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羽翼……
无声飘垂!
在阴龙痛吼之时,在他几乎失掉所有心智与防备之时……
血色的羽毛骤然从他的身后贯进!
呼吸倾刻间哽住!
像穿过的箭……
羽毛从身后贯透,又从他的胸前窜出……
“是你打开的鬼道符吗?不愧是八佛道阴势之首。”冰冷的声音逸出,腥红的长衣邪肆影冷。
绿眸晶闪,抬眸的那一眼,却望向了被赫墨拉抱住的身影,心里猛然疼痛难忍。
疑惑的看向倒地的阴龙,撒拉弗眸光冷戾血腥。
“我该把你们都除掉,所有碍在她面前的人,都除掉!”
血丝,从阴龙的嘴中缓缓滑出。
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眼中,只有她!
怎么了?
瞳?
哪里痛?哪里难受?睁开眼睛,让我知道,你没事!
求你……
邃道的门打开了……
身后,那鬼界之王,伸展开黑色的翅膀,想要致他于死地!
然而。
他却只是紧紧的凝望着她!
紧紧的,直到有人将她抱起,带她进入了邃道……
他张开嘴,想要喊,但已无法发出声音,挣扎的向前爬去,他伸出去的手,被踩在了一双腥红的靴子下。
“去死。”伴着冰冷的声音,一股腥冷之气骤然贯来!
“赫墨拉,你这是要去哪?这不是去白教堂的方向。”欧森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通往别处路口的通道,疑惑的问道。
赫墨拉挑眉,冷冷的看了看被几个鬼众压送的雏洛和两个女佣,最后将目光定在他怀中的人。
“这当然不是去白教堂的方向,这是去S市郊区的路。”
欧森猛然吸气,似乎意识到她要干什么,脸色骤变。
“你不能这么做,王座一定会杀了你的。”
“少废话,这女人……”赫墨拉狠狠的盯着他怀中的心瞳,咬牙切齿“她不仅抢了我的哥哥,而且连他也……我绝不饶她,我要让她消失,永远的消失掉!”
两个女佣猛然倒抽口冷气,一直无任何表情的雏洛,在此时,惊讶的抬起头来!
钴蓝的风衣,被血液浸染炫目!
黑翼展开,黑羽染红的瞬间,苍白的手中已握有足有一人高的六翼之杖。
冰冷的声音,强烈的肃杀之气骤然弥漫开来。
绿瞳闪着残忍的光芒,撒拉弗垂眸冷睨。
他,要这个人死!
拥有佛道阴势之力的人,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他所设的鬼道符?
“去死。”绿眸倏的缩紧,手中黑色的六翼杖猛然一坚,直刺阴龙的心脏……
然而……
一声鸣叫……
刹时划开空气,气流中,一道金光闪过……
撕拉弗猛然一惊,下意识后退数步,再次定睛看去时,本是受到重创而无法行动的阴龙竟失去了踪影!
“不好意思,掌握这个人生死的人,不是你。”如花香般动人的声音,轻轻飘来。
撒拉弗身形一震,吸气间,绿眸映上邃门外一道雪色的身影。
花瓣……
在空中飘落……
像追随遥远的梦……
雪白的修影,似妖精般美丽。
不染丝毫尘埃、不染丝毫血色,却依然有令人感到恐惧的残佞之感。
贝指修美,雪白的袖臂,恰似清风淡凉,却轻松的带起那个钴蓝逡挺之人。
“罗氏的小少爷,对外,是现今继承人的弟弟,对内,却是背后操盘的真正舵手……”撒拉弗眯起了眸,轻轻的道出不久前才调查出来的此人身份。“真是让我吃惊啊,你除了是她的弟弟外,似乎还有更加让人吃惊的身份吧,因为你明明是植魔,却拥有八佛道的……金翅鸟。”
刚才的那一击……
没错。
是金翅鸟!
到底是谁?
这个人……
回顾几千年,印象中,应该没有这个人存在的记录啊……
不。
如果这么说,那么……她呢,她又是谁?在那个时候,有见过吗?
“真是厉害啊,连雷米尔都如此轻易的被打败了。”
“只能说,我的魂,他收不起。”云澜淡笑,垂眸内,眼波静静流转,暗暗找寻着她的一丝牵系。
撒拉弗凝着他,突然,猛然深吸口气。
“赫墨拉?”
怎么回事?
赫墨拉他们走出了他的鬼道符!
“怎么?好像你的人,去了外面呢。”轻轻挑眉,云澜斜睨着他,不错过一丝的观察着他面容的所有变化。
一句话。
撒拉弗一愕,片刻凝神寻息,脸色不觉大变!
不在!
他们,没有进入白教堂,更不在他的鬼符内!
“该死!”咬牙恨声,撒拉弗身形倏闪,腥影便骤然消失。
空气,凝冷。
云澜垂眸,冷冷的看了一眼环臂间的男人。抬眸,看向那道邃门……
他进不去……
以他的体质,无法进去那里。
沉痛的闭上眸,睫毛颤动无措。
焦急的心……
令白花飘舞纷乱,似皑皑大雪,将他紧紧缠绕!
如花的唇,透着血一样的红,他在花瓣飞落时,轻轻的开口,低喃似传音……
“她出去了,快去找她……”
话音落,他紧紧抿着唇,一只手,慢慢握成拳,紧紧的,紧紧的,直至指骨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