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相对斯文,背着手弯着腰笑眯眯的说道:“王妃这是没有事,有事你连命都没有了还饶命,你以为王爷知道你把王妃打晕以后为什么留你王府?你以为是不予追究么?那是等着看王妃的病情才好定夺对你的惩戒,拿了银子赶紧走吧,免得王爷一个心气不顺就真的把你咔嚓了。”
说着用手掌在脖子上横过,吓的小厮跌坐在地,两行清泪喷涌,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金童被风厉阎送去沐浴更衣,身上的异味让他不可能到大堂会客。
刚才他抱古一一付出的代价就是要重新收拾自己,身上那些皇上御赐的东西终于能够顺理成章的摘下来,对金童来说才是真正的福泽。
这就是他从最开始初见古一一打的主意。泡在特制的木桶里,金童用特制尺寸的皂糕擦着身体,嘴里是嘿嘿的笑,眼睛中流露出不同于他年龄的狡黠。
一直以来风厉阎很忙都没有时间照顾他,所以他从小在宫中和皇子一起长大,高墙内会让人快速的成长,特别是在耍小聪明方面体现的尤为突出。
金童在皇宫内向来对于傻公主的名声是如雷贯耳,她的轶事天天都在翻新,成为他们在学堂里课间休息的谈资。
皇宫中****是催人早熟的,傻公主年纪比他们长一些,男女之事处理却比他们这些萝卜头丰富多彩的多。
私自拿了宫卫的腰牌当定情信物,换岗时搞得宫中大乱。
深更半夜偷看宦官洗澡,坐在树上夜半歌声鬼哭狼嚎的传情,吓的小太监们重病乃至卧床不起。
动不动就藏进出宫的马车里让寻不见人的皇上皇后急的鸡飞狗跳。
今天推丫鬟掉落水塘,明天骚扰朝中大臣,傻子公主声色犬马的快乐日子都是建立在所有人的痛苦之上。
皇上不是没有想办法隐瞒过,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而且作为一代明君,皇上也做不了下旨禁止全国议论公主的事情。
傻公主从五岁开始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把自己的童年丢失在追逐男人和准备追逐男人的路途中,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这些事听起来可笑甚至可恨但笑过后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让人唏嘘不已。
皇上头疼不已,皇后哀怨难解,打,打不下手,骂,骂不出口,膝下儿子一大堆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因为难产愧对于她,恨不能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予她,哪里还能狠下心责怪。
教育子女是一道无常规的难题,世间最尊贵的两夫妻左右为难,直到风厉阎再一次归朝进宫面圣。
在御花园的小道上风尘仆仆的他撞见了披头散发被追的太监和同样披头散发追人的古一一的那一刻起,这些问题终于迎刃而解。
金童怎么都没有想到傻公主还会懂得要圣旨御赐一段姻缘……或者说孽缘?看来爱情可以使正常的人疯狂,也能使疯狂的人正常。
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爹居然二话不说就八抬大轿娶了。
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干脆。
坐南朝北的书房内阳光充足,门前是干净利落宽敞的院子,大片空地上架着结藤的葡萄架,四角是枝繁叶茂的花坛,没有过多的装饰。
屋内一张梨花木的祥云书桌,一把主椅,左右两边是各三把客椅和高脚茶几。一张墙根边砌着卧榻,榻边立着双面靖江全貌苏绣的屏风,半屋书架,架边每层都摆一盏熏染书卷以免蛀虫的檀香盅。
主墙上挂着皇上的御笔,各朝代的名家字画大部分都卷好放在陈列架上,只挂出两三副风厉阎特别喜欢的在墙上以免留白。
简单的陈设透着浓厚的清雅,却一点都不像风厉阎的风格。
他的毒牙、冷血、洁癖理应把自己关在冰窖,既能杀毒又能烘托他的气质,这样的人却在读书人的的房间内更在更衣。
“有没有觉得王妃有些不一样呢?”风厉阎张开双臂任由左护法把外衣套在他身上。
“属下,没有注意。”左护法愣了愣,看看右护法,哀怨着为什么贴身的总是他。
“不要吃了就睡,添肚子的时候偶尔学着把脑子添满。”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傻王妃不还是傻王妃吗?左护法叫张东明,从小就是习武之人,一旦遇见动脑子的事情比要他的命还痛苦。
张东明费解的一身冷汗,头脑已经开始发晕,委屈至极,根本不是他不长脑子,是王爷脑子太好使,百步棋都能提前想好的人,他的聪明就是来难为世间正常人的人生的。
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还是经常搞不懂主子话中的意思,王爷有着异于常人敏锐的感官,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能察觉异样。
既然都异于常人了,当然王爷的想法是常人所不能探究的。张东明想到头疼只能甩甩脑袋。
右护法叫吉桑杰,在旁嗤嗤的笑:“哎呀,快别摇了,你脑子里的面粉和水就快成功会师了。”
张东明瞪一眼吉桑杰,虽然不明白意思,但乍听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风厉阎曾经是晋国的威武大将军,以战绩彪悍、聪明绝顶和长相俊美而闻名天下。
此人极其嗜血战功显赫,十六岁带兵出征,十八岁踏平三疆****,十九岁洞悉他国阴谋,杀尽潜伏皇宫多年的叛军护主有功,二十岁便受到当今皇上的重任,加官晋爵划了土地封为战神王爷,威名四方让人闻风丧胆,简直可以说功高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