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尘仆仆,白衣上泥渍点点,俊美的脸上略带倦意,薄唇微抿,专注的看她,见她紧紧咬着牙齿,轻轻翘开她的贝齿,将修长白皙的手被放进去,那贝齿立即死死的咬住,雪白的贝齿渗进肉里,溢出丝丝血渍。
他温柔的笑起来,伏下身在她耳旁低语:“蝶舞,无痕来了,就在你身边。”
蝶舞似有所觉,身上似乎也不再那样痛苦,朦胧看到那俊美脸庞,眼角隐约带了湿意,这时一阵剧痛传来,猛地咬住那手被,他微微皱了皱眉,握住她手的那只轻轻环住她的上身,将那两只小巧纤手通通握在掌中,紧紧地拥住她,仿佛给予她力量,以仿佛要与她分享疼痛。
鼻底传来熟悉味道,她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存在,眼角的泪水却流的更凶。
这时,产婆惊喜地叫出声:“出来了,谷主……用力……”
“哇”的一声,响亮地婴儿啼叫声响彻房间,蝶舞含着泪笑起来,雪无痕抽出手喜悦的吻上那樱红嫩唇,蝶舞脸颊泛红,分不清是喜悦还是羞涩,这时腹中又是一痛,产婆又是一声惊呼:“还有一个!”
话未说完又是一声响亮童音。
暗香急忙抱过那粉嫩婴儿,产婆也抱了另一个凑到蝶舞和无痕面前:“恭喜谷主,是龙凤胎。”
雪无痕欣喜的接过,一双俊目顿时散发酌亮光彩,他看了看蝶舞又看了看怀中婴儿,脸上笑容异常灿烂,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微微皱眉,将怀中婴儿交给一旁的暗香,匆匆在蝶舞颊上印下一吻,在蝶舞不舍得目光中飞身出了房间。
白影闪过,快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蝶舞看着那白色身影消失窗外,叹了口气,皇宫战事紧急,他,却还是来了……
寒长老闻声赶来,进了外厅,却没有推开内室的门,听着里面传话说是生的男孩,脸色不由一沉。
这时屋外也是一片混乱,站在屋外的人纷纷看向屋顶出,远处的也纷纷赶来,仿佛过节般的挤在一块,都惊奇的看着上空。
他们说,那日红光冲天,恍若祥云朵朵,视为大吉之兆,又有人说,此兆是为帝王之相,若是男孩,必一统天下。
这时,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句:“蝶舞花开了。”众人纷纷向远处看去,却见空中升起点点星光,纷纷飞至此地,星光闪烁,谷中诸多斑斓蝴蝶也纷纷起舞,似在庆祝般。
谷主降世,蝶舞花开……
寒长老见此情景急忙推开内室的门,看到里面混乱场景,却也看到暗香怀中抱着的襁褓之中的两个婴儿。
未及暗香反映,他欣喜地抱起女婴,大步走至门边,高高举起,神情激动地大声呼喊:“谷主降世,谷主降世!”
门外的人听到他这一声喊,纷纷极恭敬的跪倒在地,大声恭诵:“恭喜谷主,贺喜谷主……”
响声震天,这充满豪气的颂扬恭贺便如巨龙般一飞冲天,响至千里,纵至云霄。
当天凌晨谢相兵败,谢瑶环在战乱中失足坠湖,命毕,当日午时,谢相及其弟屋门斩首,谢氏一族因叛变之名诛九族,又因喜得皇子公主,罢免其家人死罪,允其发配边疆,永不回归。
同时,两军作战,与其对垒的花将军却在作战时受了重伤,被送回雪都时尤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经过此战,北国皇帝保得帝位,整个国家却元气大伤,急需修养生息,而与北国联姻的南国是否能真的遵守不相侵犯的约定,而不是蠢蠢欲动,趁水摸鱼,给以重重一击呢?
窗外,花枝摇曳,云初破。
白衣飘决,乌发横飞,似仙又非仙。
一个月已经过去,那人却丝毫没有音信,谢相已除,还能有什么能绊住他的手脚呢?
她记得,红墙外,秋风瑟,他在她耳旁低声轻语:“在蝶谷等我。”
她什么也不在乎了,仇也好,恨也好,她只想呆在他身边,和他们的孩子一起。
他们的孩子,至今还没有名字呐,她一直在等着他。
暗香轻声走进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两个熟睡的小人,冷冽的面容变得柔和,她拉了拉盖在婴儿身上的小小薄被,转过头看向站在窗边的蝶舞,目光变得担忧。
“谷主。”她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寒长老在外厅,说有要事相商。”
蝶舞一怔,点了点头,淡淡道:“帮我照看着,我一会就来。”暗香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她却径自出了内室。
外厅,寒长老正端坐在椅子上,眉头轻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见蝶舞出来,急忙站起身,低声道:“谷主。”
“寒叔,发生什么事了?”蝶舞很少见他蹙眉的样子,感觉事关重大,略带焦急。
寒长老没有说话,他迟疑看她一眼,目光闪烁。
“到底什么事?”蝶舞愈加怀疑起来。
“蝶儿,寒叔说了,你不要伤心。”寒长老为难的开口,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顿了顿这才递给她。
蝶舞疑惑的接过,打开那信,目光很快扫过,却越往下看脸色越差,看罢,她咬了咬唇,将那信递还给寒长老,尽量平静的开口:“这消息可属实?”
寒长老没有说话,径自坐下,再一看,却是满脸愠色,他愤怒开口:“这个孽徒,欺师灭祖还不算,还要抛弃弃子么,相当初他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谢相一灭就接你回去,现在倒好,不但派兵包围了蝶谷,竟然还另封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