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浪蹙紧眉,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摇椅继续摇晃,心瞳眼神沁冷。“搞清楚,这并非我想要的,更不要说什么夺。”
雏洛从双手中抬起眼,眼睛里有无法掩藏的愤怒,声音不觉高了几分。“我就是恨你这样,你知道吗?明明得到了所有宝贵的东西,却一副像栽到垃圾堆一样的嫌恶的神情,这样的你,我无法原谅。”
心瞳眯起眼,“你还真是幼稚的彻底,不知道因为不需要、不想要的东西被视为垃圾是很正常的逻辑思维吗?倒是你,让我无法理解的是,捧着垃圾像捡到宝似的,根本就是比白痴还要白痴。”
呃……
白惊浪眨眼,看这状况有点不对。来来回回的看看俩人,脚步不自觉的后退。
“你……”雏洛喘息瞪她,这到底是什么歪理啊?“到底谁是白痴啊?你拥有了那个人的爱,居然还如此不屑。”
“你不会还惦记着那死变态吧,说你白痴你还真配合,就算再怎么没记性,也不能这么没尺度吧。”心瞳从鼻子里冷哼。
靠,这女人什么意思?过来跟她掐架吗?看那副余情未了的模样,就让她没来由的生气。
“啪!”
雏洛一手拍在藤桌上,站起身。“是又怎么样?我对他的感情岂止是你所能想像的程度。”
“是吗?感情深到现在连想到都会颤抖个不停。”
哗啦。
雏洛气的将茶具挥翻在地。
白惊浪眼尖动作快,一转身,躲过向他脸上飞过去的“暗器。”
“呼……作梦也没想到,这俩个人会吵架……”所幸呼出一口气,白惊浪退到阴龙身边,一脸的不敢置信。
半天没得到回音。
白惊浪奇怪的转头看去,不觉一愣。
只见阴龙错愕的看着那藤桌旁的俩人,目光锁住那藻发的人儿。
她……
是不是很喜欢雏洛呢?因为,那懒散无情的人儿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而且神情虽然悠哉闲散,但目光却很专注,而且在越发的惹怒雏洛的同时,似乎乐在其中。
“你在嘲笑我的无能和卑劣吗?因为我那样对你,是的,我确实是希望看着你受尽折磨然后死掉……所以,你打算报复我是不是?用这种施舍的方式侮辱我,对不对?”雏洛愤不择言的说着。她知道,自已说这些话有些无理取闹,而且这种话也明显的将惊浪为她做出的牺牲一笔勾销。但是,她仍然无法抑制内心强烈的嫉恨,甚至当看到那条连接远处身影的锁链的时候,心中更是怒火焚烧。深深的吸着气,她继续说道:“可恶的你,他连命符都不曾想过给你,在得到他如此的珍惜与爱护后,竟然还是这么的无情。”
摇晃的椅子咯吱一声停了下来。
心瞳眯起眼坐直身子,然后向前倾去,“施舍?你认为我会废心为你做这些吗?”她冷冷开口。
微风吹起一丝藻发,掠在夜黑的眸间,让空气沁上黑夜一般的寒冷。
雏洛刹时怔住,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一股冷意在皮肤上酝酿,但是,不知为何,心底的某处,却莫名的感到一丝欣慰。
因为。
在那寒冷的眸子内,没有玩味,没有戏谑。这一刻,让她确定,这个人……这个一直令她有亲切之感的女人,在用真心对她说话。
尽管不确定,她那话里是不屑还是漠视,却依然让她心底浮上一丝丝的感动。
也许……
心瞳并不讨厌她。
这一想法,猛然令雏洛一震。
是这样吗?这些天,当身体惭惭好转,心里却积压的沉黯情绪是因为这个吗?她在担心,在担心这个人儿会讨厌她,厌恶她,嫌恶她,甚至……恨她?
明明是自已嫉恨的啊,明明自已那么的不甘心啊,可是,令她痛苦难耐的却是因为嫉恨的对象是这个人,总是有个声音在喊,为什么是心瞳?为什么是这个她视为姐妹一般的人……
惊讶的捂住唇,雏洛不敢置信的垂下视线,一滴泪缓缓的滑了下来……
顺着脸颊滴落桌上的茶杯内,在甘露一般的茶水汇聚一处。
她饮泣一声,眼泪掉得更凶了。“呜……呵呵……原来,我这么喜欢你……呵呵……呜呜……”
心瞳呆了,卡巴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那……那个……喂,你你……把话说明白点行不行。”这女人是受虐狂吗?这表情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
有点吃不消,心瞳禁不住结巴。搞什么鬼?这女人受刺激过大,疯了不成,又哭又笑的,而且还说出这种隐暗不明的话,搞的她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然而。
对面的那个女人却只是捂住脸,可怜兮兮的又哭又笑。
阴龙倒还算镇静,白惊浪可是越来越往后退,一副“受惊”的模样。
心瞳翻了个白眼,转念想起什么似的小声嘀咕着:“命符是什么东西?”抬眼看到那女人还在“抽疯”当中,不觉无奈,“喂,你是不是被那个死变态传染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他的珍惜与爱护……”说着,抬高手腕,心瞳瞄了瞄那条银链子,挑眉继道:“你认为他给我拴了条狗链子就是珍惜与爱护?”
一句话说完,对面那个小女人终于停止了“疯颠”,心瞳暗暗缓下一口气,可惜,松下的那口气还没喘完,就见那女人从双手中抬起梨花带泪的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