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没得商量喽?”江柏翎终于黑了脸。
“是,没得商量。”丁丁有点担心江柏翎翻脸后的手段,多少有点心虚,可是,不能退让啊!服侍江老太夫人三个月,自己肯定受不了!更何况,丁氏更处在发展的关键时期,太后寿诞过后,自己就准备全身心投入在外地开设分店的,这一退让,什么都打水漂了!“丞相大人,在丁丁看来,江老太夫人声名素著,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或许,她不舒服另有原因,您,要不要再确认一次?”
江柏翎再次恳切地说道:“你可还欠柏翎一个大人情呢!就当还柏翎一个人情,如何?”对丁丁用手段,不知为何,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真要使手段,丁丁恐怕早就就范了,哪里还能站在这儿和自己理论?可是,丁丁果然是丁丁啊,竟然亲眼见着了似的,知道祖母是要借题发挥,对自己施加压力,而不是单纯的小丁的问题!
丁香莲一脸茫然:“丁丁什么时候欠你大人情了?”
江柏翎大言不惭:“你的飘,没有柏翎去捧场,能成功地开业?能平安无事地开着?”
“丁丁欠的人情,丁丁自己会还,但不是拿别人的事来还。”这个事实,丁香莲倒不否认,但江柏翎也太厚脸皮了吧,这也要算个大人情?今天的江柏翎,似乎与往日形象有所不同啊。
“算了,你不愿意,柏翎也不能强求,你走吧。”还得我自己去哄祖母啊!
“啊?好!丁丁告退。”丁香莲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轻松就过关了,当然是迅速地溜之大吉,免得江柏翎反悔。
丁香莲从丞相府出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吐出自清早江老太夫人无理取闹,又被江大将军“请”到丞相府,一直郁结在胸中的那口闷气,那叫一个舒坦!心里不由得纳闷,最近是否流年不利,怎么一出门就惹麻烦?只怕十有八九是自己和太后犯冲,还是赶紧回家呆着吧。当然,这些只是丁香莲为调整情绪而找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而已。
丁香莲哪能预料到,有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她!
丁香莲一出丞相府门,凌子啸便迎上前来,有些紧张,十分惭愧:“丁丁,对不起,我,我……皇上命我请你一起赴太后寿宴,寿宴后要见你,我们先上马车,在车上我再详细和你说。”知道丁丁是女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与她面对面,也不知道她是否会怪罪自己。而自己办的那件事,对丁丁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丁香莲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皇上?”我算老几啊?皇上居然知道我?这个凌子啸吃饱了撑的,在皇上面前提我干什么?
丁香莲自问所作所为与皇上根本挂不上钩,自然是将责任推到了凌子啸身上。可怜的凌子啸,不得不背了这个黑锅,概因他虽然没有在皇上面前直接提起丁丁,可是,事情却确实是由他而起。
凌子啸有些心虚地点点头:“是啊,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可别落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有事车上说。”还好,丁丁对自己的态度,暂时没有与以前不同,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子的,否则,必定不会再理会自己了!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居然胆子那么大,居然就真的摸了!不过,绝不后悔,那可是关系到自己终生幸福的一摸啊!不过也不对啊,怎么会没有不同呢?是没理解自己送无情给她的意思,还是现在正紧张皇上召见的事,顾不上理会那件事?
丁香莲哪能不知道皇权社会“抗旨不遵”的罪名有多大!樱桃小嘴不自觉地撅了起来,瞪了凌子啸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丁香莲娇俏可爱的神情,落在凌子啸眼中,心神不由为之一荡,赶紧转开视线,免得自己做出不合宜的事情来。可是,十多天不见了,又着实贪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赶紧转过头来,可惜,只看到她进入马车的背影。凌子啸定了定神,也跟着钻进马车。
一进入马车,凌子啸就硬着头皮赶紧解释:“丁丁,对不起,我不该将那天在五味的幸福和飘里的一些朋友间的谈话,说给皇上听的。可是,你说得那么好,对治理国家那么有用,所以,我,忍了几天,还是忍不住说了。不过,我绝对没有提是你说的,我还是知道轻重的。可是,皇上根本就不管那么多,一定要请说出那番话的人帮他一起建设一个更强大的月氏国,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不想将你卷进来,只好改口说,是我想出来的,想着大不了皇上再问进一步的想法,我就当你的传话筒,可是皇上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想出那些道理来,坚持己见。丁丁啊,你也知道,你的那番话有多振聋发聩,发人深省,连铿都当机立断,拜你为师,以国师之位,请你出山,你可以想见,皇上想见你的心情有多急切了。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推搪了,可是,不管用啊。”
如果你是男子,啸肯定早就将你这样的人才,引荐给皇上了。哪怕你不愿当官,但得到皇上的赏识,甚至可能成为朋友,对你来说,不失为一道最好的护身符。可是,你偏偏是个女儿身,做个小商人还好,可要是入朝为官,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啸自然知道轻重,可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急切、较真,居然要在太后寿宴之后就召见你。
看着凌子啸并不躲闪,但十分惭愧的神情,听着他没有夸大也没有推卸责任的解释,丁香莲知道他确实如他所说,并不是故意要将自己推到台前的,只是一心为月氏国好而已。这是他身为皇上的外侄,第一世家的嫡孙,应有的觉悟。不过,他一个没有任何功名官职的人,会和皇上谈论国事,引起皇上的重视,这就让人不得不深思了,他一定有一个轻易不为人知的身份,而且还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