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贶怔住,转头凝住他。
“出了什么事?”他眯起眼问道。
云澜无语,目光望过去……
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啊……
可是,这种感觉,这种让心灵润满的感觉,这种唯有她才能给予的抚慰,令他……好高兴。
就像被她触摸,就像被她拥抱,令他高兴到整个心灵都在颤抖。
无法形容的情景……
心瞳瞠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棵树,这棵她所触摸的枯树,竟然在一瞬间由碰触的地方惭惭恢复绿意。并且,随着树干的滋润,树枝开始迅速的滋长,直冲石顶,像穿透的箭,灵活迅猛的贯出,无数的枝条疯狂的涌到别墅外,在桂花林间像藤蔓一样覆盖而去……
心瞳惊讶的眨着眼,看了看旁边的另一棵,试探性的用另一只手同样的覆盖上,奇迹又一次发生了。
“哇……感情我有特异功能?”奇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看来,明儿个得找个枯树再试试了,没准以后还能以这个让自已发个大财呢。
正异想天开着,目光流转时,一朵白白的花不经意的从眼前飘落,诧异的抬头望去,心瞳愣愣的张开了嘴巴。
好,好,好漂亮。
满树的花朵,纯白美丽,妖娆多情,在金丝中散发着绝美的姿色……
像雪花一般,纷纷洒落,爱恋一般的将她围绕。
“唔……”瓷白的脸颊映上淡淡的红晕,雪白的他扶住路旁的桂花树,脚步凌乱,凝望飘落的白花,他的心滚烫的仿佛在燃烧。
“瞳啊……坏丫头……不知道那是我的心吗?怎么可以……这样的……诱惑我……”含着丝丝的怨怼,他如雾的眼眸中却充盈着满满的爱恋。“不该留她独自在那里的……这样醒来……”
沁凉的风,吹动着花枝。
分不清桂花与沙罗花,飘荡在空中无法停息,就像那人的心念,无法停止。
雪白的身影,乌黑的眼珠紧紧的追随着惭惭驶离的银色车子。
“王,是时候了。”白影骤然闪现,天翼颌首轻道。
银色的车影从眼中消失,与夜色融和……
亚麻发下,目光敛回时,手心依然按着心口。
天翼轻笑,继道:“已经都准备完善了,天派各级的高层,本族已占居七成,仪员与掌控在炎守中的各界执掌者也大部分被本族控制,眼下,除了不能进行交涉的”暗狱门“与白氏的前夜叉族外,其他世家已集结盟誓,全部都在等待您的指令。”
风花依然吹,雪白的身影依然静谧不动。
“王?”天翼轻唤。
贝指轻捻,云澜望着指间的花瓣,眼神悠长沉绽……
“所有的……只差我一句话了吗?”低低着声音,在月夜下隐露异样的波动。
视线绞着手中的花,白雾在眼中悄然弥漫……
棋子。
已经全都布好了。
而棋盘上,宣布将军至死的棋子儿,就在他的手中。
他要掷出去吗?
天翼沉默的看着雪白的身影,金丝镜内,眼波暗流……
王……
他犹豫了。
在这一刻,在所有一切都布好的这最后一刻,他犹豫了。
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人吗?因为无法确定他所做的是否会伤害她?因为嫉妒与心疼令他必须犹豫不决。
一切,只为了她。他天翼所信奉的王,这个运畴维握的人,哪怕是为那个女人嗜杀全族都不曾犹豫片刻的人,同样的,为了她,却顿住了冷酷的手腕!
什么?
迎亲的提前来了一拨?而且是好长的队伍。
这是前来迎亲的白家队伍吗?根本就是一整只军队!
又什么?
那白毛猴子将那个来娶雏洛的男人先来了,好“避人耳目”,哼,也不想想这事能瞒得了多久,过后被她家那变态男人知道了不得死得很惨啊。
等等……
她刚才想什么?她家的变态男人?
完,完了,她现在越来越脱离自已的常轨了,完全被那男人传染了。
不过。
眼前来迎亲的男人真的是那白毛猴子的堂兄!名字叫什么……赫里多厄斯?
有没有搞错,白惊浪的堂兄不是应该姓白吗?
“请问,你是来接新娘的吗?”
长廊里。
心瞳矗在雏洛房间的门口,双抱着两臂睨着眼前的男人。
“是的。”男人彬彬有礼,带笑的褐色的眼瞳份外迷人。一身白色的礼服,胸前宫庭式的金色流苏在他微微颌首之时,微微的晃动着,竟有几分华贵之气。
“你确定你没走错人家。”心瞳挑高眉,瞄着男人略有西方轮廊的下颌。
“是的。”
“你是正牌的新郎?”
“是的。”
“叫什么?”
“赫里多厄斯。”
“哦,那么你可以转身滚了。”
“少夫人……”绮丽和坎蒂丝同时惊喊。
心瞳堵着耳朵,不满的瞪着“黑白配”,“喊什么?我耳朵没聋。”
坎蒂丝无奈的翻白眼,语重心肠道:“少夫人,你怎么能辇来迎亲的人?”
心瞳冷嗤:“你白痴啊,这家伙哪里像是白家的人了,既然是白毛猴子的堂兄,没白毛儿也就算了,连眼睛的颜色也不符,不仅如此,听听,他叫什么?赫里多厄斯?靠,当自已西腊品种啊,连个白字都没有,还想蒙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