老虎啊!失忆的老虎也好,脑残的老虎也罢,那虎须都是拔不得的。”
“爷爷也是这么想的。江湖上的各路人马估计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一直安然无恙。可惜啊可惜,抓他们的那个人,太久没在江湖上走动,又受了有心人的煽动,拔了虎须还不自知。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说了老半天,你还没说抓他们的到底是谁呢!爷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嘛。”
“小晴你别急。爷爷这就告诉你。”啪、啪、啪,他畅快地拍了三下快板,道:“说起那抓他们的人啊,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就是……”
“是谁?”
“离恨宫宫主!”
此言一出,全场骚动起来。那孙女的反应最是大,“离恨宫宫主?离恨宫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随着这一声疑问,凤城的耳朵也竖了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离恨宫是个什么地方?慕容云舒和楚长歌现在的情况又如何?若非知道这对祖孙的身份,他早已忍不住追问了。
凤城身旁的白夜风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心中各种担忧。他曾嘱托过楚长歌,所以楚长歌定然不会伤害青烟。可是青烟……想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白夜风恨不能立刻飞到她身边去。青烟,你可千万不要伤了他们夫妇。他在心里这样祈祷,眼睛不由地看向角落的蒙面少女。
仿佛听到了白夜风的祈祷一般,坐在角落的蒙面少女朝他看过来,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四目相接,她神色一慌,转过眼移开。
这一瞬的对视让白夜风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青……”话音才刚起,只听另一个气势汹汹地声音响起……
“臭说书的,不要信口雌黄!”
白夜风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红衣宫女提剑指向说书老人。“小心!”他低呼一声,欲飞身营救,却被凤城阻止。“她伤不了他们。”凤城淡淡地说。
白夜风微愕,随即若有所悟地问,“你认识他们?”
“认识算不上,打过几次照面。”凤城道。
白夜风了然。既然凤城如此说,对方想必是高手了。他下意识地感受老人的内息,却一无所获。心下大惊。更加确定老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至今为止,除了楚长歌之外,眼前这个老人是第二个在他面前还能内息滴水不漏的人。中原果然藏龙卧虎。感叹一声,白夜风静心观战。
不出凤城所说,那红衣宫女还未近老人的身,人以被弹飞。假离恨宫主见状大惊,一把接住那宫女,然后沉着脸问老人:“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不等老人回答,那孙女就一脸敌意地叫道:“凭你也有资格打听我爷爷的大名?”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假离恨宫主当即大怒,长袖一挥,道:“先杀了你这个黄毛丫头,再看我有没有资格问你爷爷的大名!”说罢,一掌劈向那孙女。
“啊……救命啊爷爷!”孙女害怕地抱住头哇哇大叫。
只见那老人面不改色,一把拧起孙女的衣领,将他扔到自己身后,笑嘻嘻道:“现在知道不会武功是硬伤了吧?”
“唔。”孙女红着脸低下头,不甘心地嘀咕道:“人家还小嘛。”
“你还小?爷爷我像你这么大时,已经和武当掌门拜把子了!”
“你像我这么大时,那武当掌门还不是掌门,与你一样是个无名小卒,他当然愿意和你拜把子。”
“呃。这倒是。”老人挠了挠后脑壳儿嘿嘿一笑,道:“小晴你比爷爷聪明,以后一定比爷爷厉害。”
孙女鼻子朝天一哼,道:“就你这样还叫厉害?别人都差点取了你孙女的性命呢!”
“这不是还没被取走吗?”老人悻悻地笑。
祖孙俩言语之间尽是云淡风轻,丝毫不将敌人放在眼里。而假离恨宫主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再轻举妄动。方才她那一掌才出一半就已被对方化解,而她竟全然不知对方是何时动的手。实力悬殊可见一斑。定定地看了祖孙俩一会儿,假离恨宫主低喝一声,“启程!”语毕,拂袖而去。
马车内慕容云舒心一沉,又错过。凤城啊凤城,你就不能稍微有点脑子吗?还是说,你的注意力都被角落那个美女给勾走了?
离恨宫一行人冒着大雨离开后,破庙里只剩下凤城、白夜风、蒙面少女和说书的祖孙。那孙女伸个懒腰,笑呵呵道:“爷爷真有你的。气走她们,这破庙顿时宽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