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绝世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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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证清白(1)

两位婆子立即就要过来,清雅避开,在族长和汤氏身上来回扫了扫:“这不是还没定罪嘛,你们急什么?”

族长立即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讪讪地低下头。

汤氏心虚过后却暗暗得意,小贱人,这一回,你插翅难飞了!

祠堂立着列祖列宗的排位,显得幽冷阴森。

族长和长老们一字排开,居高临下盯着地上站着的女子,颇有些三堂会审的味道。

族长清清嗓子,重重地拍了下桌案,安静得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族长终于开口了:“孙氏清雅,德行有亏,有伤风化,众长老以为,该如何处置?”

清雅“嗤”了一声,暗道:道貌岸然,伪君子,说的就是族长这一类了。

长老们立即开始交头接耳,有义愤的,有不屑的。

清雅倾了倾嘴角:“族长,众位长老,清雅有个疑问,不知能否提出?”

族长不屑地哼一声,正要说话,却被旁边的五叔祖抢道:“那是自然!”

清雅在场中扫了一遍,大致明白他们的态度,直接看向族长:“敢问族长,清雅何时何地犯了什么错,可有证据?还请族长明示。”

族长落不下面子,怒道:“你这丫头不识好歹,那种腌臜事,怎可说出来污了列祖列宗的耳朵?”

“究竟是心里有鬼,还是其他,族长也要讲个有证有据,否则,一世英名尽毁,可就不好看了。”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族长一拍桌子:“要证据是吗?当日御史府丫鬟可以作证,你和下人阿初被堵在屋里,衣衫不整,证据确凿,阿初一介下人,自知有罪已自裁,岂容你狡辩?”

“原来是听丫鬟说的啊!”清雅嘲讽一笑:“我还以为族长亲眼所见呢!”

族长老脸通红,正要训斥,清雅却眼神一冷:“说来说去,就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咯。我可是有自证清白有力证据!”

自证清白?!

跑过来看热闹的汤氏等人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死丫头,最近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好像完全不一样了,换了以前,她三言两语就让她乖乖认罪,哪敢出言顶撞?

难道她真有所谓的证据?

汤氏心中很不安,连忙向族长使眼色,可族长正处于盛怒,一把年纪了,何时被一个小丫头如此奚落过,此时正脸红脖子粗,压根儿没有注意到汤氏的动静。

族长怒视着孙御史:“阿祥侄子,你看看你女儿,她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族长?”

孙御史自然护着女儿,“三叔,雅儿一向木讷,不会撒谎,她说能自证清白,就一定能。”

“你……”族长气得直吹胡子瞪眼,五叔祖连忙出来打圆场:“不如听听雅儿如何自证清白。”

“好……好……”族长将一张纸扔到清雅面前,“这是阿初死前的口供,还有御史府那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看你如何狡辩!”

清雅捡起那张供述,扫了一眼,嘲讽一笑,“一张废纸而已,就想要清雅死,还真是我们的好族长!”

“放肆!”族长厉喝,“阿初已经承认和你多次私会,黑纸白字,还意图狡辩,来人……”

“哼!”孙清雅冷冷地走近族长,“我说这是废纸,一是因为,阿初虽是一个奴才,也是我们御史府的人,其他人包括族长,没有处置的权利。而族长却无视这一点,私自对御史府的下人动用私刑,将御史府置于何地?其二,就算这份供词是阿初的,也是屈打成招,而且,画押的也并非阿初,又怎能作为证据?”

孙御史沉了脸,雅儿说的对,他堂堂御史府,岂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族长被孙御史冷冷的眼神看得毛毛的,不管怎样,孙氏一族中,只有老尚书和孙御史父子官做得最大,还是有些忌惮的。

正因这样,他才一定要赢,否则,自己这个族长就别当了。

“阿祥侄子,处置府上的奴才,是三叔不对,但也是为了族里的声誉啊。至于屈打成招却是没有的,这供词也是阿初亲手画押的,事关全族声誉,叔父只能秉公办理啊!”

族长语重心长的话令人感动,可是也有人看不清形势,五叔祖忽然道:“雅儿怎么说不是阿初画押的?上面可是有他的手印的!”

清雅笑笑:“五叔祖问的好,手印有可能是阿初,但并不是他自愿摁上去的。”

“不是自愿,还有人逼着他按吗?”族长嗤道。

“族长说的太好了,简直如同亲眼所见!”清雅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眼睛,将那张供词展示给众人,“各位长老仔细看,这张纸上的手印纹路不清晰,甚至有重叠,难道阿初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地摁手印?他为何要这样做,只有一种情况,他本人不愿意,被人强压着摁上去的,因为两人的手有拉扯,导致印痕模糊重叠,不清晰。所以,这张供词根本就是一张废纸。”

族长心里暗骂清雅给他下套,面上依旧一派厉色:“哼,你如此信口雌黄,不就是因为阿初已经死了,如今死无对证!除非你找到其他证据!”

“是么?”清雅忽而展颜一笑,“杜鹃,带上来!”

杜鹃早就候在外面了,脚边放着一条很大的麻袋,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听到清雅的声音,拽着麻袋进去,族长脸一沉,就要呵斥,却见麻袋动了动,里面竟然钻出黑乎乎的……一个人!

“阿初!”汤氏惊叫出来,不可置信地用手捂着嘴,脸上满是惊恐。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狠狠瞪了眼汤嬷嬷,她也是一脸惶恐,显然也不知道阿初没有死!

汤嬷嬷恨不得掐死自己,她当时只看到他被打得动弹不了,没想到命这么长,竟然活过来了,真是失策啊。

孙御史看到这个害自家女儿险些送命的奴才,怒从中来,狠狠一脚踢过去:“狗奴才,胆敢陷害四姑娘,说,是谁让你胡说八道?嗯?”

阿初全身痛得厉害,又受了孙御史这一脚,锥心地疼,一张脸都青黑了。

“爹!”清雅连忙阻止,她还要靠这个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孙御史一脚又要过去,阿初连忙磕头:“老爷饶命,四姑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阿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事情交代清楚。”

“都是奴才糊涂,欠了赌坊的债没钱还,就想着偷点东西去卖,谁知无意中钻进了四姑娘的院子,还没偷到值钱的,谁知却有人进来,奴才赶紧躲起来,后来不知怎么睡着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说着,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汤氏,清雅心中明白,却没有点破,“既然如此,为何要在供词上摁手印?诬陷主子,该当何罪?”

“奴才冤枉啊,奴才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他们强按着奴才的手,奴才怎是他们的对手?”

五叔祖似乎很有兴趣地问道:“哦?是谁?”

阿初又扫了汤氏一眼,“咳咳!”汤氏忽然重重咳嗽一声,一脚冲阿初踢过去:“快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