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表彰大会之后的次日,伴随着全国各大报纸和新闻机构的宣传,陈康杰去看望了老首长。
陈康杰到了首都,一般情况下都会去看望一下老爷子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爷子是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而且时日无多,陈康杰十分敬佩老爷子的战略眼光和胆识,因此,一有机会,总想与他聊聊。
陈康杰到达西山老爷子所住的别墅时,看到他正戴着老花镜坐在院子里的树下,面前放着一张书桌,上面铺着今日的《人民日报》。
老爷子的秘书本来要给他通报,被陈康杰拒绝了,他自己轻身走到老爷子的身后。
“哟呵,老爷子,精神不错嘛,我看你气色很好啊!”,陈康杰从老爷子的身后走出来,笑容满面的说道。
温暖的阳光穿过树叶间隙落了下来,照射在老爷子的身上以及面前的报纸上,斑斑点点,光点还会随着风吹动的树叶轻微的移动,这让老爷子的气色显得暗中带亮。
“小鬼,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出名了,到首都来,不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呢”,见是陈康杰,老爷子很高兴,摘下老花镜指着报纸上陈康杰与一号首长的巨幅彩色照片调侃道。
“哪能呢!您可不知道,我总是时常想起你的,再说了,我哪点名气和你比起来,那算什么?不值一提,您可是可震环宇之大人物,我就是个小虾米罢了”,陈康杰端过一张竹椅,一点不客气的在老爷子的前面坐下来。担心老爷子耳朵不太好,陈康杰还将说话的声音提得很大。
“你呀你”,老爷子笑着指了指陈康杰,“太谦虚了可不行,你现在可是英雄任务,主席曾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就是说要看你们的了,你为国家和人民争了光,争了气,了不起啊!”,老爷子对陈康杰不吝夸奖道。
“老爷子,我可谢谢您的夸奖了”,陈康杰双手合拳朝老爷子拱了拱,收起脸上的笑容,“我是争了光了,争了气了,可是我自己也被毁了,现在上街都没法上了。您是有过切身体会的,您能随便上街随便串门吗?您也不能,这多不自在啊!”,陈康杰撅着嘴说道。
“我倒是习惯了,我这身体,也容不得到处逛”,老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是我还没习惯啊!我还年轻呢,要我整天也闷在家,那还不如杀了我,那不显得我死气沉沉的嘛”,陈康杰垂下头,闷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你大点声”,老爷子好像没听清陈康杰所说的话。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聊聊”,想到老爷子连自己这么近距离的话都听不清了,陈康杰才真切的感受到老爷子的身体真的是苍老了,不想打搅他的清幽和扰乱他的心情,这才改口说道。
“实际上啊,参加奥运会是你自己要去参加的,可没人逼你去。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情理之中的事情嘛。而且,我们国家还有宣传部门,可以对媒体适当的管理一下的嘛”,老爷子虽然没听清陈康杰刚才说了什么,但是从陈康杰的表情上,老爷子还是猜到了意思,所以这才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温和的说道。
“呵呵,您可真懂我的意思,我也觉得他们应该适当管制一下”,陈康杰的脸色顿时从阴转晴。
此后相关机构确实对新闻媒体做了一些管制,例如减少针对陈康杰的采访审批,严格控制国内媒体对他生活细节的报道等等,尤其是猜测性和暗访性的报道。但是对于针对陈康杰的正面价值报道,并不做限制,境外媒体的声音,他们也控制不住。
“你是打算明天回去还是在京多玩两天?”,老爷子关心的问道。
“玩可能是玩不了的,我这就是想你了,特来看看你身体好不好,回头我要出去一趟,有正事要做”,陈康杰将老爷子面前茶杯里的冷茶倒掉,重新给他续了一倍热的放在他面前,随口说道。
“这次又打算出去花钱?”,老爷子兴趣看来蛮大的。
“呵呵,是投资,只有花钱才能赚钱嘛,手头现金多了,不花出去,也是麻烦事”,陈康杰解释说道。
“其实有钱可以多在国内投资嘛,国内需要资金的地方很多,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哪里不需要资金啊?”,老爷子对这个国家,总是有深深的情怀。
“老爷子,我可是已经投资不少了,每年都放下去上百亿啊,再说了,国内有太多的领域我们不能做,国有企业的专利,虽然对我们,已经特例了很多,但依然有不少排斥性的政策存在。我想重金投资一所私立大学,都得等到今年才能启动,我还想在国内做通讯运营服务,可是还不允许啊!”,陈康杰小小的抱怨道。
“我们的改革要循序渐进,要在可控的范围进行,并且不能影响我们的社会主义体制,慢慢来,慢慢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康杰心想,我倒是相信你会支持我,可是您可惜未来时日无多了,这种支持也只能转化成一种动力了。
望着老爷子不满皱纹的脸庞,陈康杰甩甩头,将脑子里的想法迅速甩开,这个时候,不能给老爷子添堵,让他心平气和的就是最好,“那我就先谢谢您了,有您这句话,我胆子都大多了,哈哈哈”。
“你胆子还小啊?年轻人中,已经找不到比你更胆大的了,哎!年轻真好,想做什么做什么”,老爷子,仰着头,微微感叹道。
这一刻,陈康杰感觉到老爷子有一种廉颇老矣的心境,或许他觉得,要是他此时再年轻十岁,那么他还能做更多的事情,可惜现在的身体,只能在家静养,得过一天算一天,自然界的规律,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呵呵,老爷子,我胆大不胆大,还不是要有你们撑腰嘛,我啊,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们支撑起这片天,我们小老百姓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陈康杰为了扫除老爷子心里的阴霾,不让他感觉到压抑,所以开着玩笑说道。寻思了一下,陈康杰又接着往下说:“我这次是去澳洲,可能会在那边投下几十亿美元,国内方面,下面的人正在到处考察,下一阶段,打算再西部几个省有一个在综合性的投资纲要,正在进行可行性的论证,主要集中的交通方面,摊子开得有点大,还需要交通部和发改委参与研究,如果明年能定下来的话,我打算未来十年在西部投资一千到一千五百亿美元,大力度的改善一下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环境,缓解国家的投资压力,希望上面能在民生和国防上多拿出一些钱来,这几年,由于在教育和医疗上的经费逐年增加,上头在资金上也不宽裕”。
这个方案是在黔州召开交通发展大会之后陈康杰的脑子里就有,只是要选择一个时机而已。之前他们的投资被限定在一个省之内,上头不反对,也不表态支持,这就是在观望,观望效果怎么样,影响怎么样,在那种情况下,陈康杰即便再有资金,也不便将规模扩大。
这两年,通过在两条已开通运行的高速上面的试验,以及又开通了两条高速公路,效果以及下面的反应都很好,群众很拥护,其中由于救灾和军事演习,两条公路还被征用过两次,配合也比较到位,上头有松口的迹象,所以陈康杰现在才打算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一方面算是告诉老爷子一个好消息,另一方面也是征询他老人家的意思。
果然,听了陈康杰说的话,老爷子马上喜上眉梢,很是高兴,“好,好,一万亿左右的资金砸下去,西部的基础设施会得到极大的改善,这有利于促进东西部的共同富裕,改善老百姓发展生产和促进经济发展的条件。很好啊,有机会,我会和中央的同志们谈一谈,想必他们也会支持的”。
老爷子甚至西部地区的发展瓶颈就是交通和基础设施的不完善,再有就是教育和科技的落后。要是在这方面能有大的突破,那么资源丰富,土地广袤的西部一定会有一个大变样。
其实此时此刻陈康杰提出这么一个方案,也还有一些看不见的经济因素在里面。其一是亚洲金融危机很快会爆发,陈康杰这是在帮助国内稳定经济,同时让高层多有一些资金以应对可能受到的冲击。其次呢,国内此时正大面积的兴建高速公路,可是落实到西部的很少,大多还是集中在东部经济发达地区。
这源于不少经济学者和主管部门的一些声音,他们觉得从投资效益的角度来说,将那些资金投资在东部是效益最大的,那边人口稠密,企业众多,经济发展迅速,对交通的要求也十分迫切,在这边投资交通,利于收回成本和最大的扩大投资效益。
而西部人口相对稀释,经济发展落后,而且由于地理原因,对交通的投资成本要大得多,要是将同样的钱投在西部,那么产生的效能比会减少百分之70,而且,用于使用量不大,那些投资从纯收益的角度来看,只能是亏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