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立即拽住上官博的袖子道:“儿子大了,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严格管教。给他一点空间吗。走,妾身陪老爷先到院子里走走,这小院子可是全府最漂亮的地方呢。”
“我就是不进宫!”
上官夫人刚把上官老爷拉出门,屋子里就传出上官宝气死他爹的吼叫声。
上官博一听混蛋儿子在屋子内叫嚷着不进宫,气得“嘭”得一脚踹开了房门。
可是房间内,却忽然失去了上官宝的影子。
上官博抓狂地东搜西找,连那清澈见底的温泉里都给打捞了一遍,竟连上官宝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见。臭小子哪里去了?上官博大骇,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来到花厅向等着带人进宫的悟竹赔罪。
“烦劳公公回禀皇上,犬子突发头疯病,暂时不能进宫见驾了,望公公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上官博说着,手中一枚血玉麒麟不知何时悄悄转移到悟竹袍袖中。
悟竹听上官博如此说,也知道前不久这国舅爷确实被人敲了竹杠,脑子不清爽倒是真的,又见那血玉麒麟乃是难得一见的玉中奇品,忙笑眯眯的点头告辞。
“纤纤……素黑……”司徒俊嘴中呐呐着,猛然感觉有些闷热,一把夺过悟竹手中的折扇扇了扇,长吁一口气道:“你说纤纤是上官国舅的小妾?”
“是啊,万岁爷,奴才按照谢统领的描叙找到了那个院子,的确曾经有位叫纤纤的姑娘住在里面,这位纤纤姑娘最喜欢穿的衣服便是紫色曼陀罗花白底子衫裙,这样的衣服据说在京城里是独一无二的呢。”悟竹小心翼翼为皇上奉上可以消暑的绿茶,口吻幽幽道。
“曾经?”司徒俊眯了眯眼,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
“纤纤姑娘据说在昨天突然不告而别,国舅爷因此很伤心呢,待在那个院子里一天一夜都没出门,奴才去的时候,据说头疯病突然犯了。”
“哦?”很伤心?那小丫头也是很伤心,难道是……不可能!司徒俊脑中灵光一闪之下,手中折扇猛地劈在桌子上。昨天夜里的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丫头!
怪事……司徒俊思付了一番想不出个所以然,拿起茶饮了一口,见悟竹下意识捏弄着袖中的血玉麒麟不由表情恶劣道:“怎么,连朕的老丈人家都逃不过你们的黑手?”
“万……万岁爷,奴才哪里敢呢,是国丈大人趁小的不注意给塞进袖子里的,奴才这就去还给太师府。”悟竹一瞅皇上的眼锋,顿时明白自己私下收受上官博血玉麒麟的事早已被大内密探禀告给皇上了,不由一张圆脸变成了茄子色。怕烫了手般,急忙将那枚尚未温热的血玉麒麟放在御案上。
“哦,还倒不必了,我看这血玉麒麟倒是值些银两,不若变卖了兑成现银用来救治江南灾民。那个青竹,给悟竹大人记上一笔,就写悟竹公公为皇上分忧,自愿捐血玉麒麟一只以赈灾民。并将此事在宫中稍稍那么宣扬一下,说不定会有人以此为榜样的。”
司徒俊将血玉麒麟拿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会,忽然招手将一旁担任秉笔太监的青竹叫了过来,将血玉用黄色锦帕包裹了放在对方手里。
恶劣,实在是恶劣之极!悟竹瞅着那枚血玉麒麟被皇上大义凛然地充为公用,心内不由把这诡计多端的主子大大腹诽了一下。
貌相清秀的青竹看着悟竹大人一张茄子似的脸上露出像笑又像哭得表情,不由忍不住掩住嘴,哧地一声低笑。笑之余慌忙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一幅大神在在的样子,急忙收敛笑容,郑重其事地将皇上的话记录在案,准备“稍稍”在宫中宣讲一下。
见青竹去准备宫中募捐事情去了,司徒俊看了眼割肉般心疼的悟竹,心中得意低笑,开口却已是一片肃然道:“靖南王那边怎么样?”
“今日晨时,靖南王已恭请萧太妃娘娘前往锦山行宫避暑去了。”悟竹脸上立即恢复常态,正色回禀。
“锦山行宫?朕这位王弟倒是个会享受的主,怎么样,这些折子先放一放,你也陪朕出去走走如何,锦山那个地方,朕只是在当太子的时候去过呢。”司徒俊口中说着轻松的话,眼中却是氤氲起一层薄薄怒气。他果然还是不甘心,果然还是不肯前往封地靖南郡。
阿宝愤怒之下,大叫着:“我就是不进宫!”一脚踹在床板上,却不想触动了床上机关,整个人一下子掉进设在床下的暗道中。
好在暗道地下有着一层厚厚的垫子,阿宝掉下去的时候,整个人就感觉忽悠一下,虽然摔了个四仰八叉,却并不感觉疼痛。
“奶奶的臭纤纤,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暗道也不告诉老子?”阿宝嘟嘟囔囔从垫子上爬起来,伸手摸向暗道墙壁上的光源。
夜明珠?这镶嵌在墙壁上用来照明的竟然是鸽子卵大小的夜明珠!
阿宝吃惊地急忙顺着光源往前走,因心内断定这些古怪是纤纤干的,也不觉害怕。一路小跑着急切前奔,果然过不多远出现了一个可容纳数十人的地下大厅。大厅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寒玉方桌,或者说是一张巨大的寒玉床,四周壁上镶嵌着四个黑色大理石门,门上面的匾额处用略小一些的夜明珠排列出字体,分别是“金门”、“药门”、“械门”、“武门”。
阿宝心内对纤纤有气,看着四门仿佛看着四头即将出笼的斗牛,不禁一脚踹在金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