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头说,酒吧里人多混杂,所以不来蹚水,钱小三也说,酒吧里总要有人打架,他个头小,担心自己无用。其实,真实的情况并不是那样。另外,刘小小有政治智慧,打小我就觉得,有智慧的人,哪怕只有一泡尿,也能得到额外的糖,和花花绿绿的糖纸。
有一晚,接近打烊,服务员到楼上叫我。事情是这样,有三个客人在吧台前吵闹,一女两男。女的喝醉了,嚷着要给打折。那女的红头发,盖住半边脸,另一半脸上,厚厚一层粉膏,遭水渍冲泻,看起来乌烟瘴气。
上半身挂一件吊带衫,衫子极短,遮盖不住她的水桶腰,和肚脐上一个大环扣。边上那两个男的,扶着她喊,别闹了,别闹了。但是并不结账,也不拉这女的走,直瞄我。
我跟吧台要账单,三个人共消费六百。按说,八折以内我能控制,但是,我看到那两个男的,拉拉扯扯的,心就横了。我说不行。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问我,你是老板? 我说,我不是老板,但现在说了算。那女的手臂乱舞,嘴里咿呀大叫,不行,我要打折,我要打折。忽然,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仍然摇头大叫不止。黄头发拉那女的一把,抿嘴笑。
这个巴掌打的响,几个伙计顿时围到我后面。菊刚好从包厢里出来,大喊,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这阵势,只要我发话,这女的恐怕不会好过,还有那个黄头发。李阳军说过,有酒的地方,就有闹事的。卖酒的地方,当然有找事的。先礼后兵,是允许的。再说,我也是流氓。
我抹抹脸,盯住那女的看。那女的眼神涣散,肚脐上的大扣环,随水桶腰拧来拧去,是真醉了。我又瞪着黄头发,直愣愣地。我说,这姑娘喝高了,我不计较。打折肯定不行,打脸更不行。这时候,我心里已经动了邪念,假如黄头发再叽歪。
另外一个男的,看见这阵势,哆嗦嗦掏出钱包,嘴里说,瞎折腾什么,结账结账。黄头发笑说,哥,你真幽默,以后我们一定常来,然后急忙扶那女的走。
菊跟我说,何必这样。我想起黄头发说我幽默,就说,我乐呵着呢,有女人打我的脸。其实,这跟幽默没有关系,当时的情况,还是足以证明,刘小小有政治智慧。
蟋蟀那天找到我,穿得人五人六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的。他说自己发了财,要请我喝酒。本来我要留他在店里,但是他说,在你的店里喝酒,肯定不能掏钱,不算我请。当时时间还早,蟋蟀一直坐住等到打烊。我拗不过,就跟他去了。
蟋蟀要了白酒,他说,感情深浅,喝了酒就知道。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我跟蟋蟀交情不深,虽然给他点眼药水时,他说过一些话。再说,我根本不喝高度酒,我常喝的酒,只用来调制情趣,几乎没有度数,所以,酒量实在有限。
后来,蟋蟀把那女的支走,包厢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他说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就听见许多名词,包括烂尾楼,大胡子,当然还有广场上那对男女。听到了这些,我就毫不犹豫,十分想把自己灌醉。我把那瓶白酒倒满,大概只喝完两杯,就吐了出来,然后就一无所知。
早上醒来时,头晕沉沉。房间很陌生,我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这个问题不重要。因为,打开房门就会知道答案。我惊讶的发现,床上竟多了一个女人。这是因为,我感觉到浑身****,贴住一个身体。不可否认,因为这个身体,这个早上,异常温暖。
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时,小和尚已经****,它清醒的比我早,大概一夜都这样坚挺。同时,我头皮一阵发紧。我不讨厌所谓小姐,从本质来说,男盗女娼,大家是同行,都是贱卖。可是,真要我跟小姐****,要假设环境,比如临上战场,或者,慷慨就义之前。
等我爬起身来,我的头皮不但发紧,而且,后背直沁冷汗。这种生理现象,类似于犯罪感。我发现,身边的女人竟然是菊。
这时,我的脑子里,冒出两个问题。
1, 为什么这女人,会睡到我床上来。
2, 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怀疑是蟋蟀事先下了圈套,灌醉我们两个,然后捆到一起。如果这样,那么第二个问题,就可有可无。因为,一定会有所发生。
我坐在床边,拉开窗帘,阳光从窗户外涌进来,房间立刻大亮。这时,菊也醒了,翻身坐起,胸前一览无余,很好看。菊拉起被单把自己蒙好。见我盯着她,她又把被单从身上拉下来。这样,菊不但胸前一览无余,而且,菊背对窗户,后背阳光普照,全身上下春光明媚,更好看。菊问我,喜欢吗?我没敢回答。
我问菊第一个问题。菊说,昨天,我付了酒钱,没钱打车,只好睡到这里。我猜的没错,果然有预谋,是她跟蟋蟀的预谋。我问这是为什么。
菊当时说了一番话,让人费解,她说,牛顿创造万有引力,是因为那个苹果熟透了,自愿落地。砸在他的头上,只是偶然。所以,昨晚上的一切现象,等同于苹果落地。菊说,至于刘小小以后,会折磨出什么伟大定律,跟苹果就全无关系。牛顿不会知道,让他功成名就的苹果,会被引用于此。
菊说的话,我想过很久,当然,这几句话大概也是蓄谋很久。我原以为,那些话可以归结为女人的性幻想。后来,据一位性心理学家说,刘小小,这哪跟哪啊,你丫主观臆断。专家说的,大概就有道理。我就没再猜想下去。
第二个问题,我并不想问,但是菊开口说。昨晚,你吐了不少,到房间里还在吐。我叫那女的来,帮我收拾房间。给你脱衣服的时候,那女的很不自在。
等我把你的裤衩脱掉,那个东西,忽然弹跳出来,吓我一跳。我拿手拨了两下,那家伙竟然站立起来,象眼镜蛇一样,瞪着望我,丑陋无比。那女的就吓跑掉了,剩下我一个人,累得不轻。所以,什么都没干成。
菊说,不过,这一觉,睡得很香。
关于预谋,菊后来还说,那天在平阳街包厢,菊脱掉衣服,也是一个预谋。菊说,隔壁包厢里,埋伏了不少人。假如菊叫出声。那么,就不会有苹果砸到我头上。我说,那你也不用脱衣服啊。菊说,我就想知道,自己够不够迷人。
菊对我说,妈的,没想到,你是个和尚,竟然不吃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