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连忙向后一仰,后脑勺顿时‘彭’的一声撞上了床头。可她连声痛呼都还没来得及喊,那男人的身躯已经带着一股张狂霸气骤然降临。
“嘶……”安宁倒抽一口凉气,目结舌的瞪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连后脑勺上剧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高大的身躯牢牢将她全部笼罩,一双大手更稳稳撑在她身侧,一点逃跑的空隙被没给她留。
龙陌城俯视着身下陡然瞪大了眼的女人,一张脸慢慢的下压再下压。
“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是不是指的这个?”一句轻喃之后,那冰冷的唇立刻毫不迟疑的往她红唇上落。
眼看那唇快要贴上自己,安宁想要避开却又避无可避,不由心急火燎的连忙闭眼大吼一声。
“不是。”
“不是?”唇,骤然停住,龙陌城俯视着身下的人,城挑眉:“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特么不敢说啊。
“忘、忘了。”安宁嗫嗫嘘嘘,两只眼珠心虚的不停乱转。
“忘了?”
微微拔高的质疑声,惊得安宁心头扑通通乱跳,但依旧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对、对,忘、忘了。”
“你倒是好忘性。”一声冷哼,万分鄙夷。
“呵、呵呵……。”安宁僵笑着,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又不敢真推,试探了又试探最终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点点他的胸膛:“你能、能不能、起来说话。”
这姿势太暧昧,实在有碍她的思维正常运转。
龙陌城瞥眼那两根小细萝卜样戳在胸前的指头,眸光清清凉凉。
戳他?小胆儿又涨了是吧?
两根手指刚戳出去,安宁就觉气氛有些不对,警觉的悄悄抬眼,一双幽如寒潭的黑眸顿时撞进眼中,让她冷不丁打个寒战,吓得连忙缩回爪子。
特么,不就是戳了一下他而已,用不着这么甩眼刀子吧?
看到她麻溜缩爪的动作,龙陌城顿时觉心口顺了,也不想拧断那两根白萝卜了。姿态优雅的慢慢直起身,将一寸呼吸的空间还给了她。
“做我翻译,为期十天,作为报酬,那几个伤你的人任你处置。”
一句话出,近乎于命令,冷硬强势的语气,根本没有给人任何讨价还价或反驳的机会。
安宁一怔,然后狠狠抽了抽嘴角。
这就是他说的生意?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这还叫生意?
“怎么?你有意见?”见她不语,龙陌城眸光一历,大有一种“你‘敢’有意见”的味道。
那口气,听得安宁脑门瞬间一涨一涨的疼,胸口堵了一口气,真想破口大骂一句‘你大爷’,他凭什么为她做决定?她是人,有选择的权利,有拒绝的的权利好吧?
可当她对上的那双不怒自威的利眸时,憋在心口的那股气在胸口撞过之后又偃旗息鼓,最终,她很没志气的冲这男人扯唇一笑。
“没意见啊,我哪儿意见?我就是想,您能救我回来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大恩大德,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就是给您当回翻译么,哪还能还真要什么报酬。再说那几个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您见多识广,要不还是由您来吧,行吗?嘿嘿……。”
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安宁说着那个糟心。可她知道,面前的人跟那几个人可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跟那些人她可以拼命,因为她知道最后的结果不是生就是死。但跟他拼命,恨恨,她怕自己会生不如死,所以还是识相点儿的好。
说她欺软怕硬也好,说她见风使舵也罢,她今儿就是没气节的妥协了,妥协的很是悲催。
“好,那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出发。”龙陌城说完不待她有任何反应,已经转身离去,那优雅的姿态,犹如吃饱喝足正要森林中巡视的猎豹。
你大爷……
笼罩在上空的阴影没了,安宁立刻呲牙咧嘴的冲那个笔挺的背影挥一记拳头,虽然拳头打中的只是空气,可心理上总归是舒坦点儿不是?
眼角余光瞥到身后那正在张牙舞爪的小女人,龙陌城浑身冷冽的气息不由悄悄碎裂了一角。
瞧那点儿胆色,有本事她到是冲过来啊……
病房外,冷煞见主人竟然唇角带着一丝弧度走了出来,不由微微一怔,接着头皮一紧。匆匆跟上主人脚步的同时,脑袋还不忘往病房里探了探,试图从里面找出点儿什么答案。
常年冰封的冰块脸居然破封了,这画面,太诡异,由不得他不好奇。
房间恢复一片寂静,安宁在病床上无声的张牙舞爪半天,才气喘吁吁的停下。颓废的将身子四仰八扎的往后一仰,顿时‘彭’一声脑袋再次撞上了床头。
“嗷呜……”
捂着生疼的后脑勺蜷缩起身子,安宁顿时哭出了一把辛酸泪。
靠死,她这究竟倒的是什么霉啊?
抽抽搭搭半天,眼圏子毫不意外的红肿的泛起血丝,直把来例行查房的小护士给吓了一跳,怔怔看着她眨巴眨巴眼,忽然像见鬼一样掉头就跑。
丫的,她长的有那么难看,至于给她来这么哒一个反应么,简直是……
被打击过后,安宁想了想又感觉有些不对味儿,她就算长的不怎么样,也不至于能把人吓成那样吧?她又不是母夜叉。
有了问题就要找答案,安宁立刻从病床上爬了起床,这才发觉真是腿也酸腰也疼,浑身各处骨骼随着她的动作嘎巴吧直响,就好像被人拆散了然后重新拼起来的一样,每动一步,那个酸爽。
好不容易挪蹭到卫生间,找到洗手台上的那片镜子,安宁立刻被镜子里的人吓得心脏一跳,差点忍不住尖叫一声‘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