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山腰处,一个红衣少年不耐烦地看着四周,却连风轻子的一个影子都没找到。突然,他猛地记起风轻子的去处,不由加快了脚步朝山下跑去。
这个老头……又跑去头看人家小姑娘……
星晨恨恨地想着,只叹自己不幸,不然怎会遇上这样差劲的师傅。
山脚处,一条小溪顺着凤凰山蜿蜒流下,每天下午的时候,村里许多姑娘就会集结在一起来到溪边洗衣服,嬉闹玩耍,竟县女儿娇态。
风轻子说,这时的女子最是可爱,天真烂漫仿佛春天的桃花,让人沉醉其中。
有的时候,星晨会去想他不是好色之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喜好。
可是当他看到风轻子拿着酒壶随意的躺在大树上,眼神虚无的透过那些女子落到远处时,他才明白,他并不是在看那些女子,而是透过那些女子看另一个人罢了。
那种虚无的眼神叫做回忆,犹如他会透过一个影子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有一次,风轻子难得的喝醉了,他在月下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他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是在溪边嬉戏,那时,烂漫的花瓣飘下来,落到她身上,回眸一笑,美的不似凡人。
他还告诉他,那天是她的忌日,后来真的醉了,说了些胡话,他没有听清。
那时他才真正的了解那个老者,他把自己的笑作为伪装,将心中的苦楚默默的掩埋起来。于是他才真真正正的敬佩他。也才觉得,长辈应该是这样的。
走进溪边,便听到一阵嬉闹的笑声,女子们欢快的笑声银铃般的响彻整个山谷。
他看了看周围,才发现风轻子窝在一棵大树上,一口一口的罐着酒。
吸了口气,他恶狠狠的走了过去。
“还不回去!”
风轻子听到声音,睁开迷醉的双眼,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在练功么,怎么跑来了?”星晨听他说得这样不负责,不由气恼:“那有徒弟自己练功,师傅溜出来的,你快随我回去。”
谁知风轻子不领情,斜了他一眼,突然笑道:“老头猜出来了,遇到难题了吧。”
星晨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怒道:“还不快回去。”
风轻子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喝了口酒,却不在理他。
星晨的脸几乎要和自己身上的红衣一个颜色,正要发作,就听到身后一个清亮声音道:“真的是你!”
诧异的回头就看到一个端着木盆的少女,红润的脸庞显示着少女的活力,身上穿着一条普通布裙,却是那日赠他凰石的女子。
“是你!”星晨也认出她,诧异的扬眉。
“嗯,你也住在村里么,为什么我没见过你?”少女笑吟吟的走近他,却不避讳的看着他。在古代,一个女子盯着男子看并不多见,想是乡村女子朴素清纯,那些繁文缛节倒也不在意了。星晨觉得她特别,微微摇了摇头,回道:“不,我住在山上。”
“山上?”少女有些吃惊,随即笑道:“有空我可以去找你玩你么?”
星晨不易察觉的扬了扬眉,觉得这女子也太大胆,再说自己也不想与她扯上干系,迟疑道:“恐怕会不方便。”
少女似乎也不在意,接着身后传来同伴的叫声:“子荷……”她回头看了一眼,对这星晨笑道:“我叫朱子荷。”
星晨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应的迹象,子荷略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走了。”说完回身去追同伴,隐隐的还能听到同伴的责怪声。
“小娃子艳福不前啊。”耳边传来阴恻恻的戏虐声,星晨想也不想就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脱下树干。
山林中,顿时传来老者不满的叫骂声。
你……过得怎样,会怪我么,毕竟是因为我保护不周,才让你的眼睛……
下午,玉蕊将她带到外面去采些野菜,说是改改口味,可能又怕她走失就将她带了出来,的确,她也该出去走走了。
现在的她,变的都不像自己。
慵懒的躺在草地上,闻着自然的青草香,有些醉了。
记得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喜欢躺在草地上仰望苍穹,看着云卷云舒,偶尔一只鸟儿飞过给蓝蓝的天际增加了靓丽的色彩。
那时候的她,没有了慕容强,自己照样活的充实。独自一个人去旅行,抢着和野生动物拍照,又或者去爬长城,站在高处迎着风大声呐喊。俯瞰大地,享受没有来的自豪感。
那时候,她真的很快乐,她一直以为慕容强是她快乐的源泉,可是那时候她发现,她自己可以制造快乐。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这时,身边突然传来脚步声,来人似乎尽力放轻了脚步走近她,可是青草与鞋底摩擦的声音经过大地传到耳中,况且她的听力在失明后比常人要好许多,这点小动做她怎么觉察不到?
叹了口气,蝶舞轻笑道:“玉蕊,别闹了。”
果然,那声音停下,又大步的走过来,“舞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我?”玉蕊有些不甘心。
蝶舞翻了个身,将头枕到胳膊上笑吟吟的面对着玉蕊笑道:“我以前也经常这样做,你怎么能瞒得了我。”
“姐姐以前和谁玩这个?”玉蕊将竹篮放到一边,并排着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