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复杂的感情,你怎么会明白?
想到旁边的人,又是一阵黯然,如果这个世间真的没有这样的****,自己也决不会委曲求全,就算孤老一生,又有何防,她只想要那个唯一属于自己的人。
踏雪无痕皱眉看着,只觉这番言语,不知在哪听过,仔细一想却毫无头绪,目光扫过远处远处浓郁的丛林,嘴角不觉一扬。
这边却听启王恨声说道:“你终是不肯过来么?”眼眸闪过一丝痛楚,却掷地有声地说道:“如此,就别怪我无情。”说完,大手一挥:“杀。”
身边的将领齐身冲上去,启王轻轻阖上双眼,一手按住心口,才知道为什么这里如此空虚,原来却是丢了……
这时,远处传来震天的叫喊声,王府的中心位置突然冲起一片火光,张牙舞爪的漫向天际,在黑暗的夜里,仿佛一头四处乱窜的巨兽凶猛的将周围一片化为灰烬。
王府的中心位置正是风启的书房,那里应该有他收集来的所有资料,也应该是他的情报基地,若再不抢救,只怕来不及。
火光凶猛的朝这边漫来,肆意吞噬,整个王府顿时哭喊一片。
却不想,婚礼最终变成了灾难。
启王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人,两眼只快要喷出火来,他大手一挥,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冷眼扫了一眼风中相依的男女,只觉胸口闷闷的,堵得喘不过气来,突然,眼中杀意突现,他冷笑一声,大步离开消失在暗夜中,风中,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若下次再见,必杀之。”
“走吧。”踏雪无痕淡淡的说着,朝蝶舞伸出手,那手洁白修长,皮肤细腻光滑,指节分明,在风中飞扬的宽袖中露出来,分外好看。
怔怔的回过头,一双无底的双眼,隐隐的泛着泪光,水气慢慢往上浮,她喃喃的道:“他终是放过了我们。”
踏雪无痕一怔,看了她一眼,却不说话,不由分说将她揽在怀中,纵身飞起,跃入风中。
风声在耳旁鸣叫,擦过自己的耳朵,消失在天际,仿佛在飞翔,蝶舞将脸贴在结实的胸膛上,却感觉到那人微微的僵硬,叹了口气,若有若无的飘散在风中,却随着风远去了。
“他也不是要真心放你,有我在他讨不的半分便宜。”风中依稀传来男子好听的声音。蝶舞轻轻摇了摇头,半晌才轻声说道:“找个地方休息吧,你的伤口也该包扎一下。”
紧贴的身体蓦然有些僵硬,蝶舞低下眼帘,胸中闷闷得,多想向他倾诉相思之苦,一时间千言万语却只吐出一句:“还是谢谢你。”
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在乎吧。
也许,他只是尽大夫的职责,全力治好她的眼睛,又或许,他只是同情自己,才舍身救她,只因为对她的些许怜悯。
又或许,这些事对他来说,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朦胧的月色中,女子恍若梦境的眼波缥缈的投向远处,火红的喜服在猎猎高空,发出铮铮的响声。男子一个纵身,俯身奔向眼下茂密的丛林。白衣飞扬,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过高空皎白的玉盘,红白纠结,恍若一对展翅的比翼,自由翱翔。
跃至树干,一个弹跳,轻轻落地。轻若鹅毛,不留一丝声息。
眼前却是波光粼粼的一潭湖水,安静的坐落在碧绿的丛林,月亮的影子在水中轻轻拂动,一阵风吹过,却是玉光轻闪,零零散散了散了开去。
空中飘着的若有若无的水汽,却叫人失了声迷了眼。
整整一天的燥热、汗水、饥饿和累意仿佛沉在水底般又重新浮上来,身体顿时失了力气,身上的衣衫紧巴巴的贴在身上,脸上也干干的。
好想……洗个澡……
踏雪无痕将她放在地上,在近处找了些枯枝过来,生好火,又找了些枝叶放在地上,将她拉向一旁,扶她坐下。
这时出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咕……”
蝶舞猛的捂着肚子,白嫩的脸颊上红晕漫布。一身红衣的窈窕加上脸上淡淡的红晕倒像极了洞房花烛夜等待新郎归来的新娘子。
眼前又浮现出风启的嘴脸,踏雪无痕皱了皱眉,这个人……一定要除去。
淡淡的轻笑一声,踏雪无痕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巧的刀子递到她手中,叮嘱道:“我去找些食物来,你自己小心些。”
心中一暖,蝶舞握着手中小巧的刀身,一时说不出话来。待踏雪无痕走远,才呐呐的吐出话来:“谢谢。”
风轻轻穿过丛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演奏者的乐曲,这最自然的声音,也是最伟大的乐章。
身边的火光跳跃,烤红了略有些苍白的脸颊。
蝶舞缓缓起身,提裙裾,轻移莲步,慢慢走向湖边。
湖水的湿气,打湿了散落得发丝,闪烁的月影将蝶舞的脸庞照的愈加剔透。
她知道的,他就在附近,所以有他在的地方,她永远不怕……
将刀子放在地上,轻轻弯下腰脱了鞋袜,露出白藕般的小脚,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清新,软软得贴在脚底的皮肤上,让人忘记了所有疲惫。
轻轻涌动的湖水轻轻舔拭着珍珠般饱满而细腻的脚趾,蝶舞迈进湖中,清凉的透彻感觉传来,电流般的穿遍全身,卸去了所有倦意。
慢慢的清凉的水漫过膝盖,将宽大的红色裙裾轻巧的浮起来,宛如开在湖中的血色红莲。伸出纤细的手掌拍打水面,听着水泡与自己的手撞击的声音,蝶舞孩子气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