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千岁王妃娘娘到!”
门内是站成排的下人,不是鬓边插红绒花,就是腰间系红绸带,人人脸上喜气洋洋。门外则是人山人海望热闹的百姓。
真是一对神仙般的人儿啊。
瞧着靖南王小心翼翼将王妃抱下马车来,人群中不由发出阵阵啧啧赞叹之声。
“勋,放我下来。”阿宝在门前挣扎了一下,不能让勋就这么抱着进门去见爹娘。
见阿宝坚持,司徒勋急忙将老婆放下地来,伸手掺了,夫妻俩这才举步迈进太师府大门。
“欢迎小姐回府!欢迎新女婿上门!”
路两边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声声震耳,也不知这上官博是怎么训练出来的,那么多人竟然行动统一,口径一致,一丝错乱的都没有。
厉害!厉害!老丈人训练起下人来竟然跟训练士兵一样。
“女儿女婿给爹娘问安!”
进了门,司徒勋跟着上官宝拜倒在老太师面前,一点也不以王爷身份自居。今日自己是阿宝的夫婿,跟着阿宝上门来给丈人和丈母娘问安,没有什么王爷,没有什么千岁。
上官博一见靖南王与女儿手拉手拜倒在自己膝下,顿时老泪纵横,一边起身搀扶,一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好孩子,快起来,都快起来。红包,爹给红包。”
上官博颌下花白的胡须哆嗦着,手中从管家端着的托盘中拿了两个红包,一个交给了靖南王,一个交给了阿宝,郑重其事地说:“爹也没啥好东西,爹能给的都给你们了,只要你们今后平平安安,爹就心满意足了。”
“老爷,老爷,双喜临门了!二小姐和姑爷也从济津城赶回来了!”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家丁的报喜生。
什么?二姐姐也回来了?
数十骑穿着黑色铁甲的征北军,护着一辆马车停在太师府门前。
为首的一员大将,头戴白羽玄铁盔,身穿连环扣的玄铁甲,最先从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缰绳交给手下后,转身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未等近前,一声爹爹抱,最先下来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接着是位抱着孩子的夫人。
“二姐姐!”阿宝由司徒勋扶着从门内走出来,一看到那夫人,忍不住惊喜地大叫起来,推开司徒勋拔腿就往马车前跑。
“哎哟,我的宝贝老婆,你可千万小心点,别跑啊!”眼前小人球圆滚滚地往外跑,司徒勋吓得跟什么似的,赶紧追了上去。
“阿语?”上官媚看到府门内忽然跑出个孕妇来,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
“我……二姐姐……呜呜……”二姐姐出嫁的时候自己还是一副赖皮小子的模样,难怪二姐姐认不住自己来。阿语,苦命的四姐,如今的自己不就是在顶着她的名头才能堂堂正正与司徒勋完婚吗?现在四姐姐把自己任作阿语,自己真是心如刀绞。
摸一把泪,阿宝不由强作笑脸,将手伸给姐姐手中的襁褓道:“这是小外甥吧?快,让姨娘抱抱!”
“四妹,你还是别抱吧,你后面那位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妾身见过王爷千岁。”上官媚在北大营时见过靖南王司徒勋,此时见这位英气勃发的王爷全神贯注都用来盯着自己这身怀六甲的妹妹,急忙将襁褓中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徐达,上前给靖南王见礼。
“啊,那个免礼免礼。”司徒勋扎撒着两只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宝贝老婆抱回屋子里去。见阿宝的二姐忽然上前拜见,不免有些紧张地红了脸。
“姐姐不要理他,咱们进屋子去,可别冻坏小外甥。”阿宝拉起一边的小姑娘道:“菲菲,跟小姨进屋去。乖。”
小姑娘原本站在一边忽闪着大眼睛东看西看,见小姨招呼她,急忙扯着小姨的手又蹦又跳地往太师府内走。
司徒勋那个紧张啊,纤纤不就是摔了一跤给摔出孩子来了吗,阿宝啊,你千万可给我小心啊。
“臣徐达,拜见靖南王千岁!”徐达将手中的孩子交给随后跳下车的丫环,正手撩衣袍给司徒勋见礼,谁想这位王爷全副心事都在自己老婆身上,根本就没顾上理会身后这群跳下马来正随着主帅给前任主帅行军礼的北大营将士。
跟随王爷王妃前来太师府的白羽,见自家王爷忽视了北大营弟兄,虽然自己知道王爷早就不记得统帅北大营的事,可北大营的兄弟们却不知道这秘密,担心众人心中有意见,急忙上前代替王爷掺起徐达,嘻嘻笑着道:“徐元帅应该早看出来,只要王妃在,咱家王爷魂就全在王妃身上了。”
前面那个怀着身孕的人是上官宝?
徐达脑中蓦然而起一个念头,却又急忙摇摇头压了下去。上官宝不是病逝了吗?不是已经昭告天下被皇上封为德懿贵妃了吗?
徐达夫妇到了大厅,并肩给坐在上首的老太师上官博和上官夫人行礼叩拜。
上官博一见这谣传生死不知的二女儿突然间回来省亲,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又见还给抱回个胖嘟嘟的大外甥,一张老脸简直成了怒放的菊花。急忙起身上千搀扶。
上官夫人更是激动得抱住这失而复得的二女儿痛苦失声。“我的儿,可想杀为娘了。当初你音信皆无,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娘,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您就不要伤心了。”上官媚掏出绢帕帮母亲擦拭眼角的泪痕,眼中禁不住也润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