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褪鞋袜,把白藕似的小脚一点点地潜进池里,感受到清凉的水温柔的包住皮肤,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眯着眼贪婪的深吸了口气,调皮的用白嫩的脚趾挑向水面,带着金色光芒的水珠映着白玉般的肌肤,升起,飞翔,降落,沉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恍惚间,瑶池的白莲仙子落入人间自由的嬉戏,花瓣纷飞,恍如梦中。
金铃般的笑声传来,月无影轻拧俊眉,不知该拿这擅闯自己花园的白衣仙子怎么办,正在犹豫间,却见蝶舞已向这边看看来,四目相对,惊疑,震惊还有瞬间的镇定,看着这张表情千变万化又镇定万分的小脸,月无影暗自好笑的走向仍站在水中的蝶舞。
微凉的卵石紧附在脚底,水中嬉戏的鱼儿嬉笑着在汉玉似的小褪间玩闹,轻轻的碰触从肌肤穿过带来轻微的颤栗,白如雪的纱裙落入水中,飘起,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惊诧的发现角落里那抹蓝色,思绪百转心头最后竟不由愣在原地。
看着蓝衣男子一步步走近,蝶舞轻皱了皱眉头,快速分析,逃走已来不及,眼前局势只好以静制动,很快镇定下来。见男子负手站在池畔玩味的看着自己,微低螓首,规矩规矩的行礼:“月奴拜见相爷。”
“好个月奴,竟如此大的胆子敢闯禁地。”男子不怒自威,玉树临风得立在那里,兴师问罪之势再明显不过。
水中人不甘示弱,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回相爷,前几日小姐胸口发闷,暑气难消,月奴听说这池中莲叶素有灵性,特来采摘,以消小姐闷热之苦,还望相爷恕罪。”
男子闻言,俊美微扬,没想到她竟把寒烟搬了出来,只觉这女子有趣的紧,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玉手向她伸过去,见她仍愣在原地,不怒反笑:“还不快过来。想要一直呆在水里不成?”
愣了片刻,唇边笑容兀的绽了开去,也不扭捏,纤纤玉手搭上有力的臂膀,小脚轻抬,双脚刚踏到地上,伸手便去拿鞋袜,不想脚低一滑,整个身体向前飞去,惊呼一声人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暗道好险想来又为这样俗套的情节暗暗苦笑。
扶住怀中人不盈一握的纤腰,月无影觉得自己抓住了一只美丽的蝴蝶,低头看她淡然的神色,突觉这有着红色胎记的丑奴竟美丽异常,无意瞥见泛着水珠的白藕双脚,心中一动,将她横空抱起,黑发翩然,白衣飘飘。一只蝴蝶在自己怀中傲然飞翔。
蝶舞心下忐忑的任由月无影抱着,怕寒烟看见产生误会,苦想脱身之计。谁知月无影竟将她抱至花间石桌上,温柔的为她擦去脚上水珠,拿起鞋袜一丝不苟的为她穿上,蝶舞面红耳赤的任他摆布,纵使是现代人的她,遇到这等暧昧的事情也觉极为不妥,偷偷观察男子面色竟无半点别扭神色,好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皱了皱眉,偷偷揣摩这位相爷是否有替人穿鞋袜的嗜好。
穿到一半,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温柔的刮了一下桌上人的翘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等我回来。”
哭笑不得的看着蓝色身影走远,蝶舞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竟真的坐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的等了一个下午。
直到黄昏降临,男子的身影仍未出现,微微有些失望,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竟当真了?这时衣衫摩擦的声音响起,猛然抬起头却是下人灰色衣衫的身影,又自嘲的撇嘴,见那身影鬼鬼祟祟钻进不远处的假山,心下疑惑,顾不得脚上的鞋子急忙跳下石桌,隐在花丛中,不一会那身影闪出假山张望了一下,目光扫过花丛停住随即闪开,跃入院外消失不见。
见那人走远,蝶舞小心翼翼的钻出花丛,想起那人刚才注视花丛的得目光不寒而栗,从没见过那样冷烈的目光,第一次见月无影时都没有那样怕过,月无影的目光虽然严厉却不是没有温度,可那人的目光冷得叫人直坠冰底。
小心翼翼的走进假山里面,仔细寻了一番竟空无一物,掩住心中差异抬眸看了看天色,夜幕快要降临,想到表小姐的宴会马上要开始了。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飞奔出院。
等蝶舞溜进客厅,屋内已坐满了人,高官达贵,名媛小姐对号入座,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寿星柳如月正站在中间与众人寒暄,她今天身穿一件大红锦衣,头挽贵妃髻,各色珠钗发簪样样齐全,手上一对上好古玉镯,整个人珠光宝气,贵气十足。蝶舞收回目光看向站在柳如月旁边的寒烟,她今天气色尚好,一件青色长裙裹住她瘦弱的娇躯,并没佩戴多少首饰,却远远胜过故意吸引人眼球的柳如月,眼角扫过厅上的主座,竟没有那个蓝色的身影,心中暗暗诧异,这时一只纤白的素手拉住她,抬头一看,朱唇玉肌,眼角一颗泪痣,竟是月无影的贴身丫环月侍琴,月无影有四个贴身丫环分别是月侍琴、月侍棋、月侍书、月侍画,听说这四人个个身怀绝技,是月无影的左膀右臂,只是侍书侍画并不经常在人前出现,只有侍琴侍书在身边服侍,纵使这样,蝶舞也只见过侍琴一人,心道这种宴会会重要到侍琴来帮忙么,心中诧异但脸上并未失了礼数:“月奴见过侍琴姐姐。”
侍画见是蝶舞不由一怔,知道自己找错了人,抱歉的笑笑,欲转身忽见她面色一百一红在这种场合出现极为不妥,又想到人数不足,便在她耳边低语几声转身离去。
忿忿的走出客厅,蝶舞有些好笑的想起侍琴的嘱咐,她竟让自己戴上面纱,难道她不知这样会更引人注目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装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