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阿宝蓦地睁开眼,见眼前一张涕泪纵横的老脸,大是惊诧,凝了凝神,才明白,眼前的人竟然是狐狸老爹。
“爹!怎么是你?”
“你个死丫头,你吓死爹了你!”见女儿昏迷不醒,上官博正哭得伤心,猛然见阿宝睁开眼目,不由吓了一跳。怕女儿笑话,急忙转回头擦了擦眼角。
“成了成了,我都看见了还擦什么擦,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羞不羞啊!”阿宝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见司徒勋不在房内不由微微愣了愣,开口问:“爹,司徒勋哪里去了?”
“哪里去了?那傻小子让我派人锁到偏殿去了,整天阿宝阿宝的叫,烦得人头发昏。”老狐狸四下里看了看,见几个宫女在一边低头吃吃笑,恼得挥了一下手道:“都出去!都出去!”
宫女们眨眼间立时走的一个不剩。
“阿宝,那个靖南王真成傻子了吗?”上官博皱了皱眉,心想若真傻了,这丫头今后可怎么过。
“勋哥哥才不傻,他只是不记得从前罢了,不许你欺负他,快叫人把他放出来!”阿宝听老爹锁了司徒勋,心肝肉儿疼了起来,立时对老爹横起了眉毛。
“好好好,这就让人把他放出来,紧张的你!咋不见你这样紧张过老爹?”酸溜溜吃醋的味道。唉唉唉,真是女生外向,这就不认自己这个亲亲的老爹了。
上官博正唉声叹气,房门“嗵”得一声从外面大开了来。
“阿宝!阿宝!”
又来了!一见司徒勋急三火四地闯了进来,上官博皱着眉头把脸扭向了墙壁。
心道这死丫头心高气傲,连一国之尊的皇帝都能扔一边不要,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傻女婿呢?
“阿宝!阿宝!”司徒勋大叫着冲向老婆的床边,见老婆半坐在床榻上瞪着一双烟波浩淼的水目正看向自己,不由一把将老婆抱在怀里。
“阿宝!呜呜!阿宝!呜呜!”也不管旁边老丈人如何看不顺眼,只管抱了老婆呜呜大哭。眼见这傻人这几天折腾得不轻,头发散乱,脸上手上红红紫紫的都是伤痕,一身蟒袍也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
“这都谁把你给欺负成这样?”阿宝瞧了瞧司徒勋手上破损的地方还在冒着血水,不由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见老狐狸躲躲闪闪的样子,圆瞪二目怒声喝道:“白羽展翼!给姑奶奶滚进来!”
待在门外的两条牲口一听王妃发怒了,顿时吓得两股战战,互相推搡着挤进门来,一进门就双双自知罪孽深重地跪倒在地。
“你们俩都是怎么照顾王爷的啊?看看这身上的伤,等姑奶奶有了力气看不扒了你们的皮!”阿宝大怒!
“娘娘,不是我们俩不照顾,是王爷不让照顾,太师派人把王爷捉进偏殿关了起来,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眼看着王爷在殿里砸墙撞门的折腾,娘娘啊,属下也心疼啊,可属下们拿王爷实在是没有办法!”俩牲口真是比窦娥还冤呐,一边陈述缘由,一边用拳头怦怦砸地,不一会也砸得跟王爷一般伤痕累累了。
“好了好了!赶紧给王爷沐浴更衣处理伤口!别在姑奶奶眼前演什么苦情戏了!”阿宝见两个人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又见狐狸老爹偷偷摸摸想着悄悄溜走,顿时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了。
敢把王爷关起来,这锦山行宫除了上官博就再没外人!
真不愧是父女啊,惹烦了是啥事都干得出来。
“爹,您这就要走啊?”眼见老狐狸上官博的右脚迈出了门槛,上官宝眯缝着眼睛,亲亲热热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得那个甜啊,愣将上官博叫出一身鸡皮疙瘩。
老狐狸强作镇静收回了右脚转过身来道:“爹我也是一片苦心啊,他那么吵吵嚷嚷都影响你养病,话说生病了就得静养,哪能经得住他那么吵呢?”
“静养?吵?我怎么没觉着吵呢?是不是有些人觉得他不顺眼啊?可怜的勋啊,咋就这么命苦,先被那个北魏皇帝下了药,好不容易回京却被老丈人关起来虐待。唉,可怜的娃啊。”说着说着,上官宝好看的纤眉皱了皱,愣耷拉成八字的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上官博见女儿拿出这幅小模样来,就知道今天这事不出点血,就没完,急忙闭了闭眼狠了狠心道:“一万两银子,一斤千年老参,两匣天山雪莲。”
“唉,可怜的勋,受了那么多虐待就得到这么点补偿。啧啧,你这老丈人可真够抠门的。”阿宝依然纤眉八字,眼中愁肠百转。
“十万两银子!”老狐狸狠狠心,咬咬牙,眼睛一闭。心想这死丫头敲诈起老爹来真是不心软啊。
“我……要……全部影卫!”阿宝忽然眉毛一挑,沉沉说道。
“全部影卫?要那么多影卫干吗?你要造反啊?爹养着那二十几个影卫可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你可别乱来。”上官博虎了一跳。
“二十几个影卫?你当是糊弄司徒俊呐?我还不知道你在天目山储秀峰还有一个影卫的训练基地,那里到底有多少人我不知道,可绝对不止你说的那几十个人。”阿宝眼睛眨了眨,突然低声爆出老爹的秘密。
“你个死丫头乱说什么?”上官博一听上官宝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脸都绿了,吓得冲出房去往院子里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才拍了拍胸口把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