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阿宝眼见某勋冷着一张脸猛然钻了进来,不由吓得张口结舌。
“你不是怕我走吗?这下子衣服都脱了还走什么走!”司徒勋气阿宝死撑,明明心里疼得要死要活,偏偏装出一幅生气的样子来。
“勋,你生气了?”阿宝见勋翻身背对着自己,不由攀住勋的肩膀,轻声细语地撒娇。
“不生气!”勋咬牙切齿道。
“你生气了!”阿宝猛地捶了一下某勋背向自己的背。
“我没生气!”某勋依然不转过脸来。
哼,臭勋,看我怎么处罚你,敢生我的气!
情如燎原的野火,瞬间在勋的体内燃烧起来。
“坏丫头……”
突然他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阿宝刚刚生育,自己竟然就对她动了禽兽的心事,真真是禽兽不如!
自己清醒过来,身下的小人儿却面色潮红。
“阿宝!”勋狠狠咬了下舌头,轻轻付在阿宝耳边轻唤。
“勋,我,我要……”
“别,阿宝乖,不要胡闹,你刚生育完,勋不能欺负你。”
“唔,勋,我难受,好热。”
“乖,勋也难受,可是……阿宝最乖,阿宝累了是不是,勋抱着阿宝睡。”司徒勋知道小丫头与自己一样,为防止那双不规矩的小手再燃起战火,不由轻轻拍着阿宝的背,想把这磨人的小东西赶紧哄睡。
“那你唱曲给我听……”某人略略有些亢奋,不肯轻易就投降睡觉。
“嘎。”司徒勋张了张嘴,心想自己一皆王爷,哪里会唱什么曲?可不唱曲似乎怀里的磨人精她就不睡也是件麻烦事。
绞尽脑汁想了想,忽然想起小时候哄他入睡的嬷嬷,喜欢哼一些村野俗曲,不由勉为其难地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唱起来。
“风儿轻,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筝儿声啊……琴声儿轻,声儿动听,摇蓝轻摆动啊啊。勋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某勋正声情并茂地唱着,某宝却翻了个身在勋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嘴一张轻轻笑骂了一句:“难听,谁是你宝宝了……”
等勋低头看时,竟合上眼,静静地睡着了。
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人唱曲哄人入睡,这工作真实不好做啊。
均匀香甜的呼吸声,自那小巧的鼻间有节奏地散发出,司徒勋痴痴地盯着眼前这张润滑圣洁的小脸,一双充满成年男子魅惑的眼睛竟眨也不眨。
夜风果然轻柔起来,送来春梅细细淡淡的香,整个空旷的冷宫,因为那对有情人的相守竟变得无比温馨和恬静起来。偶有巡夜侍卫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却因着贵妃娘娘下令不可惊动了冷宫中的贵人,而在接近冷宫时自动改变方向离去。
于是这一夜,无比安静。
阿宝直沉睡到太阳升起很高才睁开了眼,醒来不见了司徒勋,心里略略慌了慌,忽然想起那家伙习惯于天黑来天明走,也就未再在意。
“云英!”阿宝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开口叫。
“哎,小姐,你醒了。”云英的身影,随着门开,出现在殿门外。
“云英,靖南王什么时候走的?”反正云英什么都知道,什么也看在眼里,阿宝在她眼前什么也不在乎起来,张口就问靖南王。
“王爷他……天亮前就走了……”云英可没上官宝的厚脸皮,想起小姐与靖南王幽会,一张笑脸顿时羞成红布。
“咦,昨夜那个死了的御医呢?”阿宝由云英侍候着下了地,走了几步,绕过屏风,忽然发现,昨天夜里那个死去的御医不知道哪里去了。
“王爷给带走了,说是这些事情小姐不要操心,一切有他,让小姐好好将养身体。”云英早就将地上的血迹也清洗了去,此时殿内一点也看不出昨夜曾发生过血案。
“嗯,我会的,我会好好吃饭,然后练武健身,我就不信没有那把黑不溜秋的破剑,我就打不过尚金凤。”阿宝净了手脸,坐在桌子边,大口大口吃起早膳,似乎昨天夜里那个连路都不能走了的人与她无关。
云英一见小姐突然间食欲大开,不由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刚好早晨的时候,司棋又送来一些鸡鸭鱼肉和山珍海味,而未央宫太贵妃那面还派人送来了一盒子千年老山参,以及难得一见的血燕窝无数。云英知道这些东西定是靖南王假借太贵妃的手派人送来的,心中暗暗感叹王爷的体贴。
反观皇上那面,竟似将小姐彻底忘了般,半点赏赐也无。
除了小姐的肚子扁了下去,似乎跟未生下小皇子的处境没有什么分别。
好在小姐还有王爷疼惜,不然真是让人可怜。
阿宝倒是不在意什么赏赐不赏赐,每天吃完饭就练剑,练完剑就睡觉,自己说,过着猪一般的幸福生活。
靖南王司徒勋知道阿宝好吃好睡,便再也没来冷宫暖床,实际上是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做出对不住阿宝的事。
冷宫无日月,这天已是三月三,春梅刚落,粉丹丹的杏花却开了满树。一簇簇花骨朵儿,绕着或细或粗的枝丫,粉面含羞,似在天地间铺下一方粉色的云霞。倒将冷宫托出几分春天该有的美好。
阿宝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在杏花树下辗转腾挪,银练挥洒,身子轻巧如飞空灵燕,看得云英不时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