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加之身体状况良好,又在如此昏黄时分精神倍足,那溜之大吉之事还更待何时?
想着,心瞳无光的夜眸,立刻闪闪烁烁!
司务厅。
极为安静。
空气令人窒息!
天翼坐在侧首位,神色不变的左右凝回。
前方的三个长老,乃是家族威信最高的老一辈,此时竟完全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细细看去,那一向犀利的念珠长老,半秃的额头上正缓缓沁出密密的冷汗!
“要我查出是谁所为吗?”主位上,炎贶轻执银杯,红色的酒液在他美艳的红唇下,浅淡抿入。
三个长老,身躯同时一震,全部紧咬牙关。
炎贶淡淡的扫视了他们一眼。
莫测的瞳眸,令在场的所有人暗自吸气。
似乎过了很久。
久到长老们嘴唇开始轻颤,几乎被逼得将要跪地求饶之时。
他终于再次出声:“不要再有下次,否则,连查的余地都没有。”
长老们惊愕的吸气。
那句话有多可怕,没人会不理解,彻查的余地都没有,也就是说,无论是谁,无论是否有关,一律处绝!
三个长老低下头,半天无语。
良久。
黄衣长老犹豫的开口:“少主,虽然婚礼中途中止,但是今晚本是大吉之时,所以……少主与雏洛的初夜……”
“是啊,少主,今日之事足可见,炙天使势得雏洛的决心,少主,为炎族兴旺,该是让雏洛尽快诞下子嗣才是。”另一白衣长老点头道。
炎贶睨了他们一眼。
为雏洛?
确实,这本该是如此。
但是……
似乎这之中有什么,有什么使得“天派”与“炙天使”之间,不知错乱在哪一方!
到底……
问题出在哪里?
而问题的所在,似乎只有撒拉弗才知道!
大红的喜袍,金凤刺绣。
娇美的身躯,脸上红霞怯目。
垂重的帏幔,在夜风中如静谧的波浪,轻轻荡漾着……
雏洛心跳如鼓,她吸着气,慢慢走向她一直爱慕的男人。
今夜,他将用那双修长的手臂,拥抱她。
今夜,他将用这美艳的唇,亲吻她。
她等待了多久,渴望了又有多久……
“贶……”她唤着,深情的望着此生以后,属于她的夫。
他静静的垂视她,淡静而又冷漠。
轻轻挑起她的下颌,黑色手套的沁凉让她吸了一口气。
“脱。”他简单的开口。
她震了一下,片刻,满脸通红的解开喜服。
她乖顺的躺在大红的床上……
他无声的坐到床边……
她抬手颤抖的为他解开衣扣……
他微微的轻蹙着眉……
为这一瞬间的短暂碰触,而强自压下心中的排斥。
静静的凝着她……
她是他命定的妻室,他家族中不可或缺的当家主母,拥抱她,该是顺理成章之事……
可是……
哪里都不对。
她的身体,她的模样,她的手指,她的眼眸,以及她的呼吸……
全都不对。
缠绕上来的纤臂,充盈在他鼻息间的温暖香气……
令他嫌恶!
蓦地。
他抓住她抚上胸口的手。
她错愕的看他。
他却不再看她,松开她的手,站起身……
他做不到……
这双手,无法拥抱别人!
轻轻的瞥向与隔壁之间的墙。
那个女人,为何如此平静,她就那么可以平静的接受他与别的女人欢爱吗?
“贶?”雏洛手臂轻遮,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去。”他淡冷的开口,看着隔壁的那道墙,晶眸渐渐染上不快的神色。
那里……
太安静了!
忽然。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纤睫骤然跳动,不再犹豫,他迈开脚步,全然不顾身后床上一脸受伤的雏洛,急步走了出去!
圆月星空。
银华的夜色下,一条银黑的影子箭一般的掠过白色的大理石院,无人所觉的隐入樱花林中。
月夜的樱花林。
樱花正在盛开,昏红的灯光打透娇嫩的花瓣,映着林间敏捷穿棱的身影。
烟丝轻轻的环绕低压的花枝……
“太好了,这次没有出什么状况,终于可以逃出去了。”
墙根处,一个蹲身的影子,望着手中刚刚弄断的红外线摄像头,低笑出声。
身形微转,小心翼翼的凝望带有隐密巨幅电压的高墙,银黑的军帽下,一张流散的薄唇,扯唇斜勾,露出的右侧牙齿银光咋现!
伸手至身后,从特制的银黑军腰带内抽出一把瑞士军刀。
手腕一转,瑞士军刀银光闪闪,灵巧的在手中旋转几周后,齿刃小刀骤然冒出。
云银哼笑着,心里唱着小曲的摸上墙去,一点点的挑出墙内暗线,然后根根割断……
随着线路一点点的清除干净,本是心唱的小曲忍不住逸出唇角……
你说我耍赖才让你离不开……
你说我自私只顾着自已爱……
一阵阵暴雨随狂风吹过来……
我左右摇摆差点就倒头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