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是给来你送这个的,我送的东西,你怎可轻易的丢弃。”他含笑握住她握着刀子的手,语气却让人不容拒绝。
婚礼那晚种种电影似的在脑中闪过,蝶舞记起他的绝情,他的温柔,他的好他的怀,竟一时怔住,涩然的咬了咬唇,才道:“你故意设这个局,故意将我留在山上就是为了这个刀子?”
踏雪无痕没有回答,目光越过她乌黑的发,锁定到那如雪的簪子上,叹了口气,手上握紧了她纤细的柔夷:“不要再丢了。”
心中不知到底是什么滋味,蝶舞抿了抿唇,指尖滑过锋利的刀锋,寒气逼向肌肤,微微的打了个颤,理了理情绪,蝶舞勉强笑道:“怎会!”
“那就好。”踏雪无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刀子,扫了一眼剩下的烤肉:“还饿不饿。”
蝶舞摇了摇头,无波的湖扫向光源,怔怔的问道:“若水姑娘去哪里了?”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踏雪无痕也不看她,仔细地翻着烤着的肉,挑了一块插在刀尖上放到她手中。
“无影哥哥知道么?”蝶舞将肉放进口中,避开锋利的刀锋,又将刀子还了他,摆了摆手:“我已经饱了。”
“他自然知道。”踏雪无痕嘴角不易察觉的一扬,把刀子放进刀削,仰头看向洞外,双眼微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玉蕊还好么?”
“自然不好。”他回过神微微笑道:“她到现在还和单风赌气,急得单风不知如何应对。”
“这样?”蝶舞咂舌,叹了口气,笑道:“这丫头……”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记起那个在自己身旁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禁不住莞尔一笑。
“蝶舞。”踏雪无痕静静看着她,一手扳过她的下额,指腹在她莹润饱满的唇上轻轻描摹,如兰的气息拂过白嫩的脸颊,幽幽的传到小巧的耳中:“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鼻息相近,修长的手指抵住饱满的唇,跳跃的火光将两人的脸颊烤得灼热,冰冷的山洞中温度骤然上升,火中发出的轻微的爆炸声打破寂静的夜,两人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洞外风声突起,呼啸着游荡于山间,钻入枯黄的草,经过闪烁的火堆,给洞中的燥热带了一丝清凉,很快呼啸着出了洞,没入浓浓夜色,潇洒而去。
唇上的手指慢慢移到嘴角处,上方那人的鼻息越来越近,阴影压向面颊,她可以想象得到那人的唇柔软而甜蜜。
那唇渐渐靠近,仿佛伸手就可触及的幸福,来得太快,失去的也太快,这样想着,就在唇唇相印的片刻,蝶舞微微摆头,那唇擦过脸颊,停住在一侧,却终究是错过了。
腰际的手猛地一带,整个人便栽入一个健壮温暖的怀抱。
“怎这般喜欢坏人兴致。”踏雪无痕满意的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轻笑着在她耳旁低语,戏虐的将她抱得更紧。
蝶舞两颊微红的别过脸,身体被她紧紧抱在怀中,温热的体息融在一处,甚至可以听到他稳健而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别扭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一只手抵在他胸前皱眉道:“无痕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么?”
“哦?”踏雪无痕装作惊诧的挑眉,虔诚地向她讨教:“小生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还请姑娘赐教。”
“你……”蝶舞微嗔,脸上更是红霞满布,她咬着唇幽怨的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突然狡狤的偎在他怀中笑道:“相公都未曾听说,妾身又怎会知道。”
踏雪无痕看得哭笑不得,知她拿今日两人装扮成夫妻的事情开玩笑,又见她脸上红晕未褪,神情调皮可爱,一幅娇羞模样,心中怜爱,禁不住揽紧了她,扫过空洞的目光,心中猛然一沉,却轻笑道:“娘子既然这般说,相公我也不好拒绝娘子的好意,夜深了,你我便歇息了吧。”说完竟真的一个翻身,还未等蝶舞反映就将她压在身下,看她慌乱的不知如何反映,脸上的笑容更胜。
蝶舞被他压得难以动弹,双手费力的抵住他结识的胸膛,干笑道:“相公哪里话,天色还早得很,外面月色尚好,怎可错过了赏景的好时机。”
“那也好,我们就出去赏景可好?”踏雪无痕松开蝶舞,一手将她横抱起来,灰绿的裙裾轻轻飞扬,发髻也因为方才的挤压变得零乱,散散的落下来,再加上红润的脸庞和四周昏暗的火光,此情此景竟异常的动人。
蝶舞暗诧他这样容易就放过自己,不禁怀疑的皱皱眉,却不及反映,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低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脖颈,几缕发丝滑过脸颊飘在空中,头上雪白剔透的发簪随着他的大步行走轻轻抖动。
洞外山风习习,刺骨的凉意穿透薄薄的衣衫直袭肌肤,蝶舞禁不住往他怀中缩了缩,却换来上方的一阵轻笑:“娘子不是要出来赏景的么?”
“当然,外面月朗风清,如此大好时光错过了岂不可惜。”蝶舞硬着头皮与他斗嘴,却依然往他怀中钻,一幅全然不觉的样子。
“看来为夫得好好给娘子诊治诊治,这般怕冷以后可怎么跟着为夫走南闯北?”踏雪无痕微微笑着将她抱进,人娇小瘦弱的身体缩成一团偎在自己怀中,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慢慢的散到四肢,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句话说得似真似假,几乎让人真的相信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所说的话,蝶舞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嘴上开玩笑道:“相公只带妾身取暖和的地方不就好了。”踏雪无痕却不搭话,扫了她一眼,黝黑的眼中明灭不定,半晌他才幽幽得道:“看来娘子是喜欢呆在南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