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
静静地……
渴望地……
阴龙愕住!
青藤从床底延升,在阴龙愕愣间,它竟快速的枝枝缠绕,在床的上空织密如篷。
阴龙猛的回神,正欲伸臂抱回床上的心瞳时,腰间一紧,藤枝已经紧紧的缠住,几乎是同时,他腰间的藤枝似被一股强力收回,他的身形便猛然腾空后退。
阴龙沉冷屏息,伸手入怀摸向随身暗器时,脖颈倏的一紧,一条手臂将他扣住。
“是谁……”
“嘘……小声些哦,可不要吵醒了我的瞳哦……”妖娆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渺的回旋,雪白的袖臂随着声音缓缓松开。
阴龙惊愕的回眸!
月的光华在那雪白的身影上,甘愿羞愧的垂首,静静的敛下锋芒。
他,贝壳指尖,青藤绽出朵朵的白花。
他,妖美的微笑,笑意却有森冷的忌恨。
“我似乎给了你太多的时间,碰触到瞳哦……龙。”
妖邪的气息……
贝指间,却奇妙的绽放着极为高雅并且纯洁的白色花朵。
幽幽的木制长廊。
两道修长的身影,相隔步遥。
钴蓝修挺,深邃的眸,复杂的望着前方的雪白身影。
他与他。
从很久便相知,眼波微动时,便已知其意,所以……他们相继悄声的从那个房间走出,所以……他们知道,彼此都不愿扰了那个人儿的安睡。
脚步踏在光洁的地板……
他洁白的棉袜……
他雪白的皮鞋……
竟是同样的,沙沙轻声。
阴龙凝着他,眼里有太多的疑问。
然而。
雪白之影,依然慢慢覆步,微敞的衣襟,领口透视衫隐露瓷白的肌肤。
贝指轻牵,一根连着卧房的柔软细枝,如蛛丝般随着他渐远的脚步,痴缠的连系。
似乎……
无论他走多远,无论他与房内的她相隔着什么……
他的一切,都只在她的身边,无时无刻!
“这里,跟那时一样呢。”他忽然低语,声音在飘来的琴音中如同梦幻。
阴龙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他雪白的背影。
“是在等她回来吗?所有的一切都跟那时一样。”云澜依然低语着,月色下的亚麻发,静静的流泻着暗红的光。
目光敛回,轻轻扫过廊外的荷塘、扫过厢房的尖檐……
然后。
看向身后的人。
轻抚廊柱,他对他桀桀一笑:“以为她会喜欢吗?”
多么明显的讽刺与嘲弄,阴龙无言以对。
缓缓闭上双眸,暗自松开紧咬的牙关。
沉吟良久,他终于艰难的开口:“告诉我……她是如何……转生的……”
她身体的冷凉与呼吸的匀度,不得不让他感到害怕,害怕自已一直猜想的可能将成为真实。
云澜嗤笑出声,妖娆的眸,莫测的凝着他,薄薄的雾气隐隐的凝上冰寒。
“你为什么不问,当我拔下她身上的九支箭羽时,那伤痕有多深……”
阴龙猛的抽气,放置两侧的手骤然攥紧。
云澜看着他,妖美的容颜在月影中浸满残忍的恨意。
脚步轻移,他步步逼近满目伤痛的阴龙。
“你为什么不问,当我将她从刑桩上抱下时,她身上有多冷……”
将指间软枝缠绕,雪白的他覆上残佞的气息。
钴蓝颤抖,手指冰冷颤抖,渐渐延至他的心脏,渐渐剧烈的疼痛着。
“多可笑,你忠良的跪在神殿外,苦求着,却不知她甘美的灵魂正是魔灵所贪求,整整三天……她的魂魄早已为魔灵侵吞,消散无影。”
阴龙愕住,脸色骤然苍白一片。
云澜站定在他面前,眼神幽暗幽暗,如森冷的魔狱。
“痛苦吗?这怎么够?龙啊,记住,这只是刚刚开始,她所承受的痛,我都要你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
冰冷的恨意致使他的声音如无形的利刃,寸寸凌迟着面前痛到浑身冰冷的男人。
枝条成无形,夜色妆点邪魅的雪白。
琴声在此时停止,寂静的仿佛带走了钴蓝身影的呼吸。
竹叶风响。
钴蓝的他,眼底伤痛汹涌,深深的呼吸,却发现,困难的仿佛可以窒息。
“那么……你是怎么把她的灵魂……”他困难的喘息着,抬眸望向云澜时,脑中闪过的唯一猜测,令他喉咙突然灼痛,像被石块硬生堵塞。
身体不支的摇晃着,他咬住了唇,沉痛的闭上双眼。那一刻,他艰瑟的出声,声音却模糊不清。
“你,做了什么……天王……”
清晨的光线暖暖。
心瞳眨巴着眼睛,瞪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妖孽脸。
“瞳啊……我是不是越来越迷人了,瞧你,盯的人家这么久。”妖孽脸笑的比阳光还灿烂,手中折叠扇轻掩唇,妖娆的眸子妩媚的冲她眨眼。
心瞳发现自已变白痴了。
最近晦气事好像层出不穷啊,她只不过睡了个觉,没想到一醒来,就见这妖孽弟弟。
什么?
他是这个“暗狱门”的门客?
他是阴龙的旧识?
所以……
他从今天开始住在这里,住在她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