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先放过她,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向她表明自己的对她的心意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这件事情,已经拖得太久太久了,现在大事已定,牡丹节结束就会启程回月氏国,完全不用担心她找借口了。只是,她会接受自己吗?她会嫌自己太老了吗?她还会继续认为,两人之间,只是兄弟关系吗?
看到明显有些走神的凌子啸,澹台白苏在心底狠狠鄙视了他一把:大白天的,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居然看着眼前的丁丁,心里想着不可告人的事情。别看丁丁早就察觉了你的心意,可是,三年过去了,尽管天天和你在一起处理事情,却对你的感情没有任何回应,而且,还经常特意叫上我一起,避免和你单独相处。现在,事情马上就办完了,丁丁就要回国交付差事,再也不会在公事上和你有任何交集了,也意味着,我的机会来了。我一定会忙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让你再也没有机会打她的主意。
澹台白苏紧跟在丁香莲身后,和她一起笑着,一起品评着一路上看到的牡丹花。而凌子啸则不经意间被落下了一段距离,直到突然被人碰了一下,才警觉地发现,自己被“抛弃”了。凌子啸马上在心底狠狠地批判了自己一把,赶紧追了上去。
凌子啸和澹台白苏这两个相貌极为出众的青年才俊,再加上一个无比清秀可人的大少年,在一起嬉戏笑闹,即使是在车水马龙的游客当中,也是相当抢眼的。而凌子啸和澹台白苏,很不幸地就在不经意间,被人看上了。
一名服饰华美,面带轻纱的少女,颐指气使地命令:“彩蝶,替本群主请前面两位大公子一起去凉亭喝杯茶。”
彩蝶知道,郡主又犯花痴了,这可是在京城洛阳啊,不是在王爷的封地,郡主这样说不好是会踢到铁板的。可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奴婢,即使明知不对,也不敢不听啊,郡主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彩蝶迈着最闺秀的步子,追上了走走停停看看的,郡主看上的两位公子:“两位大公子,我家思悦郡主有请两位一起去喝杯香茶,一叙牡丹情怀。”郡主脾气大,稍有不如意便会有惩罚,是以,即使是出门在外,也整得象在家里一样,要什么有什么。反正郡主多的是奴仆,既不用担心多了这样,也不用担心多了那样,一来二去的,出门就多了许多东西。茶,更是出门必备。
不是彩蝶不懂人情世故,实在是郡主没发话请那位小公子,如果自己自作主张请了的话,少不得要被罚,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眼前三位公子眼里的惊诧,也习惯性地忽略了。
丁香莲惊诧过后,马上开起了玩笑:“两位哥哥,今天似乎不是桃花节啊,怎么?”走了桃花运啊?
和丁丁一起玩得正高兴的凌子啸和澹台白苏两人,原本听到邀请之后,就当即黑了脸,再听到丁丁的调侃,气不打一处来,不能冲着丁丁去,就全数撒在了丫环身上:“本公子再渴,也不会喝令小姐的茶水。”竟是久违地难得地异口同声。
凌子啸和澹台白苏虽然在云莱国呆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但思悦郡主的大名,那是早有所闻。思悦郡主乃是云莱国皇上唯一的皇弟的独女,比最小的哥哥都小了五岁,一向随父亲在封地生活,被宠得无法无天,声名有点狼藉。没想到,到了京城洛阳也不知道收敛,居然当众打起了两人的主意,而且还打搅了自己和丁丁在一起游玩的雅兴,对这样的人,怎会有客气可言。
彩蝶替郡主办这种事被拒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久经考验了,得了两位公子的表态,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也不啰嗦,直接告退,回复自家郡主去了。没请到人,郡主肯定是要责罚的,不过,她的气肯定要更多地撒在不给面子的两位公子身上。
“郡主,奴婢无能……”彩蝶话还没说完,就被思悦郡主一脚踹到一旁。早在看到彩蝶独自回来的时候,思悦郡主就知道邀请失败了,彩蝶是自己的心腹之一,替自己办事不是一回两回了,没请到,必然不是她不卖力,而是对方根本看不起自己,不给自己脸。是可忍,孰不可忍,本郡主可从来没有吃过这个鳖,以往即使有人胆敢拒绝自己,也是亲自上前来解释告罪,可不是象这两人这样完全无视。哼,穿的是布衣,连个小厮都没有带的家伙,还敢在本郡主面前摆谱,看来本郡主不发威,这两人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尽管月氏国推行新政已经三年了,云莱国却仍然没有变化,还是沿袭着原来的制度,象凌子啸这样,尽管在月氏国是权贵世家之人,却是“私逃”出来的,到了云莱国却也只能算是一介平民,不得穿绫罗绸缎。而且,如今凌子啸和澹台白苏都是丁丁的“小厮”,自己又怎会带小厮?结果就让思悦郡主看走了眼。也只能怪思悦郡主自己有眼无珠,那一行三人穿的虽是布衣,那气质风度又岂是寻常人能有的?是以后来落个悲惨的结局,全是她自己惹的祸。
思悦郡主怒气冲冲地冲到凌子啸和澹台白苏面前,张口便骂:“不识好歹的东西,本郡主的邀请居然也敢拒绝!来人,给本郡主‘请’这两位公子到凉亭喝茶!”
随即,思悦郡主的手下便上前来“请”人,四名侍卫打扮的人上前,想一人架住两名被郡主“邀请”的公子的一条胳膊,却不料,根本尚未靠近,便被震了开去。四名侍卫一愣,好强的内功,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回头看看郡主不耐烦的样子,只得再招呼了几名侍卫一同再“请”。明知还是有可能“请”不动,便狐假虎威地威吓道:“天子脚下,郡主有请,不要不识抬举。”也是这侍卫忌惮对方的武功,说话还算客气,没有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