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军让我做的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菊说。那时候,我想把菊关在酒坛里。李阳军跟我提过,把酒吧开出几个包厢,供人做梦,我没有同意。菊说过,这是她的酒坛子,我就想留给她。至于菊那时在做什么,我没有想过当时,我成天介钻进极致幻想里,哪里还去钻研什么书。
菊后来知道发生过这件事。我们闹了一仗,事情的起因是这样。
那天晚上,我打开门,看见菊手扶沙发,埋下身子,不停摇头。后来她热了,不自主的脱掉衣服。灯下,菊浑身湿淋淋,嘴里嗯嗯啊啊。
在这个沙发上,我们一起做过学问(做爱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菊是这么说的)菊没有跟我说,当时她幻想出什么,但是,一定跟做学问无关。菊吸毒这件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当时,我觉得很震惊,扔下菊,跑到房间里躺下了。半夜的时候,菊钻到我的床上来,拿我的双手箍住她的乳房,这时候,我差不多睡着了。
菊说,她在酒吧领舞,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一直没有试过。她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刘小小如此沉迷,可以把书丢掉。
菊说,在她的幻想里,有刘小小深情细致的抚摸,好过空洞的研究学问。这也说明,刘小小在搞工程时,一直没有没有足够的耐性。菊只有在幻想里,爱抚才得以完整。
但是,我还是相当震惊,所以,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搭理她。
我跟李阳军出去几趟,回来时,爆炸头找到我,说再去梦一下。这样的事情,当时再寻常不过,而且那时候,我差不多是个毒贩。关于贩毒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给自己准确的定义,也就是说,并不觉得自己罪不可恕。
我觉得自己好像流水线上的传送带,把东西从此处运到彼处,得到的,是可以随时沉溺极致幻想。至于钱或其他,那些都不重要。
我答应爆炸头去梦一回,后来我想去酒吧一趟,因为菊在那里,久没见他。菊脸上黯淡无光,端坐在前台抽烟。我上前把烟夺下,踩脚底拧灭。我觉得这样不好。菊见到我,站起身,眼神一亮,但是,转眼功夫,又黯淡下来。
当时,边上人多,我借口说,我没钱吃饭了,拿钱给我,然后走进包厢里。我说话的口气,象极流氓无赖。菊进到包厢里,抱住我,没有说什么话,让我尽早回来。菊没有说早回做什么,大概是要继续研究学问。菊嘴里有烟味,我没有让她亲我。
这天晚上,我跟爆炸头一起,还有几个穿极透明裙子的。后来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药劲来的时候,通常各顾各的。菊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没有醒。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
那晚,菊猛地推开门,见到我们两个在床上,准确的说,是裸抱在床。那个女的是谁,我并不知道。当时在哪,也不清楚。菊愣坐在房间的沙发里,眼珠子瞪得老大,眼泪啪啪往下掉。
那女的觉得不妥,起身坐好,套上裤衩,光着一对奶子,跟菊对望,两只手臂不知所措,在身前后乱摆。后来,那女的终于坐不住,把我摇醒。被她一摇,很难再进入状态,因此我很憎恨她。
我看见菊进卫生间,然后里面传来哗啦啦水声。菊出来后,翻我口袋裤兜,掏出一个小袋。袋子里的东西,我原打算用来爬第二次高峰。可是,转眼间,全被菊吸溜进鼻孔,然后,菊整个人倒在沙发里。很快,菊开始手舞足蹈,五官飞扬。我知道,她现在很快乐,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时,我已经完全醒转过来。房间里有两张床,我把菊抱到另一张床上,褪掉她的衣服,从后面紧贴着她,手箍住她的乳房。菊说过,这样她会觉着暖。可是,我忽略了一点,这时候,菊一无所知。我做的这些,都是徒劳。
菊的身体在剧烈抖动,抓自己的头发,啊啊大叫,好像在哼歌。我给她盖上一层被单,菊的身体,立刻在被单里扭成一团。然后我爬到另一张床上,那女的从后面抱着我,慢慢地往我下身抚摸。我感觉到她在吻小和尚,小心细致。这时,我觉得特别累,闭上眼,很快就睡下了。
早上,从争吵声醒来。菊拿手机正砸那女人的头。我慌忙伸手去夺,菊一脚踹我裆下。我顿时憋坐在地,大气不出。见我一脸痛苦,菊愣在原地不动。那女的撅着嘴,象发疯一样,不停骂,趁空连掴了菊几巴掌,清脆有声。菊捂着半边脸,只木木地看我。
我觉得气愤,伸手逮住那女的脚踝,用力一拽,把她摔倒在地,然后骑到她身上,两手握拳,照她的脸,左右开弓,虽然她精心细致地吻过我的小和尚。我觉得,这些都跟小和尚无关。菊坐在边上的沙发里,眼泪仍吧嗒吧嗒掉。
女的哭喊救命,服务员闻声赶来,看到这场景,觉着不可思议。菊半裸着,在一边吧嗒掉眼泪,我骑在那女的身上,啊啊大叫,那女的眼圈周围,打破了皮,汩汩冒血,大概昏了过去,不再叫唤。
服务员只好把这不可思议的场景,赶紧向旅店老板汇报。菊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后来说,刘小小竟然打女人,简直王八蛋。可是,看见这个王八蛋气势汹汹的样子,觉得之前对自己犯下的罪孽,都可以饶恕。
后来,我下到监狱里,常想起这个女人。想起我的拳头,一点点让她眼角绽裂,血流不止,脸肿得象发酵过的面团。这样一个过程,确实不可思议。我曾怀疑,打她的时候,有没有醒转过来。但是,怀疑终归是怀疑。人在监狱里,一切质疑人生真实性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