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几乎是在同时,炎贶眼神突然一掠,幽眸顿时凝冷如冰,“出来。”
话音刚落,炎贶猛然伸臂至墙画……
如同熔炎的温度,他手臂围绕的火焰如吞噬一切的冷酷蝮蛇,将整个墙面火劈而过……
一刹那。
劫浊惊怔!
长廊内赶来的天派高管惊怔!
黑色的羽毛,飞满了整个大厅,在通红的火粒子间点点燃烧,又点点复活成形。
“呵呵……不愧是炎少主,这么精准的觉察到我的位置,真是让人佩服有加。”随着柔软而冰冷的声音漾开,猩红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炎贶眯起了眼睛,将手臂抬至胸前,另一只手轻整赤袖,冷艳的唇边有抹煞人的嘲讽。“看起来,‘炙天使’的鬼王,在我天派隐藏的很辛苦吧。”
撒拉弗眼皮倏挑,片刻冷笑:“辛苦倒无防,取我想要之人,自是有所牺牲才对。”
“很好,那么,你要做好彻底的牺牲了。”幽静的声音像夜间的冰棱,咋然生起之时,刺目的火柱骤然窜出!
风清,花香。
喷泉的声音淅淅沥沥。
心瞳斜眸看着旁边高高的男人,白革。
说实话,这男人给她一种矛盾的感觉,就像刚刚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有点让她不知不觉的在意着。
无法忽视,这男人的身上有种别扭的特质。
是什么?
不得不说,心瞳是有些讶异的,毕竟自已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就算是有,也不会这么在意。所以这更加奇怪,因为她意识到就算此时她肯“卖力”的动动脑,却仍是对他看不透。
“喂,你到底能不能找到啊。”终于,心瞳站住脚问道。
白革回眸,胸前金色的流苏悠然的荡漾着,他笑望她,眼神很迷人,“当然了,不是我自夸,雏洛身上的味道我可是在千米以外都能够嗅得到哦。”
心瞳冷哼:“感情是个狗鼻子。”
“非也,心瞳小姐,狗鼻子可没这么灵哦。”男人晃了晃食指,姿态煞有风度,稍一转眸,脸上突然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唉呀,那里怎么了?”
众人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下一秒,时同惊怔住!
心瞳愣住。
那里是……
隐密资料厅?
身后,坎蒂丝和绮丽同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并且用手捂住了嘴巴。
“怎……怎么回事……资料厅的门……护卫们……”
眼前。
一向门户紧闭的理石门早已大大的敞开着,门外与门内分别躺了五六个白衣护卫,从他们身上血迹斑斑的情形来看,根本无法确定是死是活。
“OH—MY—GOD,你家遭贼了,报警吧。”白革像受到了惊吓,有点文弱书生般的俯身在心瞳耳边低叫着。
心瞳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道:“你,真,他,妈,的,聪,明。”
男人眨着眼,有点吃不消她过于“豪爽”的粗鲁语言。
不再理会他,心瞳径自走进门……
脚步从血染的白衣护卫身上迈过,心瞳微微皱眉看了一眼……
这个人……
已经没有气息了。
从背后的血洞来看,应是被极强的冲锋枪连贯而亡,那一个血洞中,已经无法计算是被多少发子弹穿过的。
枪械?奇怪,如果是枪械所杀,那么为什么没有听到丝毫的声响?
消音了吗?如今枪械的研发已经高超到这等地步了吗,如此强猛的冲锋枪也可配备这等优良的消音器了吗?竟然天派内无一人察觉到?
一阵阵铁器划动的声音蓦然传来……
心瞳察觉,停止沉思,抬眸望去。
瞳孔一震。
空旷的前厅,金色与银色的盔甲骑士分站两边,视线越过光滑的理石地,满列的图书玄关处……
粉色的洛丽塔伞裙,长发结系同色的蝴蝶结,白色的细带皮鞋摇摇晃晃的走来。
“雏洛?”心瞳愣了,惊讶的看着她,目光移动,最后定在她握在双手上的……一把巨形长刀!
那把诱迹斑斑的刀!
她的模样看起来很艰难,慢慢过来的步子摇晃而踉跄。
这是当然的,她双手握着那把长柄都已经极为困难了,更何况还要托着这把极为沉重的“破铁”走出来!
似乎已经托拽到力量的极限,她的手不住的颤抖着,美丽的面容上,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秀发。
“你搞什么鬼?不换礼服难道想要带着那把刀出嫁吗?”心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只手拄着旁边的金色盔甲骑士,手指无意识的敲着“骑士”的头盔,另一只手挠了挠脑门继道:“倒是听那三个老头儿说起过,你是这把刀的什么守护者,但你也没必要‘守’到这种程度吧?想要的话托人给你送过去不就好了吗?”
“少夫人……”坎蒂丝惊然的吸了一口气,忙拽了拽心瞳的袖子,低语道:“少夫人,那把刀不能随便送人啦。”
心瞳疑惑的睨了她一眼。
坎蒂丝和绮丽见此,不约而同的长叹气。
这就是她们的少夫人,连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这隐密资料厅内的东西是整个天派内最珍贵之物,没有少爷及高管们的特别交待万不可有一物被带离,更何况是那把刀,从前阵子诸事就已经知晓几分,那把刀的重要性绝不是这位少夫人一句“送人”这么“廉价”的方式可以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