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都要出言阻止,丁香莲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丁丁怀疑,这个长寿膏,对人体有极大的危害,不查清楚,丁丁心难安。丁丁听说过一种福寿膏,也和长寿膏一样,可以药用,是止痛的良药,可以说是药到痛止。但是,其实是对身体有伤害的,而且,长期吸食的话,就会产生依赖性,不能停药,久而久之,使用的人体质就会下降,寿命就会缩短,甚至一次性吸食过多的话,会直接毙命。我们必须回京弄清长寿膏是否和我所听说过后福寿膏是一个东西。这件事情相当紧急,因为如果是同一种东西的话,不出十年,月氏国就会亡国!”
凌子啸和澹台白苏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实在是不敢相信,不就是一味药,至于吗?可是,丁丁的话,他们却没来由地完全相信,追问,只是想知道究竟而已。
丁香莲的神情空前严肃:“当越来越多的人上瘾,离不开它的时候,詹姆斯就可以将长寿膏的价格,提高到现在的五倍,十倍,甚至更多,月氏国的钱就会统统流到詹姆斯的钱袋中。而且,月氏国的人,就会体力低下,虚弱不堪,无力耕种,无力生产,月氏国的军队,也会无力训练,无力打仗,根本不堪一击!而整个月氏国,也必将沦为他人的附属国,所有的月氏国人,将成为他国的奴隶!丁丁只希望,长寿膏不是福寿膏!”
这一回凌子啸和澹台白苏沉默了,丁丁所说的话,太过震撼了!如果不是相信丁丁,一定会认为这是在危言耸听,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一旦丁丁所说的是事实,那么……
气氛十分凝重。
良久,澹台白苏感叹一声:“杀人灭国于无形的毒药啊!我同意明天回去。”
凌子啸则道:“我现在就传信回去,今晚就开始查探,等有了准信再回去不迟。”
澹台白苏连声道好,丁香莲则郑重嘱咐道:“告诉查探的人,最好不要碰长寿膏,万一一次就上瘾,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诱惑!”
澹台白苏反应很快:“没有解药?”
丁香莲摇摇头:“据说,吸食福寿膏后,可以体验到一种伴随着疯狂幻觉的欣快感,无法集中精神,产生梦幻现象,导致高度心理及生理依赖性。而当毒瘾发作起来时,全身如同有万千个蚂蚁在啮咬一般疼痛,会打冷颤,腹泻,抽搐,昏迷,甚至直接抑止呼吸而死亡。想要戒除毒瘾,只有一个办法,硬抗过去,看毒瘾的深浅,这个过程可能要十天半个月,甚至更多,不是一般人够毅力和体力戒除的。”
“我知道了。”凌子啸的声音格外沉重。
一夜无话,也无眠。
丁香莲一遍一遍地极力回忆前世关于鸦片,关于鸦片战争的点点滴滴。暗下决心,绝对,绝对不能让月氏国重蹈清朝的老路!直到凌晨才困极睡着。
“丁丁,起来了。”无悔一遍又一遍叫着丁香莲,这是丁香莲睡前布置给她的任务,让她无论如何最晚要在辰时叫醒她。丁香莲知道事情很紧急,但自己的身体现在不能倒。
叫到第十遍的时候,丁香终于就倏地睁开了眼睛,麻利地收拾完琐事,吃完早餐,就去找凌子啸:“情况怎么样?”
凌子啸心情十分沉重地点点头:“我已经收到京城来信,确认和你说的症状极为相似,事关重大,必须回京详查,最后确认,以防万一。现在就等你了,走,立即回京。不过,半夜入京最好,路上可以不象昨天那样赶。”
于是,一行人离京一天,就踏上了回程。悄悄地离开,又悄悄地潜回。
京城外有凌子啸的人接应,丁香莲等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建业,乔装打扮一番后,又跟着昨天踩点的人,直扑出售长寿膏的药铺,长寿堂,也是建业唯一一家彻夜经营的药铺,是三皇子外祖毕家的产业。
丁香莲率先大模大样地走进去,凌子啸和澹台白苏充当侍卫,紧随其后,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
一进门,就受到小二的热情招呼:“客官,本店铺有许多来自英格兰的珍贵药材,客官需要治什么病,小的给客官介绍一二。”看这小公子的架势,来头不小,却又目中无人,应该有钱又好骗。
丁香莲侧头低眼斜睨着小二:“听王五说你们这儿有新鲜玩意儿卖,马上给本公子拿过来瞧瞧!”十足一副横行霸道的贵公子模样。
小二闻言,笑容立马从恭谨变成谄媚:“公子爷,实在是不巧,刚刚卖完,还没来得及上货,要是公子爷要得急,还请移步后堂。”王五其实本名不叫王五,不过王五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五是长寿堂的常客,经他介绍过来的人,都不是真正来买药材的,而是来吸食长寿膏的。这也是长寿堂的铁规,没有靠得住的熟人介绍,就不能领进后堂。
而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吸食过一次长寿膏之后,就不再回头的客官!
是以,每一位有常客介绍过来的客官,都是长寿馆的贵客,是长寿馆的财神爷,自然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在小二的带领下,丁香莲一行人很顺利地便来到了小二口中声称的后堂。然而,凌子啸暗中观察,短短的一段路,却有数条岔路,还有两道明卡和两道暗卡。所谓明卡,看似只是简单的换人领路,实则证明前面领路的人,根本不知道该走哪条路。而所谓暗卡,如果不是凌子啸内力深厚,心细如发,听到了机关开启的微弱声音,很难发现。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人引路,根本就找不到正确的路,而且也过不了这几道关卡。这样的布置,显然是不打自招:后堂有猫腻!而且不是一般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