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袍微动,暗亚麻的发染上血色的光晕,他仍然未动,只是唇角轻笑,默默的凝视着棋盘上的“黑皇后”。
她忽然心中一惊,为何他如此平静?平静到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她赌错了吗?难道真的是自已错估了哪里吗?
不,不可能!
咬了咬牙,她继续说道:“能够解除契约的只有我,你如果杀了我,那个女孩就永远别想从天派出来,那个天派……”
“是我动不了的世族……是吗?”他突然开口,伸手轻推一枚白色“主教”。
女人吸了一口冷气,见他依然平静,她抿了抿唇,强自镇定的继道:“不错,天派除了自身的严密强势外,还有四大家族之一、独霸军火机械的白氏财阀的辅左,更有神秘的暗黑世家‘暗狱门’的同盟。所以,就算你再怎么……”她突然停住口,紧张的盯着那个妖娆的身影,那个一直是她可怕梦魇的魔鬼!
“呵……”他轻轻失笑,尖削的中指缓缓推走黑色“骑士”。
“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是吗?”他收回手,优雅的轻拖下颚,眼眸轻睨,淡淡的看着她。“为了摆脱我,你似乎费了不少心呢,就不清楚,你是否知道被称为‘天派家族’的少主人为何不姓天,而姓炎?”
女人倏的怔住,暗自疑惑。
“让我来告诉你……”温柔的将“黑皇后”捏在指尖,他缓缓的起身。
雪白的睡袍,垂长。
胸前裸露的肌肤美瓷如画。
但是,她却惊悚的瞪着他,望着他渐渐靠近的脚步,嘴唇竟开始剧烈的颤抖!
“外界所传的天派乃炎族世袭,正确的说法是,自古以来,‘天派’本身就是炎氏姓的奴仆。”
她顿时惊然,自古以来?奴仆?什么意思?
站定在她面前,忽视她神色里的疑惑,他轻笑,那笑容绝美,但是在她看来,却可怕的尤如魔鬼。
“呵呵……不懂吗?是呀,这确实很难让人理解,必竟那是一个历经几千年的古老世族。所以,你似乎可以欣慰一下呢,因为我确实不会杀你,只不过,你还是犯了一个最大的失误,那就是你不该做在我的计划之前,因为现在……会让你粉身碎骨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自以为可以成为盾牌的天派主人。”
她蓦的惊愕!计划之前?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
“为……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不敢再猜测下去,他最后的那句话令她不由得胆颤心惊!
烛光不安的颤动,优美的手中“黑皇后”闪着幽暗的光,他气息似无,笑容在唇间敛回,迷雾般的眼眸蓦地浮起一丝阴冷。“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那个人的……是我。”手指回拢,水晶黑棋子倾刻变成粉沫,散落于地板。
他静静的看着面前徒然惊恐的女人,轻轻的,鬼魅般的低语:“你让一切都提前了,你本该可以乖乖的做一枚棋子的,然而你却亲手把自已送进了坟墓……母亲。”
烛火刹时熄灭,寒冷的抽气声融于黑暗。
金碧辉煌。
巴洛克风格的皇家装潢。
镀金浮雕的天花板、银丝镶边天鹅绒墙壁、细木雕花的地板、纯白柔软的圆形地毯、幻美晶亮的吊灯以及精美纯银铸造的器具……
云心瞳站在客厅的中央,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有没有搞错?就算豪门世家再怎么有钱有势,这样皇宫级的内部装饰也太夸张了吧。
而且,显然这家主人是个绝对的洁僻变态,在她进到这个屋子前,全身上下全都被“洗涤”一番,连头发丝都要经过消毒灭菌。皮肤上的麻痛感让她忍不住咒骂,那个死老巫婆,居然真的让几个女佣对她用铁刷子,好在那几个女佣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有所惧意,下手轻了一些,不然被活扒成皮不说,恐怕还得被高温蒸煮了。
懒懒的掀起眼皮,看向对面。
巨幅的油画,色彩华丽的欧式挂毯前。
白色金纹的欧式宝座椅。
那男人沉默的坐在那里,俊美无铸、尊贵如帝王。
黑色丝薄的暗赤衬衣流冉着华贵神圣的光丝,与那肩头的几缕丝发融为夜般的梦幻。斜阳西下,昏红的残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静静而谦卑的抚触那弧美的唇、修长的指、纤长浓密的睫……
蓦地。
她将视线迅速移开,眉头下意识的深蹙。
不舒服。
非常的不舒服。
这男人,从那时见到那一瞬间就让她极为不适,甚至到现在心脏处仍会传来丝丝的痛楚。
“净身”时,那个叫坎蒂丝的黑人女孩与叫绮丽的白人女孩像个万事通一般,跟其他几个女佣们叽叽喳喳在她耳边说个没完,就算她再如何懒得去听,也不得不了解了这个家族的一些情况。
首先,这个令她看起来极为不舒服的男人,名叫炎贶,是这个家的当家少爷。其次,他现在身边站着的这个一身白色西装、斯文有礼的男人,是这个家族的总司长,是除了少爷以外,家族中最高的掌权人,更是当今政界上位高权重的历害人物。最后,她打的那个“白毛猴子”乃是掌控经济界的四大家族之一,白氏财阀的小公子。最最后后,她们提到了一个美少女,可惜,她那时已经昏昏欲睡,什么都没听清便急着去会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