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可不可以再穿到一个正常人身上去,或者干脆魂飞魄散,从此万事俱灭?
“想都不要想!”一个极其威严冷厉的声音,从遥远的虚空传到丁香莲的脑海深处,由不得她不听,更泛起一阵恐惧,丁香莲知道,这是原本的丁香莲长久以来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情感,正在影响着她。来自异时空的丁香莲,原本并不相信鬼神之说,穿越之后,原本的认知被事实颠覆后,又看了大量关于鬼神的书籍,不说接受,但至少不象原来一般坚决否认,更不会有恐惧的感觉。可是现在,乍然听到这个声音,还是有些不能适应,心,无由地紧缩,颤抖。
威严冷厉的声音在继续:“你是天定要成为法师的人,肩负着斩妖除魔的重任,除非你死,否则,不容拒绝。”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的我就要听啊?”丁香莲对自己肩负的所谓使命极为排斥,对随意决定自己人生的的人极为反感,恐惧归恐惧,可是,有的事却不能因为恐惧就退让接受。
隔了片刻,威严冷厉的声音才响起,似乎对是否告知身份有所犹豫,又象是对丁香莲说话的语气有所不满:“本座乃鬼界至高无上的阎王……”
“我管你是谁呢,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丁香莲极其迅速地打断阎王的话,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采取这样的态度,是因为丁香莲迅速思量过后,觉得还是有倚仗的:如果谁都可以做这个法师,那阎王当初就不必费劲让已经死去的自己重生,来代替无法承受这个压力的小丁香莲本体了,肯定这具身体天生所具备的条件,比如说天眼,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打开的,所以丁香莲才敢于直言拒绝。
阎王不知道是对她敢于不畏死地拒绝的勇气打动,还是对前一个丁香莲压力过大因而离去而有所收敛,从而更加注意方式方法,总之对丁香莲明知可能会死还敢拒绝他,因而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的重大过错,自认极其大度地不予追究,还耐心地做着思想工作:“没有谁要替你决定你的人生,而是你天生具有天眼,能够看到鬼界,所以天生就是所有妖魔鬼怪的死对头,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所以你必须修炼术法,成为法师,这样才能有自保能力,而且你在人间也需要有效的自保手段,人间既有游魂野鬼,也一样有披着人皮的妖魔,难道你不想能够好好利用身体本身具有的条件,驯服那些罪孽深重的妖魔鬼怪,为你所用,平息人间鬼界的重大纷争,造福于人和鬼吗?”
不得不承认,这个自称阎王的家伙,很了解丁香莲前世今生经历过的事,也很了解她现在的顾虑,这些话,真说到点子上了。曾经生为人上人的丁香莲,现在要时刻直面生命安全与否的课题,不担忧不害怕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也从来没有成为救世主的远大志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因为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而不得不不断谋求丁氏的发展壮大,以提高丁大小姐的地位,从被动的受制于人转变为主动地制人。
若依着丁香莲的本性,会毫不犹豫的拒绝阎王,可是残酷的现实却让她主动选择了低头让步,一个人,如果能够好好地活着,谁会选择死呢?现在阎王就给了丁香莲一个好好地活着的机会:修炼术法,让一众妖魔鬼怪为我所用,问世间,还有谁能威胁自己的生命?但是做英雄,丁香莲可没有这份闲心,她只想做好自己。所以,丁香莲虽然选择了让步,却是有原则有条件的让步。
“要我修炼术法,成为法师,完成法师应尽的义务也不难,我只有一个条件,我只管人间的妖魔鬼怪,不管你鬼界的那些龌龊事。”思虑再三,丁香莲缓缓说出自己的决定,郑重,坚定,无可退让。
阎王的自尊,再次受到丁香莲无情的抨击,鬼界,自然全是见不得光的事,可是你丁香莲没必有要说得这么直白吧,这不是相当于直接掴本座的脸么?
可是阎王也是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人,既然有求于人,又已经忍了一次,再忍一次又何妨?谁让自己手下小鬼一堆,却没有几根顶梁柱,尤其法师数量太少,难不成一点破事儿,还得劳动自己的大驾,亲自出手不成?堂堂阎王竟然是劳碌命,传出去不得让自己的那帮损友还有对头个个笑掉大牙!
再说了,只要丁香莲上了这条道,尝到了权力的甜头,还怕她将来不上赶着求自己给她更高深的术法,给她更大的权力?就没见过能够在享受过权利能力一路带来的种种好处,而半途自己主动放弃的人,还有鬼!所以丁香莲你别太得意,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好!
“你态度太过坚决,本座也不得不答应让步,就依你所言,封你为人间平等王,专司除尽人间妖魔鬼怪。”于是,阎王以无比沉痛的语气,勉强答应了丁香莲那过分的要求,但又不甘心完全依她所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要尽快地开始修炼术法,承担起应负的责任。”
“好,谢过阎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丁香莲答应得非常痛快。
将适合丁香莲现在修炼的术法传入她的脑海中后,阎王得意地笑了,诱拐成功!
然而,饶是阎王无尽寿命中阅历无数,精算过人,这次却也失算了,丁香莲就是他以为不可能不对更大的权势能力动心的人中的例外,正应了一句老话:“饶你精似鬼,也要喝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