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祖宗的月暖居出来,大房和二房的人的心境便各有不同,今天他们算是见识了秦月出四两拨千斤的本事。
若说他们的诉求没有被允诺,那委实冤枉了秦月出,她既然说出了再也不过问除粮草外的所有秦氏产业,那秦子剑等人也不算是白跑一趟。但在秦子剑等人看来,秦月出又实在狡猾得很,她分明是留了一手,老四如今既插手两大国之命脉的粮食和草药生意,又凭白得了个儿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月出属意四房的人,难保日后不会借四房之手掌整个秦氏大权,谁知道这个看似糊涂却精明得跟狐狸似的老祖宗,是否藏了颗狼子野心!
至于大夫人小赵氏,秦子剑怒斥出声:“看她平日尖酸刻薄却头脑简单,今日倒是机敏得很!”
秦子剑这一怒,吓得二夫人李氏不敢出声,只站在秦子剑身后替他揉捏肩膀:“二爷消气……”
秦子剑冷哼了声,没有再说话。
今日这一趟,获利最大的是四房,他老四只需躺在那,该有的便什么都有了,也多亏了他生了个懂得趋炎附势的好闺女!但大房在这躺的获利也不小,她小赵氏想得倒好,将那两个庶出的儿女过继给老四,让人家老四替她养庶子庶女,他日老四的东西,还不是进了她大房的手里?
……
秦月出今天实在是有些筋疲力尽了,先是在回府途中被吓得够呛,替老四下的那一针也耗了她颇大的精力,晚上这几房的孩子又在她跟前闹了这样精彩的一出戏,秦月出不止一次感叹,做个慈祥和蔼的长辈实在是太累太累,到头来,还不一定是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地领着甜头回去呢。
知礼扶着秦月出:“老祖宗,今日您也累坏了,知耻又煮了些压惊茶,您前一会儿那杯还没喝呢,奴婢让知耻给您续杯新的吧?”
秦月出点头,不忘关切道:“给兰姑也添一杯新的。”
知礼笑道:“是,老祖宗是最心善的,不仅待兰姑与我们几个姐妹好,您今天待妍姑娘那般,想必妍姑娘是个懂事的,也知道您对她的好。”
说到秦妍,秦月出还颇有些苦恼:“我瞧着替妍丫头入赘一个夫婿也挺好,但老大媳妇说得也不错,只怕妍丫头心高气傲,也瞧不上肯入赘的男儿。好在玉珏和阮丫头是两个乖巧的,如此一来,也算两全其美。”
知礼一贯是个谨言慎行的,但秦月出对她们却颇为信任,这段时间下来,她便也更尽心尽力些,也不再敛藏着:“老祖宗今日这般处理,是极好的,毕竟大爷二爷的根基太深,一时也动摇不得,省得过犹不及,如今老祖宗许了他们好处,想必能够让他们安心一阵子。至于四爷,有了您这样的安排,今后在王府里也算是能站稳脚跟,不愁不能给妍姑娘许一门好亲事。对玉珏公子和阮姑娘也算是好事一桩,四爷是个宅心仁厚的,妍姑娘和两个弟妹的关系也向来不错,在四爷那,想必他们能过得更好一些。”
秦月出知道知礼是个心思玲珑通透的人,在四个丫头里面,也就知廉能够和她比上一比,她今日这番话,将此后的利弊这么一说,秦月出也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十分明智的事,心情便舒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