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狂妃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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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给不了的幸福

第40章 给不了的幸福

他将信将疑的也像我一样猛的砸上去,用力太重,碎片飞溅。我忙护住他,几个碎片砸到我的背,不过有衣料隔着没有太痛。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大的怨气?”我放开他,惊讶的问到,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心中积郁这么深,才至砸得这么用力,要是伤了他,我怎么向他父母交代?

他用力推开我,眼里尽是冷漠。

“不要对我好!”他低吼。

我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给不了你们什么。”

他捏紧拳头,眼里通红。

“所以,不要对我好,我受不起!”

我走上前,想拉住他,可是他忽然甩开我,向后奔去。

“孛只吉!你不要跑啊,有什么事给姐姐说啊。”我忙追上去。

却不料,一个身影忽然闪到我面前,一把刀泛着寒光朝我砍来。我急忙止步,由于惯性,我跌坐在地上。

“还我室韦族人的命来!”是个女人的厉声怒吼,她走近我才看清,粗衣麻布,脸色蜡黄泛黑,看着我是咬牙切齿。

室韦族?我暗自心惊。

“你是谁?”我问。

那女人冷笑。

“我是谁?王妃当然不识我是谁,因为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被废为庶民,赶出了安逸王府。”

“你是室韦。布仁巴雅尔?”我忙起身,却发现刚刚跌倒扭到了脚,刺骨的痛。倒霉!我皱眉。

室韦氏见我站不起来,狰狞的大笑起来。

“看来一定是哈日查盖他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为他们报仇!木暖之,拿命来!”

说着,室韦氏举起手中的菜刀朝我砍来,我的孽,到偿还的时候了。

“啊呀呀!要杀人了!”谁知,孛只吉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的出现。

室韦氏顿了顿,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咋咋呼呼的人。

“孛只吉,这没你的事,闪一边去!”室韦氏居然认识孛只吉?

“不要啦,你杀了她,以后谁还陪我玩,我不许你杀她。”孛只吉边说边小跑着走过来。

“反正我是豁出去了,索性连你也一起杀!”说着,室韦氏转身朝孛只吉走去。我忙拽住她的脚。

“孛只吉!快跑啊!她手里有刀,很危险的!”我朝孛只吉大喊,我不能再牵累其他人了。

孛只吉大声尖叫着。

“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他跺着脚睁大眼睛很害怕的样子,滑稽无比,像极了当初我在树林里被耶律珣追杀那会儿。

室韦氏被我绊住,又折身挥刀朝我砍来。我忙歪开身子避让,她砍错了位,又打算继续朝我砍来。孛只吉嘴里边呼救,边过来抱住室韦氏的手。

“孛只吉,你小心啊!”我担忧的看去,这孩子,若真的因我出事,我怎么向他父母交代?这个可爱的一个少年,一定是父母掌心里的宝,任谁都舍不得让他有半点差池。

只听纷沓的脚步声朝我们这边赶来,火光忽明忽暗,看来是孛只吉的呼救声奏效了。我拉着室韦氏的裤腿,孛只吉吊在室韦氏的手上,两人这么一配合,就牵制了室韦氏。可室韦氏如逼急了猴子,力大无比,使劲甩着我们,想趁那边的人还没到先杀了我。

“暖之!”是耶律珣的声音。

只见一群人慌忙涌了过来,家丁举着火把上去将室韦氏拖拽在地,她凄厉长啸,满是不甘。

“上天不公啊!我要杀了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室韦氏被押在地上不停的扑腾着,口里嚷着。

耶律珣皱眉看着她,眼里杀气腾腾。

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室韦氏在地上扑腾挣扎,心中还有余悸。若是耶律珣他们不闻声赶来,我现在已经是命丧黄泉。

“杀了她!”耶律珣字正腔圆的吐出这三个字,眼里的杀气冷得我也是一怔。

“耶律珣!你不得好死!你是个恶魔!你杀我族人,你不得好死!”室韦氏红了眼,看着我和耶律珣不停的咒骂着。

“不要杀她。”我看向耶律珣,几近哀求。

“你已经杀了她的族人,为何不放过她?好歹她也是你结发几年的妻子。”我试图劝阻。

哪知耶律珣挑眉,看了我一眼,又对周围的人问到:“这贱人要杀王妃,你们说该不该杀?”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不料安逸王会问他们。识趣会看风头的都囔道:“该杀!”

我心一沉,不由看向眼里同是绝望的室韦氏。她既然是找上我寻仇而不是找耶律珣,说明她心中还存了一些念想,虽恨,却下不了手。如今耶律珣杀她不留情,这比杀她还痛。

“本王说过,所有的孽由本王来认。”说完,耶律珣看向已经拿出大刀迎向室韦氏的宿卫。

“杀!”

“不要啊!”我惊叫,眼睁睁看着室韦氏睁大眼睛痛苦的神情,鲜血喷得宿卫满身都是,她痛苦的扑腾了几下,断了气,眼睛还睁着,盯着我,满是怨恨。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小声议论起来。

我瞬间瘫下身子,像是有什么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气。宿卫拖着如稻草人的室韦氏尸体离开,地上那滩血猩红刺眼,一个鲜活的生命又在我面前死去。祸水,我忽然想到这个词,难怪有人传言我是祸水。我算不清我到底背负了多少条罪孽。

“前院的宴会还没结束,不要因这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大家回前院继续啊,一会儿还有美丽的姑娘们献舞。”萧特末在人群中高声说到。

一听一会儿还有姑娘跳舞,众人面露笑容,安逸王府的女人都是极品,舞乐这方面更是收罗了天下能人,难得进一趟安逸王府,难得看一次人间极品,想到这些,他们瞬间就把刚刚那血腥的一幕抛之脑后,勾肩搭背的离去。萧特末在前引路,只留下耶律珣还有一旁的孛只吉。

“起来吧,坐在地上你不嫌丢人,本王还嫌丢人。”耶律珣身形高大,坐在地上仰视着他很费力,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颌一上一下在说着话。

我没理他,而是看了看一旁安静的孛只吉,他歪着头盯着我若有所思,见我看他,他对我扯出个大大的笑容。

见我和孛只吉这一来一去的表情,耶律珣微微皱眉。

“孛只吉,你不在前院怎么跑到本王后苑来了?你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本王再挑几个美色给你。”

孛只吉嘟嘴,一脸不乐意的说:“王兄你去年也这样说了,本王今年都十二了,该懂的都懂了,母后都赐了女人陪寝,你那美色什么时候给本王送来啊?”

我愣住,孛只吉居然叫耶律珣王兄?还有,十二岁就有人陪寝,这孩子成熟得也太早了吧?见我吃惊,孛只吉狡黠一笑。

“看在你救王妃的份上,就去后苑挑吧,挑好了跟管家说一声让他送去宫里给你。”耶律珣似乎对孛只吉也是无奈。

“王兄,本王可不可以要你的王妃啊?”孛只吉看向我,吐了吐舌头,我白了他一眼。

哪知耶律珣面色一冷,瞪向孛只吉,孛只吉吓得缩了缩脖子。

“行行行,王妃是王兄的宝,舍不得送,我自个儿到后苑去挑去。”说完,孛只吉把玩着要上的佩饰转身走开。

“还有,王妃的脚崴了,王兄没发现这点,才是丢人呢。”

走了好远,孛只吉才朝我们这边大喊,喊完一溜烟逃走了。这小子,真调皮,看来只有他仗着年幼才敢对耶律珣这么放肆了。我不由好奇他的身份。

耶律珣听了孛只吉的话,转头看向还在地上的我,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没出息,这么容易就把脚崴了。”他没好气的说,将头发撩至脑后,蹲下来准备抱起我。

“不要碰我。”我下意识后退。

“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低吼。

想起刚才那一幕,我不由心痛。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沦落成室韦氏的下场?我不敢想象。耶律珣是个阴晴不定又心狠手辣的人,说不定哪天厌倦了我,也会如此对我的。

他愣住,削薄的唇紧抿,光洁的鼻翼在抽动着,看得出他在强忍心中的怒火。我不敢迎上他的眼,手里紧紧拽着衣角。

半响,他长吐一口气,说:“你要是乐意坐地上就继续坐着,本王没功夫陪你。”

说完,他转身迈着步子走开。看着他的背影,我出了神,为何此时觉得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萧条?风吹衣袂飘飘,他明明是伟岸身躯,却在那件华丽宽大的袍子中显得空旷消瘦,他一向爱穿宽大的袍子,原来是用来遮盖他内心的瘦弱。

我忽然有些懊悔刚刚说出的话,他虽杀人不眨眼满手血腥,可是哪一件不是因了我的缘故?

我试图自己站起来,脚才一用力,脚踝处就刺骨的疼,腿也软弱无力。脱下鞋子一看,右脚脚踝处肿了起来。环顾四周,悄然无声。看来耶律珣真的就不管我了,这里又是偏僻,不见有下人来走动。

室韦氏留下的那滩血已经渐渐慎入地缝,斑斑驳驳的红褐色触目惊心。

既然凭自己之力站不起来,那就只有继续坐在原地等等看有没有人从这里经过再求救了。或者阿丽慕见我太晚没有回去会寻过来的。

微风吹拂,夜色渐深,地板上的温度也逐渐散去,屁股下越来越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一人影靠近。

“那些狗奴才,怎么这么久了没人来管你!”是耶律珣的声音,靠近我,他身上酒味浓重。

我不语,身子离开地面,他将我抱了起来。

“身子怎么这么冰!”他将我抱在怀里嗔怪着,眼神微醺,看来喝了不少酒。

我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鼻子酸酸的,看着他,我怕我迟早要沦陷。见我眼里泪光闪动,他低头吻了上我的唇。

脚崴了,肿起很大一片,歇息了几日勉强可以下床走路。耶律珣发现我去过他书房还拿走了他收藏的大宋白定窑出品的茶杯,并且还和孛只吉当发泄工具砸了两个,气得将剩余的杯子也给砸了。碍于我脚受伤在床休养,他也就忍了过去没找我算帐,不然我还得从我嫁妆里找东西赔偿给他。

正巧那日过后,从宫中来人送来一套大宋汝窑出品的白莲花温碗,说是秦国王送来当作赔礼的。

而这个秦国王不是别人,正是孛只吉,法天太后的次子,辽兴宗的亲弟弟。我还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个秦国王在辽国历史上也是位风云人物,他的全名叫耶律重元,孛只吉只是他的小字,与他亲厚的人都叫他小字孛只吉,出了名的调皮捣蛋,但却甚得法天太后的宠爱,甚至到了打算让推翻他兄长耶律宗真登上皇位的地步。

“王妃,侧妃带着小世子来看望你了。”阿丽慕进来通报,我点了点头。

这几日来看望我的夫人们都快将我的门槛踏破了,我一直称身体不舒服不宜待客,除了尤乌,其余的都让阿丽慕给我一一打发了,她们也不气馁,日日来我这报道,就这样持续喧闹了几日。直到昨日耶律珣来我这里正巧看到一群女人坐在大堂聒噪着,终于发怒的吩咐下去,不准来打扰我养病,那群女人才悻悻离去,不敢轻易来我这里。

“王妃。”尤乌抱着三岁的耶律察富朝我走来。

“尤乌,快来坐。”我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笑迎上去。

尤乌忙来扶住我,说到:“王妃快坐下,我听闻三七消肿很好,就让人去找了些研磨成粉,今日给送过来,正好带察富来看看他姨娘。”

阿丽慕忙接过她带来的药,协同尤乌将我扶回床边坐下。

“察富,快来姨娘这里来。”我朝站在我面前咬着手指头的小察富伸出手。

小察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看了我半响,许是被我和蔼无害的笑容给感化了,摇摇晃晃朝我走来,嘴里还口齿不清的嘟着:“妃……妃……”

在场的我们都被他笨拙的走路姿势和还说不明的话语给逗乐了,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你们都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这时,耶律珣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他是刚下朝回来,身穿黑色绣五爪坐蟒袍,头戴镶了一圈红色宝石的金冠,看起来像极了天神下凡,卓尔不凡。

“王爷。”尤乌见耶律珣走进来,忙收了笑,小心翼翼的行了礼,耶律珣懒懒摆了手,径直走到我面前来了。

“察富,来让父王抱抱。”

说着耶律珣弯腰搂抱起小察富,从未有过的慈祥温柔。小察富蹭在耶律珣的衣领,笑得让人心头暖暖的。

尤乌走近前来用随身带着的手帕去擦拭小察富嘴角的口水。

“瞧你,都把你父王的朝服弄脏了。”尤乌嗔怪,眼里柔情尽显,这就是做母亲的不经意间洋溢出来的幸福。

“察富近日身体怎么样?”耶律珣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尤乌。

尤乌点点头:“很好,就是晚上爱踢被子,偶尔会着凉。”

看着他们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又有察富这么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我心里不知为何,闷闷的酸酸的,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放下在怀里不安份的儿子,耶律珣似乎看到我无意流露出来的失落,朝我靠近。

“让本王看看有没有好点。”他说着就打算来脱下我的鞋袜,我下意识往后一缩。

尤乌和阿丽慕他们以为我是害臊,都找借口离开了卧房。

耶律珣对她们的离开不以为然,继续脱下我的鞋袜,仔细看着敷了药的红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