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气氛实在有些让人坐立不安,丁香莲干脆打起坐来,既可以回避暂时无法面对的凌子啸,又可以提高自保能力,无论何时何地,这种能力只有更高,没有最高,永无止境。
见丁香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凌子啸也松了口气,看来她并没有特别生自己的气,那就好!
下午的时光,就在寂静的练功中度过,日落西山时分,赶到了诸葛镇。虽然几位主子乘坐的是马车,但拉车的全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一路上又是坦途,再加上云莱国军队的护送,无须担心安全问题,因而速度还是相当快,这才能够一天时间就赶到。
上千人的军队不可能全部驻扎在镇里,于是只留下当晚轮值的官兵进驻。丁香莲等四人,各自和自己的贴身侍卫住一间,就在镇里最大的客栈,四间房连在一起,以便相互照应。这样就既保证了安全,又不会露出丁香莲是女子,因而不能和其他人住同一个房间的底细。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再加上一天赶路的劳累,众人都各自在自己房中就餐,早早便歇息了。当然,对那些担负着守卫职责的人来说,只能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第二天上午,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负责护送江丞相一行人的云莱国军队带队的林偏将,在江柏翎门口焦急地徘徊,心中不断咒骂:什么玩意儿,赶了一天的路,就起不来床了?就算中了毒,解毒不久,可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今天还赶不赶路了?照这样的速度拖下去,老子这趟差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可是再着急,林偏将也没那个胆子去催人家起来。不说人家贵为丞相,更是云莱国的贵宾,是太子殿下一再交待要将其一直置于视线内,加强保护的人。自己不过是个偏将而已,拿什么去给人家脸色看?
林偏将只能无奈地继续等待。
正午了,林偏将实在无法继续再等了,因为他有一种预感,出问题了,不然,不可能那几位贵客到现在还一个都没起来,再中了毒,体力不支,也不可能睡到现在还不起来。要知道,从昨晚就寝到现在已经整整九个时辰了,别人不说,至少这两年在洛阳声名鹊起的丁丁,应该起来了,他可没有中毒,而且,据说也有一身功夫。
林偏将无奈,只能亲自到房门口去请,可是房间里没有一点声息,是隔音太好,还是根本没人?之前林偏将是认为隔音好的,现在,却只有一个担心:房间里早已经没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偏将,终于铁下心来,一脚踹开了丁丁的房门。
完了,房间里空无一人!
再踹开其他房间的门,同样没有人影!
是他们自己离开了?还是被劫持了?
为什么自己的人,没有一个发现的?
为什么这样大的事,没有一点动静?
林偏将毫无头绪,在愣怔了片刻之后,第一时间向上报告。
正周密策划再一次刺杀事件的云铿,收到此消息的时候,不顾自己多年保持的形象,怒不可遏地将手边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将身边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于万千怒火中,下令立即封锁云莱国与月氏国交界的边境,同时颁下密令,将江柏翎等一行人,包括丁丁在内,格杀勿论。既然不能为己所用,自然也不能让他为别人效力。
作出这样的决定,基于云铿坚持认为,江柏翎等三人早就恢复功力了,却在自己面前演戏,迷惑自己,从而影响自己的判断。而他们,利用自己的好心,在自己高枕无忧地认为他们即将步入自己设计的圈套之前,就开溜了,而绝对不会是被人劫持了。这次的事情,与上次解药被盗一样地,充满诡异,不可理解。
就在云铿得到消息,作出新决定新布置的时候,丁香莲一行已经马不停蹄地疾驰了九个时辰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诸葛镇,自然是丁香莲再次召唤魂魄的功劳。在有意识地布局的情况下,三年来,在神州大陆各地,有无数的可绝对信任的明柱暗桩,在预定的地点,隐蔽地准备好足够的千里驹,实在是小事一桩。按照现在的速度,在云铿的指令到达云莱国和月氏国边境的时候,丁香莲他们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越过边境线了!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在边境城市养城,在改陆路走水路时,阴沟里翻船了。
养城,位于源出于嵩山麓的沙河中游,背靠中原腹地,是东西进出的重要门户,地形极为复杂。抗战时期,界首就由于特殊的地理优势,未受日军侵犯,一度人口剧增,商贾云集,贸易兴旺,有“小上海”之美誉。
养城河流多,就有那么一帮不事生产的人,以此为凭,打杀抢掠,无恶不作,成为名符其实的水盗。又因心狠手辣,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全歼,故而在本地横行霸道,却不为外人知。
丁香莲一行,行色匆匆,一看就是外地人,而且光看他们座下的马匹,就知道他们是相当有钱的外地人,这帮水盗自然就打起了他们的主意。一进入养城境内,就被重点关注了。
这帮水盗,在本地长期做着这样的营生,又人数众多,丁香莲一行匆匆赶路间,没有发现被人盯上了。而且这一行人此次一直顺利,又个个都武功不错,根本也没把一般人放在眼里。尤其在经历了取药和撤离这两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更是艺高人胆大,若非还在云莱国境内,定然不会象现在这样低调。谁也没想到,就是因为低调,才让这些水盗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他们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