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无上魂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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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十里秦淮 少年情殇

中年男子面向阴暗,徐徐说道:“是不是人活一世,就得在反抗和被反抗中抉择?所有人似乎都在逼我,在探我的底线,他们是,那个年老昏花、****缠身的哥哥也是,相国寺旁那个人也是,你们,敢说不是?”

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压迫,而隐藏在其中的恨意谁人都知!话语如利剑逼向门内黑暗中的那个人影。烛光动了一下,过道的角落中似有人影晃动了一下。

“贤王爷,我们的利益时相通的,计划是用来实施的。我们不急,更不是在逼你,你自己又在心急什么!宫中地下的那位不好对付,谁知道你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哥哥又在暗中藏着怎样的实力和手段。毕竟谁都不知晓当初他是如何上位的。谁知道他是不是最大的‘老虎’,老虎打个盹,照样不是哪知阿猫阿狗随便弄死的,王爷别急,二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两年光景,况且……嘿嘿,到时下面来了大人物,宫中那位老不死的又能奈何,即使他成了太清境界的真人,照样被落下凡来!”

暗处的人似乎在劝慰,又夹杂着少许蔑视,高高在上和低低在下的人都是有致命威胁的,时间会证明一切!那被称为贤王爷的宫装男子眉头舒展了些,但是脸色却依旧不变。微哼了一声,握了握拳头,又悄然走了,仅留下两个乌黑的脚印在灯烛下汇成两湾暗黑幕布,幽深寒冷!

“王爷的武功又进步了,不知是好是坏,控制一个不怎么好控制的人这是一项艰难的挑战啊,不过我喜欢,嘿嘿……”烛光忽灭而后又慢慢燃起,在此过程中,除了一阵阴风什么也没有留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

国都紫禁,城内一条河流缓缓流淌,为淮水之流。相传为中古三大帝之一的秦帝凿穿北部岚山引流而成,横贯在紫禁城中,故又名秦淮河。秦淮河与外围护城河稍有关联,当然也与国之属民的吃穿住用休戚相关,故又名子母河。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秦淮河蛇形起伏,风光明媚,长达百里,其中一段十分有名,位居紫禁城中。名为“十里秦淮”。两岸贵族世家聚集,文人骚客荟萃,商贾坊肆昌盛,繁华异常!

秦淮风光,当以船舫为著。夜晚时分,船舫一律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是在是个风光旖旎的好去处!

商贾云集、青楼林立、船舫凌波、月之皎皎!既有北方巍峨壮大的气势,又有南方小桥流水的清幽。古迹、园林、船舫、街市,相得益彰!

远处水面,林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那是一座船舫。约有五层楼高,灯笼悬挂,彩旗飞舞,华丽异常。非富贵或有大身份之人上不得去。里面不是传来男子的欢呼声和女人的娇笑声,一片胭脂紫嫣之地!儿郎曲膝,英雄墓地,但仍然不知羡煞多少公子,更不知葬送了多少豪杰!

五层楼舫之上,一群公子哥依偎在清倌人怀中,频频敬酒,次次开怀。正中餐桌上的珍馐佳肴亦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正座!一紫衣青年男子正动手动脚的与一清倌人调笑,浑然不知时光流逝。左侧一青衣少年明眸皓齿,眉宇如画,容貌任天下群芳嫉妒。浑不似人间少年郎,恰如二八少女体态酥。要不是少年低、抬头饮酒间露出的喉结,肯定被人当做少女对待。

娟秀少年身旁没有任何女人相陪,正自顾自地饮酒,自然而然地发散出一股清冷之气,显得与在座的公子哥格格不入。少时,中间紫衣青年扭转脖颈,对着喝酒的清丽少年打趣道:“二公子,莫非看不起兄弟?今天哥哥请客,这‘谪仙楼’上的姑娘随你挑,任你选,虽不及你那‘饮月居’的红颜知己婉月,但头牌可是不少,去年的四大花魁这里就有俩啊,呵呵……真是乐土啊!”

其他公子哥听到紫衣男子说话,瞬间安静下来。动作时如此的整齐划一,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有迹可循。可见宴中主座的威权之盛。及至听完紫衣公子的话语,又都大笑着迎合,仿佛是丑小鸭鸭群里的那些假“兄弟”。

青衣少年丝毫不为所动,仅仅是紧了紧漂亮的眉头,似乎怪这些人玩的有些过分,眼神依旧清冷。只是在听到婉月这个名词时脑海中会掠过一张张完整的画卷,如同每年深秋时秦淮芦苇荡上的那些芦絮,飘落的漫天飞舞。眼神慢慢柔和起来!

“她是不同的!在我眼中,任何人都不能与之相比!”

声音有些尖细,却带有一丝沙哑,想来处于变声期的少年都是如此。也都有一个遥远美好的梦境。

在河之洲,梦中丽人,在水一方!

“二公子好品味,来,做哥哥的祝你如愿抱的美人归,不过听说你家老爷子最近诸事不顺,为这事还险些迁怒于你,想让你绝了那心思?”剩余的公子哥双耳陡竖,毕竟眼前这两人都是不可得罪之人,对于和自己不在同一水平线之人,要么高高捧起来,要么狠狠踩下去,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二公子痴情响于京城,而且对象还是个青楼女子,谁不想听个内中详情,以便于茶余饭后与人交谈时加些佐料。

青衣少年依旧一口口小酌,姿态清雅洒脱,看的那些清倌人眼神发亮,心底暗颤,都有种想扑过来的感觉,幸好克制住了,否则旁边的其他公子哥还不加倍作践自己。

青衣少年好看的眉头又弯了一两道,惹人怜惜,想来心下作难。

“父亲的大事我从不过问,只要不牵扯到家人性命,我就不会做出过分之事。人生如南柯,一梦千年!回首时希望我们不要为了这些琐事伤痛心神,美好的事物这么多,这么美,哪一件都比算计人和被人算计强的多,只是可惜,看透的人少之又少,师尊教我:人生俯仰一世,取诸怀抱,或放浪形骸,或悟言于一室之内,二字尤为珍贵,淡薄!我现如今就是在钻研这两个字,只要参悟透精髓,相信我的功力还会更上层楼!”

紫衣男子好像有些发愣,半晌才调整思路:“二公子好雅兴,人品心性那自是一流。我父亲常和我说,这京都里谁也没有二公子活的透彻!”

好像是一些话语触到了某个敏感的字眼,剩下的公子哥声音都小了许多,静心凝神地看着上座的戏是怎样一出出地演绎着。

“王爷抬爱,民之大者,饥饱冷暖,王爷于贤之一字,理解的是万分透彻,小弟不才,喝完这杯,婉月之情应该到了,小王爷,今天很愉悦,真的!”站起身来,洋洋洒洒一壶酒,尽入口中,让人惊异的是那酒壶却一丝不动,酒水却从内而外直线上升,仿佛一条水龙吞珠。

厅内众人都呆了眼,就连青衣少年何时离开都不清楚,小王爷暗暗紧了紧眉,两人话语间绵里藏针,又暗含讥讽,可是谁也没有点破那层透明窗纸。

权利欲望皆是如此,心意到就行,不一定非要点破。

紫衣青年突地推开船舫窗户,望着灯火通明的水面上一圈圈涟漪,想着青衣少年最后显露的手法,一时无语!其他船舫的歌声依旧,仅有远处的宫墙凛立,暗夜无眠啊!

静静的街道,街口微微想起的凌乱脚步声才证明这街的不甘寂寞。街上无灯,黑暗中有些模糊,借着街口的灯光,依稀看到一人正拿着酒壶放声高歌。

“世上名利如浮云,可惜只在梦中寻。即使了却身后事,依然白骨累成群……”

这条街是回北贤王府的必经之路。近来治安不顺,街上宵禁后巡逻人员徒增,为的是预防突发状况。和太古三皇五帝圣治时期相比,多的不仅是一些巡逻,还有暗中涌起的潮流,只是又有谁能看透呢?

步伐凌乱,犹如仙鹤起舞,这深一脚那浅一脚,突地步伐骤停,黑暗中有人厉声喝道:“谁?跟着我?何事?”

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竟是那船舫中的紫衣青年小王爷。小王爷警惕心大作,黑暗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时期,仿佛许多事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进行。

街道的中央浮起一团暗影,“大师兄,你该回来了,师尊等你许久了!”

一道迅疾如烈焰般的剑气发出,不待小王爷做出任何抵抗手段,突然间钻入其脑海,小王爷蓦地匍匐在地,抱紧脑袋,一阵阵痛楚的欧亚噪杂的嘶喊声,似痛苦又似欢愉,仿佛正在经历一段不可逆转的蜕变。倒地的身躯忽地又挺直起来,话语变得前所未有的威严:“小七,我灵啸回来了!轮回十四世,一世七十载。人生七十古来稀,这第十五世,人间,我的天下!我将接管这大好河山,哈哈哈,师尊,我开始想起你了。”

模糊泪眼中那个仁慈又严厉的身影在鞭策着他,促他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