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已经是两方人马对峙,彼此有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拦住古一一他们一行去路的人身穿普通老百姓的衣服,黑黑蓝蓝脸上更是什么都没有遮挡,用着真面目示人看来无比猖狂,看对方的人马,少则百来,手中的武器都是上佳,应该都是高手。
这群人中只有一人身穿白衫,面若冠玉风流倜傥,站在一群大老粗中间纯洁的好像天边的一朵云捏成的,手里捏着扇子扇的鬓发翩翩,看来刚才叫嚣的人就是他,显然衣装打扮和声音真真的完全不搭调。
此人的形象成功的在古一一心目中留下两个字:装逼!
风厉阎牵着古一一的手,站于车头之上唤:“银子。”他被此人叫师父,脸上可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白衫银子显然怒了,可见他对这个名字的深恶痛绝,因为这个名字是风厉阎给他取的,而且是随口一取。
古一一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心想:好标新立异的名字,脸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意,惹得银子扫射过来一阵怒目。
“这就是那傻子?”银子不忿的回击古一一的嘲笑,因为面纱看不清她的长相,银子在心底不由的鄙视,肯定是因为丑的惨绝人寰才蒙了面的。
却在话落嘴还没有闭上的时候,一颗牙掉落在地,血仓皇的从他口中流了出来滴在白衫上显得触目惊心。
银子捂住嘴瞪大了眼对风厉阎说:“你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居然为了她!”
古一一在旁报以疑问的眼神,风厉阎什么时候打了银子的,他明明一直牵着她的手站在车头。
风厉阎回:“你不懂礼教为师也便不与你计较,但对你师母出言不逊,就该付出代价。”
“我说的是实话,她不是傻子是什么?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晋国最大的笑话,而你就是为了权利娶了大笑话大大笑话。”
一道银光从风厉阎的手中飞了出去,银子耳边飘的潇洒的发应声而断,纷纷絮絮在空中翻滚。
古一一这下才看明白,摸摸自己的衣兜里面本来装了一把银针,但现在空空如也,是风厉阎偷了她衣兜里的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
原来武林高手还辅修宵小的课程?看他不为所动,浩然正气的模样不由再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而风厉阎在古一一的性格分析档案中再被添上了一笔:厚脸皮!
不知道古一一正暗中对自己进行评价的风厉阎冷淡的对银子说:“说实话只会让你付出更多代价,历练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长大,永远都沉不住气。”
听闻这句话的银子从暴戾中冷静了下来,刚才还烧红的眼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挥手安抚了身边躁动的多尔族人。
银子蹲下身动作优雅的地上捡起了他那颗居然带着完整牙根的臼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然后将其裹住放回衣袖中,面带笑容的说道:“师父不愧是师父,徒儿真是不及师父万分之一,谢谢师父为徒儿除去多余的牙齿,最近这半年它可是折磨了我不少时间。”
说完却惹来古一一一阵轻轻的笑声透过面纱飞越在空中,不大也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你到底笑什么?”银子对古一一的不满达到了极点,就快崩溃。
“我这个公主当的真是没有威严啊!谁都能吼一吼!”
风厉阎低头关心的问道:“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到终于有人是来找王爷麻烦的了,不然我得多内疚啊。”
“王妃高兴的内容会不会有些突兀?”风厉阎知道古一一是在嘲笑银子的虚伪。
虚伪正是从政必备的好习惯,和善良相比较不应该被嘲笑。
“好像是,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叙仇。”古一一透过风厉阎不认同的眼知道他猜中她的心思,不过那又如何呢?
他们的恩怨和她可没有关系,作为旁观者她可以对整件事赋予自己的情绪不是吗?
古一一随意的回答让一向严谨的风厉阎皱了皱眉头,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问银子:“你不在瓦茨里身边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银子也收回对古一一的瞪视:“我来找师父叙叙旧啊!”
“我和叛国之贼没有什么旧好叙的。”
古一一唏嘘,好重的一句话哦!
虽然她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还理不清头绪,但是看来她的老公却具备着复杂的人生,年纪轻轻就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徒弟,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会不会精彩的让人欲罢不能呢?
银子有些激动:“我没有叛国,我只是要超越你。师父,我要将你踩在脚下,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一败涂地的滋味。”
“投奔瓦茨里不是卖国求荣?”风厉阎根本不介意银子的威胁。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我没有卖国。”冷静的银子又快消失,暴走的银子即将现形。
古一一看着两个不是一个段位的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纱飘动,她在面纱下一脸惋惜的摇头。
这口气让银子脸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捏紧了拳头隐忍住扑倒古一一的冲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比师父还让人讨厌,比师父还能气死人不偿命,她即使不说话蒙着脸都能让人气的七窍生烟。
风厉阎干脆一把将古一一拉到他身后挡住,说道:“瓦茨里手下死的不是我晋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