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青那小子想过河拆桥,想也别想!”男人络腮胡子,眼睛细小阴寒,他的右手垂在身侧,看上去与常人无异,那只手却实实在在是一只废手!
佐伊就在这样的颠簸之中缓缓醒来,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八个黑衣人浑身冒着阴冷的邪气,她被丢置在杂草荆棘丛生的暗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
“王妃大人,您醒了?”听到动静,乌赫阴冷的眼睛眯起,他左手拿着刀横在她的脖子前,另外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将她拽起,乌赫就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话:“岩止殿下就在你前方,只要你向他呼救了,他一定会来救你的。”
弓青想要将他乌赫过河拆桥,献出去与岩止谈和?想也别想!
佐伊的眼睛一颤,顿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的位置竟然就在杂乱幽暗的密丛之后,而她的前方正是岩止殿下的军队与东胡人的军队在对峙着,岩止一身黑色铠甲立于军前,冷峻威风!双方主帅下马位于军首,军队皆后退十丈,佐伊虽是女子,却也对打战之事略知一二,这是双方主帅谈判议和的架势!
她知道乌赫在打什么主意!双方虽有谈判之意,能够促成谈判的首要条件,一定是东胡人愿意把叛徒乌赫给献出去,但现在乌赫分明就在暗处挟持了她,此时只要其中一方主帅动手斩杀了任何一人,另一方便会认为对方拒绝议和,谈判失败,两军必然交战!他想让她呼救,逼岩止殿下率先拔刀,如此一来,便会让东胡误以为岩止殿下不愿议和。
乌赫为了自保,竟然挟持了她!
岩止定是不畏惧交锋的,但这绝对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只有二十万人马,非他亲自训练所出,若真动起手来,只怕即使是胜利,他也会打得相当艰难,议和,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佐伊的面色沉了下来,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脸色苍白……
岩止就在她的前方不远之处,他高大的身影浸在冰冷的夜月之中,风刮起他的战袍,逆风狂舞,更显冷漠霸气。
岩止是冷漠理智的人,绝对不可能会为了她佐伊动手,但她不想冒险,绝对,不会!
“休想。”终于,这个美丽的女子决绝而坚定地吐出了两个字。
乌赫有些诧异,他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做,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这样的变故顿时让乌赫有些暴躁起来,一手捏住了佐伊白皙的脖子,表情狰狞:“你不喊,我就杀了你!”
佐伊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这样的不识好歹彻底激怒了原本就狰狞的乌赫,这个阴婺阴冷的人似乎忽然响到了什么,眼睛里忽然透露出了更加森冷奸险的光芒来,他忽然抹了抹嘴巴,大手哗地一下撕裂了佐伊的衣襟,骤然之间,身下这位美丽的女人白皙秀人的肌肤就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这一撕不要紧,那几个黑衣大汉顿时各个狠狠咽了口唾沫,蠢蠢欲动起来……
佐伊浑身一颤,她瞪大了眼睛,绝望盛满了她的双眼,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宁可死了,也休想再被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喊啊,喊了你就能得救了。”乌赫忽然笑了出来,兽性的眼睛可怕得让人作呕,他率先冒犯了这个堪称完美的女人,欣赏着她挣扎与愤恨的表情,痛快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跟着轻颤起来,另一方面却又愤怒得恨不得杀了这个就是不肯顺从他们之意的女人,原本,她可以不必遭受此罪的,都是自找的!
如果喊了他就能知道……
撕裂的感觉让佐伊美丽的面庞也变得扭曲,她不知道这一夜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是她没有让这些该下地狱的野兽顺从了心意!尽管他们一个一个轮流着折磨着她,她是快死了吧?快结束了吧?要结束了吧?
忽然一阵诡异的风袭来,风中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肃杀之息,黑衣少年生得英俊绝伦,却唯独那双可怕的红色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波动!这是人类的眼睛吗?只需看一眼,便让人感到肝肠寸寸冻寒。
在这红眸少年身后缓缓而来的却是另一道瘦小的身影,她面蒙黑巾,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好看得让人窒息,清澈从容,风轻轻地拂过她有些零乱的发,那双冷傲却不嚣张的眼睛,竟然难得地爬上了一丝丝酝酿在平静幽湖之下的不悦,她秀气的眉间终于轻轻地拧起。
来人正是景项与轻尘,他们此趟原本另有目的,不料却遇上了匈奴国与东胡国的摩擦,岩止坐镇,轻尘本就无需好奇结果,本想不动声色地撤离鬼荡山,没想到竟让他们撞见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那个人……轻尘的反应还算淡定,她并非好管闲事之人,只是那乌赫,她却恰巧还记得这号并不怎么让人喜欢的人物,卑鄙小人!
“要杀吗。”黑暗中,冷硬的低沉男声响起,让人不禁心底一寒,恐惧便蔓延上来,紧紧的缠绕着你。
景项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孤傲的气息,他血红的眼底并无半分同情与愤怒,没有丝毫情绪,只是感受到了轻尘的不悦和她这个小小的身子向外泛起的危险与寒意,景项很善解轻尘心意地问了一句。
“杀了吧。”轻尘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偏偏她为人极有原则,若是厌恶一个人,她绝对会厌恶他到底,更何况如今乌赫竟然还干出了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来,轻尘不大高兴地皱起了眉头,回应了景项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