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谁?”秋月听她轻语,到最后近乎自言自语,越发听不清楚,不由问出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蝶舞仰头轻轻摇了摇手中发簪笑道。
“姑娘,它真的很美,奴婢识字不多,不知怎么形容,奴婢只知道它美的能让认失了魂,眼里就只剩她了。”
“是么!”蝶舞一笑,叹道:“我自己来吧。”
“是。”秋月小心翼翼的将梳子递到她手中,看她双手翻飞,长长的发轻轻飘散,清风过后,只留余香。
不一会,蝶舞拿起手上的发暂轻轻斜插在脑后,站起身来,回眸面向秋月笑道:“好看么?”
长长的发在脑后挽了个略高的髻,被雪白的发暂固定,若隐若现的隐在入墨的发间,黑白相应,竟是出奇的华美,发梢直直的垂在脑后,停滞臀下,垂直的发丝与女子娇小玲珑的曲线交相呼应,美丽如画,带着女子特有的娇羞,又比女子多了股不寻常的英气。若不是蝶舞脸上刺眼的红色,只怕秋月会也被她勾了魂去,眼中只剩她了。
秋月见她打扮得极好也欣喜异常,急忙拿了桌上的衣服递过去:“姑娘。”
“给我找件带有莲花图案的白纱衣。”
“嗯。”秋月一笑,放下手中的衣服,在衣橱找了一会才找了一件,帮她换上,便扶着她出了小院。
“姑娘,你盛装打扮一定是要晚会相爷的心是不是?”秋月欣喜的看她,太阳的余辉照在蝶舞为翘的睫毛上,镀上一层金色,仿佛一只金色的蝴蝶翩然起舞,又仿佛随时都要离去。
看着看着脚下一不留神被石子硌了脚,秋月蹲下身轻轻揉了揉。
“不是的。”蝶舞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是道别。”觉得秋月没有跟上来不由住了脚步。
“怎么了?”蝶舞微微回头,白皙的侧面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乌发直垂脑后将女子玲珑的曲线显露无疑,雪白的衣衫轻轻扬起,在太阳的余光里闪着柔柔的光晕,一时间,秋月以为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在灿烂的光晕里对自己微笑颔首,仿佛一转身就要消失在光晕里,返回天上去了。
“没事。”秋月急忙赶上去,抓住她的小臂强自一笑。
“姑娘。”侍书侍琴早已等候多时,两人见了蝶舞均是为不可查的一愣。
“相爷在前面凉亭等候姑娘多时了,姑娘过去吧。”侍书反应快些,单手扶住蝶舞。
蝶舞淡淡点点头,微侧首对秋月道:“你回去告诉星晨一声,就说我不能陪他吃晚饭了。”
“是。”秋月突然觉得蝶舞怪怪的,只是不点破,仍是乖巧的福了福,转身离开了。
“姑娘请。”侍琴做了个请的动作却不跟着进去,两人齐齐的守在走廊口。
蝶舞微微颔首向凉亭走去。
蝶舞居住的小院中,星晨身着一袭红炮,搬了桌子出来,看了看旁边自己准备的野味,想到她高兴的模样,心中一阵欢畅。
桌上碟碟盘盘摆得满满的,里面盛的是切好的一块块生肉,他在旁边用木堆了一个火堆,又将剑搭在上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忍不住向屋内巴望。
脚步声远远的传来却是来自身后的,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猛然回头就看到秋月满脸大汗的跑进院子。
骤然有几丝明白,星晨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急急问道:“蝶舞呢,她人呢?”
“公……公子……”秋月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喘了几口才道:“姑娘说,她今天不能陪您吃晚饭了。”
“她被月无影带走了是不是?”按住她肩头的手骤然用力,秋月痛的惊呼一声,不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尽量用平稳的声调道:“公子紧张什么,相爷还会还姑娘不成?”
“你懂什么?”星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飞身出了院子,红影闪过,人已经在几丈外,院外的侍卫乎看一眼,不由暗自心惊,幸亏他未动杀机,若是动起手来,几人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蝶舞,等我……
天渐渐暗下来,残阳将最后一丝光芒收起来,天的另一尽头,一轮透明的胶月淡淡的升起,薄弱的仿佛一片纱衣在空中随风飘动,远远的看不清面目。
终归是深秋,夜晚的风拂过肌肤带着些许冷气,脚下是碎石铺成的小路,轻微的突起摩擦着脚底,仿佛就是为失明之人所建,两旁的灯随着夜幕的降临渐渐亮起来,十多盏灯沿着小路蜿蜒而去,不稳的火光被清风一吹微微跳跃,石子路上的投影也随之抖动起来。
夜色中,白衣女子仿佛夜的精灵,高贵而美丽,款款走来,步步生辉。
清风吹起头上的发带,月无影温柔看着,嘴角轻轻扬起,黝黑的眼眸惧色而复杂,为男子如玉的脸庞徒增几分忧伤,蓝衣抖动,他优雅站起身来,迎出亭子,目光扫过发间那支雪色簪子却是猛然一沉。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么,让相爷如此神秘。”蝶舞微微一笑,扶着他伸出的手进了亭子坐下才道。
月无影看她一眼却不说话,伸手拿起酒壶在小巧的酒杯中斟了一杯,无色的液体溪流般的注入酒杯,在空中随着月光发出银色的色泽。液体与玉杯相机,清脆的声音仿佛玉珠相碰,清脆悦耳,听到耳中却是极舒服的。与此同时,一阵酒的幽香在空中飘散开来,漫布两人之间,暖暖的却意外地将气氛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