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凰默默叹了口气，这就是社会背景，男女之间成亲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可能是两个并没感情的人也要在一起一辈子。
苏子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门当户对自然重要，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她能够拥有富足的生活，却没有权利决定自己要去爱谁。
灼凰在这种时候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是个丫鬟了，比起苏子衿，至少自己在婚姻方面相对要自由很多。
“还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比较幸福吧。大小姐在未城的才俊中没有看重的吗？如果是大小姐的话和大夫人商量一下，也不一定要在王莫两家选呀。”
灼凰看着苏子衿，犹豫着问道。
苏子衿闻言倒是抿唇一笑。
“未城的才俊？在未城若论文才，哪个比得过我哥哥？论相貌哪个能比不凡漂亮，我自小和他们一同长大，看着现在你所谓的那些才子感觉都是一个模样，没什么特点。”
灼凰倒是也被苏子衿这说法逗笑了，原来是从小到大把眼光养的高了。
“终身大事，大小姐也这么不上心，您这心态呀，我这辈子算是学不来了。”
灼凰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苏子衿无语道。
苏子衿挑眉一笑，看着灼凰开始进入正题。
“别光说我了，你以后是什么打算呢？灼凰，我刚才说的并不是开玩笑，你也该为以后考虑考虑。”
灼凰有些不自然，对苏子衿来说成亲似乎迫在眉睫，可是自己可接受不了一个半大娃娃就那么早成亲，自己这什么未来还真没好好考虑。
“大小姐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可没想过那么多，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灼凰无奈扶额，看着苏子衿认真地回答。
“你别不放在心上，虽然你现在在府里算是很出色的丫鬟，但毕竟不能一辈子都做丫鬟。你进府的时候签了卖身契，那你这辈子就都是苏府的人。一般丫鬟以后也是要和府里的人成亲的，统共不过三条路，一条嫁给府里的账房总管之类的下人，一条嫁给少爷们做姨娘，在一条就是有生之年给自己赎身出府去。”
“平日里你向来洁身自好和男下人没什么过多接触，嫁给他们自然不可能。若要赎身，恐怕没个十年八年很是困难，到时候大好的青春都虚度了。嫁给少爷们是丫鬟们最大的心愿，灼凰你姿色美艳，又聪明讨喜，她们可望不可及的天方夜谭，你触手可及。咱们虽是主仆但我向来把你当做姐妹，你也同我交个实底，府里的少爷中，你可有喜欢的人？”
苏子衿语重心长的跟灼凰分析着利害关系，但最后最重要的还是试探灼凰的真心究竟如何。
灼凰听了苏子衿的话，到没有想象中变得那么沉重，反倒是淡淡一笑。
“大小姐别为我担心了，如果一定要选的话，我自然是要选第三种，以后给自己赎身，多自在逍遥。”
苏子衿闻言瞪大了眼睛，简直无法理解灼凰的想法，难道想要孤老终生吗？
“灼凰，这不是玩笑，等你赎身出去都人老珠黄了。”
灼凰看了看苏子衿，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着想，但灼凰无法和她解释自己的想法，对苏子衿来说，女子三十岁就属于半老徐娘了，但在现代，三十岁还是风华正茂。
“大小姐，我没有开玩笑。您别看我是个丫鬟，但我心气儿可是很高的，进府的时候呢我就和画眉姐说过。我如果嫁人一定要做正妻，不然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姨娘说白了不也是妾吗？我灼凰是永远都不会做妾的。”
灼凰含笑解释道。
苏子衿只觉得自己脑袋嗡了一声，灼凰要做正妻，这放在苏汐钰身上比登天还难吧。
“灼凰呀，这名分这东西你看的这么重要吗？大户人家的正妻不是谁都能当的呀！”
苏子衿惊讶于灼凰的野心，但却不得不提醒，这不可能的事情。
“我没说要做大户人家的正妻呀。我觉得两个人如果决定共度一生，是需要有感情基础的，也就是说一定要彼此相爱。我如果爱上了谁，我不会介意他的权势地位，哪怕他一贫如洗我也可以嫁给他。而如果他真的爱我，也一定舍不得让我做妾。正妻不光是一个名分也是一种承诺，一个不够爱我的男人我是不会共度一生的。”
灼凰看着苏子衿的眼睛，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感情观，尽管自己的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看来或许会有些天方夜谭。
“灼凰你的想法真的很异于常人。”
苏子衿被灼凰的说法震惊到了，深深的看着灼凰感慨着。
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没有人告诉她女人也可以要爱情。
苏子衿向来觉得，所为夫妻就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人，所谓爱情就是男人肆意挥霍的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幻物质。
但灼凰对爱情的执念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可谓是很难理解。
可是同时不可否认，苏子衿也觉得灼凰说的有些道理，甚至有点好奇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所以大小姐不要为我担心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的，缘分到了自然会遇到，缘分不到我自己一个人不也挺自在的。天色也不早了，早点歇了吧。”
灼凰对着苏子衿安抚一下，服侍苏子衿躺在床上，便径自整理了一下去了外间。
苏子衿躺在床上，想着苏子衿想着苏汐钰，想着所谓的爱情，久久不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