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宝兴高采烈地跑出去寻了干草来,在角落里造狗窝一样地用手直个扑腾,扑腾了半天,那堆草还是乱七八糟的没个样子,直到司徒勋看不过眼,过去帮她一层层铺好,又铺上虎皮,一个软绵绵的床榻才铺了起来。
阿宝见司徒勋帮她铺完床铺后就又转身在烛台下看兵书,不由也拿起方才那本《兵策》翻了几翻,开头见里面画着小人儿还很兴奋,慢慢就感觉肚子饿得不是滋味了,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有只烤红薯。
“那个,王爷,你饿不饿?”阿宝伸手摸了摸肚子,又摸了摸怀里的红薯,极端地想立刻把那红薯吞下肚子。可司徒勋就在眼前,不能就这么拿出来咔咔咔开吃。
“不饿。怎么,怀里藏了吃的?”司徒勋早听到小家伙肚子在唱空城计,心想这孩子看来是个能吃的家伙,晚饭不是刚刚过去两个时辰吗?
“嘿嘿,就是一只烤红薯。王爷要不要来一点?”阿宝见被司徒勋瞧出来了,急忙把那还热乎的红薯从怀里掏了出来。
“烤红薯?好啊,本王正巧今日就喝了些酒,饭倒没多吃,来,一人一半。”司徒勋一见是烤红薯也不客气,接过来咔嚓一掰两半,分给上官宝一小半。
臭司徒勋,分我吃的,呜呜,这么个红薯你还好意思要一大半去。
阿宝看着少了一半的红薯欲哭无泪,急忙剥了剥皮,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烤红薯吞下肚子。抬头见司徒勋怔怔地看着她,不由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上的灰道:“王爷怎么不吃?”
“给你,其实本王不饿。”司徒勋本来就是逗这孩子玩,见那小子虽然饿得狠了,吃起来却依然有条不紊,不由很怀疑她那句流落江湖的说辞。
坏人。见司徒勋并没吃手中的红薯,阿宝一把夺过了过来,又细嚼慢咽姿态优雅地吃了下去。
司徒勋不由就看得痴了,这身影,若是不看那张脸,那双剑眉的话,与阿宝竟是那么相象。
禁住胡思乱想,虑着明日还要早起整军策划夺回济津城,不由吹了灯吩咐阿宝入睡。想起阿宝身上没有盖的东西,从身下抽出一条毯子扔了过去。
“真是穷啊!”摸着薄毯,想着司徒勋睡在硬板床上,阿宝不由感慨了一声。
“等着打回济津城,就不用这么穷了。”司徒勋在床板上翻身咕哝了一句。
话说,自己竟然真的和勋住在一起了。
阿宝哪里睡得着,听司徒勋鼻息渐渐均匀起来。知道司徒勋睡着了,不由蹑手蹑脚从草堆上爬起来,拿了那薄毯就挨在司徒勋空下的床板上躺了下来。
嘿嘿,勋,我们又同榻而眠了。
开始还能忍着,静静地躺在一边一动不动,等一回见司徒勋睡得似乎很沉了,阿宝的手脚就开始不规矩起来,悄悄地,悄悄地,往司徒勋的身上搭去。
“你想干吗?”司徒勋猛然捉住那只伸过来的小手,转身将上官宝从身边拎了起来。
“我,我一个人睡冷。”你不是睡了吗?动作这么轻你也知道?话说手腕好疼!
“睡不着也不许爬到本王的床榻上来!”这小子,别是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帐中睡了陌生人,司徒勋哪里会真的睡得沉,上官宝刚刚从那草堆铺子上爬起来,他就惊醒过来。小子竟然敢对本王爷动手动脚,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属下知道了,属下不敢了。”阿宝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心想司徒勋,臭小子,你等着,不让你主动投怀送抱姑奶奶就不是上官宝!
司徒勋见眼前人小脸因为疼痛抽抽成一团,心中顿时悸动,不由松开虎钳,下意识中往那手腕上望去,竟然给捏出了一片青紫。
“睡去吧,明天要起早。”算是饶了这小子夜半骚扰的罪。
晨起时,上官宝跑前跑后侍候司徒勋静了面漱了口。见司徒勋进了点早膳就到帅帐去了,阿宝急忙端了盆水洒扫擦洗帐内。
司徒勋刚走,昨夜值夜的两位返回来报道。
帐门处冤家路窄,一见昨天夜里捣乱的那小子端着个脸盆从王爷帐篷中走了出来,白羽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上官宝堵在帐门口。
“小子,可算逮着你了,害得夜昨晚站了一天塔楼,看爷们怎么惩罚你。”白羽恶狠狠道。
“你放手!我也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你敢把我怎么着?”上官宝脖子一梗,根本不把这俩家伙瞧在眼里。
白羽是谁?靖南王的贴身侍卫,王爷跟前的红人,俗话说在北大营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给气受。如今因为这小子被王爷罚塔楼值夜,白羽哪里肯轻易吃这个亏。
不就是个新来的侍卫吗。昨个夜里白羽就问了查夜的徐将军,知道王爷新收了一个武艺不俗的侍卫,感情就是这个小家伙。
“怎么着?展翼,说说,怎么惩罚这小子?”白羽邪恶地盯着上官宝转了几圈,扭头问展翼。
“让他,嗯,罚他去刷洗马匹!王爷的御风已经有几天没洗澡了,他来了正好,每天负责给御风洗一次。”王爷的那匹宝马,脾气可大着呢,就是白羽亲自侍候,那下轻了重了也撅腚撩蹄子。如今让这个陌生的家伙去侍候,保不准给踢成什么样。
“对,你不是说自己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吗,以后照料御风的任务就交给你。”白羽一听立即点头同意。御风的臭脾气他不是不知道,最喜欢欺负那些新来的士兵。让御风教训这小子,就是出点什么意外,王爷也找不出他的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