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见靖南王吐血也吓了一跳,心想自己不过是说句进早膳的话儿出来,这位就气得吐血,呆会皇上来了要提起主子已经是仙妃娘娘的话,这位还不得又给气死过去?
屋子里因为靖南王吐血气氛正紧张着呢,就听外面隐约传来钟鼓乐响,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已有太监唱和“皇上驾临靖南王府!”
靖南王由白羽等人侍候着擦去嘴角污血,换上一身月百团云银丝绣蟒袍,挣扎着正要出屋子接驾。皇上司徒俊与玉贵妃和上官宝就走了进来。
“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司徒勋由白羽搀扶着跪了下去。
司徒俊一看勋弟果然活着,不由上前将司徒勋一把掺了起来,抱住靖南王恸哭失声:“勋弟!你果然没死!”
阿宝见司徒勋的眼目从皇上肩膀上看过来,眼中立时滚下眼泪,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勋的人是自己。
“皇上,都是臣弟不好,害皇上担心了。”司徒勋凤目瞅着上官宝,谦然道。
“勋弟说那里话,勋弟死而复生是我大齐皇室祖上的庇佑,是我大齐民富国强的祥瑞。朕真是喜出望外啊。来来来,朕与勋弟坐下来说话。哦,忘了介绍,这就是朕前些时册封的仙妃,你也认识,呵呵,等过些日子,勋弟身体好了,就由勋弟主持仙妃的册封大典,爱妃与勋弟也是不打不相识,想来由勋弟主持她的册封大典,她一定会喜欢。”司徒俊拉着靖南王的手一起就座,又笑嘻嘻地将换上妃子服饰去掉假面的上官宝指给司徒勋看。
阿宝,勋为你主持册封大典你真的喜欢吗?
喉头的腥甜再次涌起,司徒勋不着声色地强行压了下去。只用深情的目光看定阿宝。
勋,阿宝不愿意,阿宝不想做什么妃子,勋……
阿宝直直地看着司徒勋,一直看到勋的心底去。勋的心底那么苦,那么黑,像失去光明的黑夜,像碾了苦楝的种籽,勋好难过,好难过……
见两个人互相盯着不说话,司徒俊面上顿时不悦起来,一边的玉贵妃瞅见了急忙打圆场道:“阿宝最近身体不适,既然也看到靖南王了,臣妾就陪阿宝暂且回宫,等日后大家再聚。皇上您说呢?”
“哦,是啊,是啊,爱妃身怀龙子,加上体内余毒未消,真要好好休养休养,玉儿,就劳你陪仙妃先回宫吧,朕在这里还有些话要同王弟说。”司徒俊阴着的一张脸,乍听玉贵妃说辞,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招招手命宫娥太监进来搀扶仙妃会宫。
阿宝好不容易看到司徒勋活过来哪里舍得走,两个人连句话都没说上呢,纤纤玉指扣住门框边任凭谁来搀也不走,一双水汪汪的眼目直直望向司徒勋,小嘴更是紧紧咬着,生生要出血丝来。
“身体要紧,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司徒勋见阿宝那副样子早心疼欲碎,强忍着欲呛喉而出的热血,开口温言相劝。
幸而勋没有说出娘娘两个字,幸而勋只是说身体要紧。阿宝绞痛的心这才又了丝安慰,又见大姐姐插在她与勋之间直个向自己使眼色,这才松了手,由大姐姐推着,太监宫女们掺着万般不情愿地出了靖南王府的大门。
“阿宝啊,如今你即是皇上的妃子了,今后与靖南王见面就要多些避讳,不然皇上多心起来,即使你们没有什么,对你终究会有怨怪,这对你,对靖南王都不好。明白吗?”凤辇上,玉贵妃见阿宝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由出言相劝。
“他多心?就让他多心好了,谁稀罕做什么妃子!”阿宝将头上戴的凤冠一把掳了下来,顺着凤辇的垂帘随手抛了出去。
突然有一物从凤辇上飞了出来,行进中的队伍立时大乱,见是仙妃娘娘的凤冠落了地,吓得一宗太监宫女纷纷抢命似的去捡拾。
“阿宝!你怎么这么任性?抛了皇上御赐的凤冠是要砍头的!”见阿宝又在动手撕扯身上的霞披,上官玉急忙扑上去捉住妹妹的手,脸上早吓得面无人色。
“就让他砍我的头好了,这么窝窝囊囊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阿宝气得狠了,心想若不是为了哄那个死皇帝同意自己出宫来见司徒勋,自己才不会穿戴这么些老什子玩艺。穿戴这些东西如同针扎箭穿,全身都是疼啊,而勋,勋看在眼里又该有多伤心……
“阿宝,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呢?你也不想想,你要是闹出个三长两短来,你让我怎么去向爹娘交待?”上官玉一见妹妹的小脾气上来了,哪里还敢继续进行思想教育,急忙抱住小妹,恐她下一部再干出什么傻事来。
“我想回家,我想老爹,我也想娘了,他们,他们看不到我会担心……”大姐姐突然提到爹娘,倒让阿宝内疚了一下,心想都回来这些天了自己竟然没回家看看,真是不孝啊!
“爹娘那面我已经派人去府上通知了,娘知道你有了皇上的骨肉高兴得不得了,就是爹突然失去个儿子多个女儿出来,有些受不了,这几天在家里跟娘闹着要儿子呢。”一想起那个老小孩般的上官博,上官玉就感到头疼,心想小妹就够不让人省心的了,这老爹更不让人省心,事亦至此还闹什么闹?若小妹能替皇上育下龙子,上官家祖坟恐怕要冒青烟了。
“那我更得回家看一眼,你也知道我们那个爹,整天就知道欺负娘她们,我要不回去就没人能震住他了。”想起那个狐狸老爹,阿宝更不放心家里了,心想这回老爹知道自己不是男孩子的真相后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子,可别再整娶小妾之类的事情惹老娘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