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事情大条了。”北护法苦着脸说。
东护法无比沉重地点头,“我没料到教主今天会来。”原本‘红装’之后,还有真正的‘十里红妆’,既娱乐了他们,也办好了教主交代的事,孰料半路杀出个恶魔……
“说起来,教主不是要去少林寺参加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吗?怎么会来金陵?一点都不顺道啊!”
“武林大会能有夫人重要吗?”
“说的也是。今天若不是教主突然出现,那个青什么梅竹什么马的,不知道要得瑟成什么样!”
“哼!敢打夫人的主意,看我迟早不阉了他!”
“对,阉了他,阉了他全家。”
楚长歌今天会出现在慕容府,纯属意外。按照他的计划,与她的第二次正式见面应该在新婚之夜,可华陵天一口一个青梅竹马听得他很不爽,所以他露面了,并且当众亲了她。
虽然这个吻中,向华陵天示威的成分居多,但是,感觉……很好。
楚长歌伸手轻抚唇畔,傻傻地笑了。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楚长歌立即收起笑容,淡淡道:“进来。”
“教主。”推门而入的是东南西北四大护法。
“说。”
“是。”东护法开始报告,“华陵天是夫人的表哥,也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四年前才认祖归宗被封为太子,从小在慕容府长大,与夫人关系很亲密,除了已过世的慕容老爷之外,他是夫人唯一依赖的人。”
听完东护法的叙述,楚长歌冷着脸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他离开金陵,有带什么特产走吗?”
“没有。”
“很好。”楚长歌笑得极阴森,语气也很不怀好意,“送点黑风山的特产给他,权当我这个当妹夫的孝敬大舅子。”
四大护法心领神会,脸上露出同样阴森的笑。
慕容云舒把自己关进闺房,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抚摸脸颊上被他偷亲的地方,似乎还有余温。
他……为什么要亲她?只为验证那句‘我只做不合礼法的事’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因为……他们以前见过吗?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慕容云舒闭上眼,努力在记忆中搜寻楚长歌的身影,忽然,一个场景闪过脑中……
浓密的竹林深处,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男子闯入她的竹屋,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要死去外面,不要弄脏我的屋子。”
“喂,听到没有?”
“算了,竹屋让给你。”
“厨房有水和食物,你要是没死成,就拿去吃。”
“卧室里的床底下有个小药箱,里面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药,都是绿儿装进去的,你自己看看,用得上就拿去用,全送你了。”
想了想,她索性把药箱拿出来放到他身边,“喏,全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她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三年前负伤闯入竹屋的男子。虽然那时候的他很狼狈,但仔细对比两张脸,就会发现相似度惊人的高。
慕容云舒霍地一下站起来,找来管家问,“魔教的人还在吗?”
管家摇头,“都走了。”
慕容云舒失望地垂下眼,沉吟了几秒又问,“这里距黑风山远吗?”
“你要去找姑爷?”
“嗯。”慕容云舒懒得纠正他的称呼,一心想着找楚长歌。
“姑爷应该没有回黑风山。听说他要去少林寺参加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
慕容云舒没有立刻去少林寺,因为现在才三月,距武林大会还有五个多月,像楚长歌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提前早的,当然,也不会晚到。
从金陵到少林寺,两个月绰绰有余,她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来处理府中事宜。
银楼一如既往地亏本,钱庄也日渐资不抵债,眼看慕容府就要一蹶不振,连扫地大婶都急得火烧眉毛,当事人却一副没事的样子。吃饭睡觉,读书写字,下棋弹琴,好不惬意!
“小姐,我拜托你表现的像个人好不好!”绿儿恨不得在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画个大苦瓜。
慕容云舒理也不理她,躺在躺椅上继续闭眼假寐晒太阳,口中懒洋洋地说着,“你应该拜托你自己。再这样叽叽喳喳下去,迟早变麻雀。”
“小姐!”绿儿一脸恨铁不成钢,“外面都在传,说你勾结魔教,为祸天下,一心希望咱们慕容府衰败,等着看笑话。”
“那他们有的等了。”
绿儿眼前一亮,“莫非你已经想到起死回生的办法了?”
“我不会勾结魔教为祸天下。”
“……”她真想在自己的话下面画上重点符号。
太阳晒得差不多,她等的人也到了。
“钱总管,银总管。”慕容云舒一进书房就向两人打招呼,并接过他们递上来的账本,快速翻阅一遍,道:“钱庄停业十天,银楼继续营业。”
两位总管大惊。“银楼接连亏本,若不是靠钱庄的支援,根本撑不了几天,就算非要舍弃一个,也应该是银楼。”
“两位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我爹在世时,钱庄生意兴隆,他却频繁的从钱庄挪用银两,将其掏空,这才导致他去世后钱庄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可是,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