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丁丁还太小,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丁香莲不太在意地笑笑。
“究竟是想,还是不想,你给个准信儿!”这一次,声音颇为急切。
见凌子啸如此重视,丁香莲也认真起来,斟酌了一番,这才回道:“我们都还小,婚嫁是几年之后的事情,感情其实很容易发生变化,所以,我不确定我一定会娶她。如果这段时间,她有了新的心上人,我不介意放开她,没有了感情,强留人在身边有什么用?这个答案,大哥你还满意不?”不会是有人看上了霓裳,找凌子啸来当说客,而凌子啸知道我是个极难被说服的人,难以完成无法拒绝的别人的托付,所以才这么紧张吧?以丁香莲对凌子啸的了解,直觉上压根儿就没考虑过凌子啸会看上霓裳。
凌子啸没了平时的那份时而从容淡定,时而潇洒不羁,时而风流倜傥的不同风采,有些紧张,有些强硬地要求:“不,我想知道,你娶她还是不娶她,二选一,你说!”
“不娶!其实你应该明白,丁丁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霓裳而已。丁丁才几岁啊,谈婚论娶,至少是十年之后的事了。”丁香莲心中生疑,也就不愿意再兜圈子了,直接肯定地回复,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事让颇有能力和势力的凌子啸这么为难。
这个答案正是凌子啸想要的,可是真正听到了,却也没有多少欣喜,轻松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吃醋了。”即使不娶霓裳,将来还会有云裳,羽裳之类的。虽然丁丁现在口中说得如此轻松,可是,两年半之后,丁大小姐回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安排他呢?
“哎呀,我当怎么了,早说呀,说你喜欢霓裳,不愿意我娶她,我肯定不和你争,你自己凭自己的本事去赢得霓裳的心!唉,害我想半天,不知道哪儿招你惹你了,吓死我了!”丁香莲夸张地拍拍胸,高兴霓裳有了一个选择的好机会之余,还不忘取笑凌子啸。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根本就没想到其实看上霓裳的人会是他!
看着丁丁浑不在意的笑脸,凌子啸简直伤心欲绝,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的风度,气急败坏地低吼:“谁说我喜欢霓裳了?!”
“你不喜欢霓裳?”丁香莲一愣,实在是闹不明白了,“你不喜欢霓裳,那你吃的哪门子干醋啊?”
“我吃你的醋!”凌子啸脱口而出。
一声惊雷,轰在正在嘲笑凌子啸的丁香莲身上,轰得她一头雾水瞬间蒸发,轰得她内外俱焦一片茫然。
这还没完,凌子啸还在痛苦地继续:“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亲近,我只想对你好,也想你只对我好!昨晚我一夜没睡着,没完没了地想你。不想你娶霓裳,所以到燕雀园去找你,没找到你,就马上赶到佳园等你,就是想要告诉你,我思考了一整个晚上的决定:不许你娶任何人!不许你对别人好!”
“不许我娶任何人”,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我是女子,根本就不能娶任何人,那他是什么意思?他是玻璃?他女马的,他把我当什么了?!丁香莲气极,当即毫不示弱地大声地吼了回去:“原来你对我好,是为了让我当你的娈童啊!你混蛋透顶啊你!你滚,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凌子啸作为月氏国第一世家的嫡长孙,从小到大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何曾被人说过什么重话,更不要说这样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登时惊呆了,啥也说不出来,愣愣地看着怒气冲天的丁丁。混迹京城风月场所多年,以风流多情自甘堕落著称,实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谋略过人而韬光隐晦的京城五公子之首,今天竟然以一个情商低下的无知汉的形象示人,自问经过昨晚,对凌子啸有了一个全新认识的丁香莲,也颇感意外。
此时,门外因为丁丁的吼声,也有了动静,不过,因为没有主子,不管是新主子还是老主子,的话,谁也不敢妄动。
“你不滚是吧?好,算你狠,我走!反正这园子原本就是你的!”丁香莲二话不说,什么也不拿,转身就往外冲。
凌子啸被丁丁这一举动惊得,反而清醒过来了,上前一把死死地拉住丁丁,走到他的正前方:“别,别走,求你!我根本就没有刚才你说的那种想法,我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才来找你想问个清楚,你千万别误会!咱们坐下来冷静地说清楚,别将小问题弄成了大问题,伤了兄弟感情!”
这种时候,丁香莲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看凌子啸现在这样儿,完全与自己先前所认识的那个凌子啸不一样,就认为他为了拉近自己,伪装得太好了,自己就是太相信他的表现了,才会被他戏弄得团团转,误以为真的幸运地有了以他为首的几个好哥哥。而现在,他装不下去了,也许是不想装下去了,于是装可怜来了。
可是他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自己怎么可能还留下,所以更坚决地要离开:“根本没有误会,你说得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清楚,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卑鄙无耻龌龊下流的人!”丁香莲气得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处了,全然忘记得罪凌子啸这种人绝对会落得个生不如死的结局了,只想到平时他那虚伪的道貌岸然是那么地可恶,实在是太反感,太恶心这种人了。
“不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只是想得到你的话,我用得着对你耍手段吗,直接把你掳走就行了,你说是不是?所以,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凌子啸牢牢地钳制住丁丁,不让他离开,仿佛自己一旦松手,就会永远失去丁丁似的。在感觉到丁丁的抗拒稍稍减轻的时候,低下了向来高傲的头颅,开始了他的解释,“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想法,所以才来找你寻找答案,只是等你等得太久了,脾气有些大,才会吼你的。我凌子啸虽然名声不是太好,但我向你保证,不论男人女人,我都从来没有动心过,更没有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