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就同意了,二人来到这个小酒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越混血,肤色黝黑,胳膊粗壮看上去很结实,会说越南,华夏,缅甸三国语言,所以沟通很容易,听说二人要吃新鲜的狗肉,马上笑哈哈说:“两位,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我米老五从来不给客人吃死狗的肉,每天都是算杀算做,现在才十一点钟,我马上就杀狗,你们就稍等会吧。”
韩奎说:“我们反正没事,多等会也没啥,只要狗肉新鲜,价钱高点也没关系。现在,好些狗肉馆都买死狗来糊弄人。你该不会吧?”
米老五一脸正经地说:“我从来没有干过那种缺德事,我先给你们哥俩弄俩炒菜吃着,三德子,将今天要杀的狗牵过来……”
“来了。”叫三德子的伙计马上从后面弄过来一条口袋,“老板,这条狗是今天早上收的,一百三十块钱收的,就杀它吧。”
米老五哈哈笑了笑,伸出肉呼呼的巴掌,在编织袋上拍了拍,那个编织袋里面的事物果然弹动了几下,米老五就说:“两位客官,你们都看到了吧?还活着呢。”
林枫和韩奎都点点头,一边吃着炒菜,喝着小酒,一边看米老五杀狗。
米老五杀狗的法子很特殊,他的小店门前有一块空地,米老五将编织袋扔在空地上,卷起袖子吆喝了一声,马上,周围凑上来好多看热闹的。这个米老五在这里开狗肉馆三四年了,因为手艺不错,加上待客热情,所以生意一直都很好。
为了表示自己每天卖给大家的都是新鲜狗肉,所以,米老五每次杀狗的时候,都吆喝一声,让周围的闲杂人来看热闹。以证明自己今天宰的狗是活的。
久而久之,一些人就形成了习惯,在附近做小买卖的,还有一些专门盯着买狗肉吃的,闲着没事都来这儿看热闹。
米老五搓搓手,从三德子手中接过打狗棒,在空地上围着那条装狗的口袋,先练了一通打狗棒法,还别说,他练得还真不错,棒打双犬: 棒打狗头: 反截狗臀: 獒口夺杖:压肩狗背: 拨狗朝天: 恶狗拦路: 棒挑癞犬:天下无狗: 斜打狗背: 按狗低头: 一招一式还真是有模有样,就连林枫也看的连连点头。真怀疑他是
打狗棒法共有三十六路,乃丐帮祖师爷所开创,历来是前任帮主传后任帮主,决不传外人。此法名字虽然陋俗,但变化精微,招术奇妙。一根颜色碧绿、略长于剑的打狗棒指东打西,凌厉无比。打狗棒法共有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诀。使“绊”时,主袭敌人下盘,有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决不容敌人有丝毫喘息时机,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钩盘。用“缠”则随敌东西,如影随形,借力制敌,不管敌人拿着多么巨大的兵器,那竹棒有如一根坚韧的细藤,缠住了大树之后,任那树粗大几十倍,休想再能摆脱束缚。“转”字诀却相反,或点敌要穴,或刺敌要害,任你挪腾跨跃,那竹棒化作一围碧影,将你全部笼罩其中。“挑”字诀则以“四两拨千斤”,用巧劲化解蛮力。黄蓉接任丐帮帮主时,因匪人挑拨,帮中人众竟然不服,后来她便以此棒法挫败四大长老,令其臣服。
一套打狗棒法练完,米老五收了手,从周围共拱手说:“各位乡亲,我米老五今日连棒助威,还请各位作个人证,我的老五酒馆从来不宰死狗。”说着,用棒子敲了敲那个口袋。
那个口袋又动了动,米老五突然大喝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在半空来了一个空翻,然后手中打狗棒一个力劈华山,狠狠打在狗头部位……
就见那个编织袋的东西弹动了两下,顿时泄了气,不动了。
一棒毙命,不但花哨,而却不掺假,怪不得米老五的狗肉馆一直生意很好,好多人也是因为爱看他耍棍子。一棒打死了那只狗,米老五将棍子扔给三德子,接过雪亮的剔骨刀,就打算剖狗取肉。
等他解开编织袋的口,从里面往外拽那编织袋里面的事物是,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编织袋里面,哪里有什么死狗?分明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而且是个男孩,脑袋被米老五一棒下去都打瘪了,花红的脑浆子都流了出来,你说米老五能不傻吗?
怎么回事?围观的人也看清楚了,禁不住一阵喧哗,“三德子?”
米老五沉着脸,将三德子叫过来,三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腿肚子直转筋,“老板,不关我的事。这条狗……不……这个孩子是黄九送来的啊,因为他和老板你是熟人,所以我……我就只过了秤,没有打开验货。”
米老五一听,心中忽悠一下子,心中暗骂:“这个黄九……昨天跟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他,居然想了这么一招来报复我?真是太阴损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有人认出那个孩子来,惊讶地说道:“这不是黄九的小儿子“毛毛”吗?黄九这个畜生,居然把儿子当狗卖给米老五,哎¥……真是报应啊。”
说起这个黄九,还真是米老五的熟人,早些年,在金三角当过雇佣兵,因为一次战斗打残了一条腿,就退役了。找了一个老婆结婚,生了一个儿子叫毛毛,但是黄九结婚后不安分,不好好干活养家,而是赌博成性,吸毒成瘾。
结果,媳妇一年后就跑了,扔下一个儿子,平时都让爷爷奶奶带着。黄九没有工作,经常来这儿给米老五做帮工,帮着维护一下治安,或者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米老五经常给他点小钱,当然这些钱全都让他去买了毒品。
因为钱不够花,所以黄九短不了提着一只棍子,棍子上面栓个绳套,去其他的镇上溜达,逮上一两只流浪狗或者干脆偷人家一只狗,回来卖给米老五。米老五可怜他,每次都多给他俩钱。
今天,黄九一大早就犯了毒瘾,可是这两天附近的狗都被他偷光了,一半会哪里逮得住?昨天晚上张嘴跟米老五借钱,米老五不借给。怎么办?拿啥买毒品?想着想着,突然有了主意。
黄九发现儿子毛毛身体和一般的土狗形状差不多,要是捆住双手,堵住嘴巴,放进编织袋,米老五一开始一定看不出来,蒙他俩钱自己赶紧去买点毒品过过瘾。等会,米老五杀狗的时候,一定会先解开口袋验证一下是否是死狗或者病狗。黄九跟随米老五杀狗时间不短了,摸清了米老五的习性。
他认为,米老五发现上了当,也不会跟自己一般见识,同时告诉父母,今天中午去米老五的店里接孙子。今天中午,老两口买了肉馅,准备蒸包子。没想到,孙儿居然踏上了不归路……
看到出了人命,林枫和韩奎也坐不住了,进过来看个究竟,但见编织袋内小孩的尸体,林枫一皱眉,韩奎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待听明白怎么回事后,大家建议米老五赶紧报警。
但是,越兰警方出警很慢,这个小镇连派出所这类的机构都没有,警察需要从六十里外的颍泉县赶过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是杀了人啊,米老五也没有心情打理酒馆的生意了,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抽闷烟。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老人的喊叫声,“毛毛,毛毛?”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但见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提着菜篮子走过来,边走边问:“你们看见我家小孙子毛毛了没有?”
坏事了,人家孩子的祖父祖母来找孩子了,正在发呆的米老五吓的一激灵,顺手拿过一个大盆盖在死孩子的身上,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了好半天才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两位老人分开人群进来,看了看米老五,问道:“米老板,你看见我家毛毛了吗?我家毛毛经常来看你耍棍子杀狗的啊……”
围观的人都默默不作声,因为大家都不忍心将两位老人知道他的孙子惨死的事实,见到米老五没有作声,老太太凑上来,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又问了一遍,“米老板,见过我孙儿吗?我家黄九这个天杀的,今天一大早说带着孙儿来你这儿看杀狗的啊,还说,今天中午让我来这儿找孙儿回家……”
米老五知道事情的真相隐瞒不了,突然站起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地上,说道:“大娘,我对不起你啊。”
老太太吓了一跳,“米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米老五也不说话,张着大嘴呜呜哭起来,老太太看到那个可疑的大木盆,看着米老五哭得厉害,莫非他把毛毛藏在盆子下面?老太太一伸手就把大盆掀开了,天啊,大盆地下,居然是自己死的孙儿毛毛。
“我的孙子啊……”老太太发出一声尖叫,禁不住扑上去痛哭起来。老大爷也跑过来,看到孙子的惨状,一把揪住了米老五的脖领子询问究竟。米老五就把三德子收购黄九土狗,花了一百多块钱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