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他们不是被官府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绿儿歪着头自言自语。
慕容云舒微微弯唇浅笑,悠然坐下。与在金陵那次一样,面向那对说书的祖孙。这时,那位老人朝她笑了笑,显然他也认出了她。她也回以淡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小姐,喝茶。”绿儿殷勤地替自家主子倒一杯茶。
说书的现场与在金陵时一样壮观,听众中男女老少皆有。八卦的吸引力,果然非同凡响。凤城在慕容云舒左边坐下,也朝老人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说街上怎么没几个人,原来都跑到这儿来听老先生说书了。”
慕容云舒没有作声,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正要喝,忽然眉头微皱,手僵在半空中,动了动鼻子,凝神想了少顷,将杯子不动声色地重新放回桌上。
见状,凤城淡淡地扫了那杯茶一眼,眼中立时露出几许笑意,目光又重新转回到说书老人身上,只见那老人正看着慕容云舒,眉善目慈的神色之间也透着笑。
这时,说书老人陡然一击鼓,道:“话说那魔教教主楚长歌到达蜀州后,不知对小梁王做了什么,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解药,并且还是小梁王双手奉上的。”
那孙女眼一瞪,道:“我才不信。梁王那么狡诈,怎会轻易交出解药?”
说书老人道:“因为那解药只是续命用的,根本解不了慕容云舒身上的夺魂丹之毒。”
那孙女道:“可他处心积虑想取慕容云舒的性命,又怎会如此配合?”
说书老人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呀!不过据说有人亲眼见到,楚长歌往梁王府大厅里一站,那小梁王就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真有那么夸张吗?”
“我猜是假的。”
“那你还讲!”
说书老人嘿嘿一笑,道:“娱乐大众嘛!”说完,又有意无意地看了慕容云舒一眼。
慕容云舒眼眸低垂,双手转动着茶杯,像是在思考什么。
“小姐,你说,姑爷到底对小梁王做了什么?”绿儿好奇地问。
慕容云舒闻言睫羽微颤,嘴角轻轻勾了勾,反问道:“一个野心勃勃的藩王,最怕失去什么?”
绿儿歪头想了想,试探性地回答,“王位?”
慕容云舒摇头,淡淡道:“他都想造反了,还会在乎王位?”
“那他最怕失去什么?”绿儿满心疑惑。
“兵权。”
“对耶!没了兵,他就没法造反了!莫非姑爷把他的兵全杀光了?!”绿儿两眼冒金光,无限崇拜地说。
慕容云舒扶额,慕容府几时出了思想这么血腥的丫鬟……
“难道不是?”绿儿失望极了。
北护法:“教主只是偷了小梁王的兵符而已。”
“是买。”西护法更正说法。
北护法一拍后脑,道:“对,是买。教主拿走兵符后,在装兵符的盒子里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慕容云舒闻言失笑,百两白银换百万大军,这买卖真够公平的。强盗她见过不少,可这么‘讲理’的强盗,她还是头一回见到。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慕容云舒心中正感慨万千,店小二满脸殷勤地端来酒菜,一一摆放到桌上,说了一句‘客观慢用’之后,便退下。
慕容云舒将满桌酒菜扫视一眼,便拿起筷子开吃。其余人也跟着开动。说书老人还在继续说书,讲的大多都是江湖斗殴,大概就是某某某结果了某某某,某某某将要结果某某某之类的。一行人边吃饭边听故事,惬意得很。
可是,欣赏风景的人多了,总会出现几个煞风景的。
慕容云舒放下碗筷,抬眼看向一字排开挡在桌前的五个满身横肉的庞然大物,礼貌地问道:“五位有何贵干?”
“抓你。”其中一个叉腰说。
慕容云舒睨了一眼那两条比她的腿还粗的胳膊,又看一眼己方阵营中四个骨瘦嶙峋的青衣护法,顿时觉得没指望了。于是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喂!我说要抓你,你听到没有?!”
慕容云舒继续细嚼慢咽,直到将最后一口饭吞下去后,才放下碗筷一脸平静地说道:“要多少?”
“什么要多少?”
“你们要绑架我,不是为财吗?”
“呸!我们开山五虎岂是贪财之辈!”
慕容云舒想了想,又道:“莫非是劫色?”
此言一出,众人大汗。她怎么可以把那句话说得如此淡定……
开山五虎哈哈大笑,“我们对你这样的货色没兴趣。皮包骨似的身材,一点肉都没有,抱着多难受。”说完继续笑,很蠢的那种憨厚笑声。
忽然,随着‘啪、啪、啪’地几声巨响,笑容戛然而止,开山五虎的脸上皆多了一个血红的手掌印。与此同时,动手打人的南护法也捂着胸口吐了几口黑血,面色也隐隐泛黑。
见此情形,慕容云舒心一沉,事情大条了。
“大南!”西护法连忙运气帮他逼毒,不料真气倒行,毒气攻心,倏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同样是黑色。
北护法见状正要运气,却被东护法制止,“别乱运气,否则就会与他们俩一样毒气攻心。”
北护法大惊,“酒菜中有毒?!”
东护法无比沉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