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一刹那间从掌中迸出!
流苏燃起火苗的瞬间,炎贶又骤然握紧,将火苗覆灭于掌中……
“她还安排了什么?”声音异样的平静,胸口薄透的黑衫,一丝暗色的流光在胸口诡异的涌动。
念珠等人猛然一僵,直觉危险迫近。
“说。”炎贶眯起眼。
“那个……少夫人……准备了七……七个人……”念珠硬起心肠的说道,但是,却仍是感到艰难的结巴起来。
不能怪他太卑鄙,怪只怪,那个女人没有做“少夫人”的资格。
而且,也许,可趁此机会彻底除掉这个威胁炎族的“祸害”,即便泯灭他的自尊与良心,也都不为过。
这么想着,念珠最后闭紧双眼,一不做,二不休的继道:“她说,一人服侍一天,刚好是一个星期……”
话音刚落……
一股狂暴的气息骤然贯来!
长老们蓦然惊愕!
几乎是同时。
攥紧流苏的手猛然扯下……
强大的力度将白金的床幔整个扯落!
挂饰与布料崩离撕裂的声音,如地狱的魔音。
一股强大的气流,带着熔炎般的热息,将扯落的床幔片片震碎,在空气中狂然猎抖!
琴海儿惊怔!强大的压迫感令她骤然腿软的跪坐下去,一股无法承受的炎热气流,令她呼吸困难的急促喘息着,然而,却在片刻,便痛苦的昏厥过去!
长老们惊骇的睁大眼睛!这一瞬间,竟丧失了所有的心智!
从来没有过……
他的愤怒……
如飙风般,疯狂的爆发了!
气流带动衣衫,猎抖。
他骤然迈开脚步,怒火在眼中激烈奔涌。
卧室的门,在他手中拉开的一瞬间,顿时支离破碎。
门外静候的女佣惊吓的摔倒在两旁,劫浊愕然一怔,快速的看了看卧室内,仍然惊愕僵立的长老们,而后快步跟上主子。
长长的走廊,红毯在漆黑的踩踏间,寸寸燃烧殆尽。
直至那道对面的房门……
这一刻。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已……
她。
不在乎他!
一点也不!
甚至,为了摆脱他,竟然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她不是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但是,这一次,却让他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已在她心里是如何的廉价!
房门外。
坎蒂丝和绮莉惊愕的瞪着他。
那是什么?
他脚下走过之处,红毯燃烧成灰烬的那一瞬,黑色的烟丝竟在空中形成诡异的图腾!
像地狱的符咒!可怖的令人胆颤心惊!
强烈的愤怒之息,让坎蒂丝和绮莉下意识的惊恐后退……
他挥手将门猛然推开!
走进去的脚步,有吞噬的风流,却在听到歌声的刹那,不由得放缓下来。
但是……
却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他微顿,心下骤然一撩,快步走过,凝望每一处……
都没有,不在房内,不在浴室……
那歌声……
却是从录音笔中传出!
心,仿佛被某种冰冷锐利的东西狠狠刺穿,让他痛得浑身冰冷。
他拾起床上的录音笔,手指微微颤抖着……
想逃吗?
就这么的想要离开他吗?
休想……
蓦地……
一声嘶拉响声,录音笔在他掌中碎成粉沫!
幽眸睨向敞开的窗,他喘息着,隐忍着,胸腔却仍是剧烈起伏,“把她……给我找出来。”
灯光通幽的密室。
磨沙石映着灯台的影子……
铁栏门。
在稀薄的光线中,孤寂而冰冷。
蓝色的缎带,松落于脚边。
一滴血……
滴溚落地,在浸染深红的磨沙石上再次渲染凝聚。
缚于冰冷的钢丝索,钴蓝已失了颜色。
寂静。
唯有浅薄的呼吸,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几不可闻。
他似乎已经没有意识,俊美的面容,漆黑的发丝黏贴在苍白的脸颊、唇嘴毫无血色,闭阖的双眼,漆黑的密睫仿佛已沉睡许久,没有一丝颤动。
空气中。
似乎有种异样的波动。
几乎是一瞬间,睫毛惊觉,微微颤动着,缓缓的睁开眼……
目光缓缓的游移着。
刚刚……
不是错觉吧?
有种存在的感觉……
正在靠近!
是谁?动作如此敏捷,并且轻巧精湛,竟然连他都找不到准确方位,甚至都要以为是错觉!
不是在通道处、也不是在铁栏外……
不得不惊叹,一直熟于黑暗中暗杀手法的他,竟然无法快速辨识。
片刻。
阴龙倏地一震。
这气息……
好熟悉。
来不及细想,铁栏外的上方,蓦地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顶棚上的一块天花板随之向旁一挪,片刻,一道白色的影子“唰”的一声踏落于地面。
“呼,这是哪个建筑师设计的,通风口竟然拐了这么多的弯?”搂了搂遮在眼前的藻发,来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满的低语。
“瞳……”阴龙惊讶的看着背对铁栏,那抹思念而纤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