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丽把那个白人赶进了临时手术室,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要他把我的炸药解开。
他说:“那种方法只有我们头知道。”
郑丽做为就要开枪的样子,那家伙仍然说:“你打死我也不知道。”郑丽觉得这个白人应当是很现实的人,毕竟是枪为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团伙的头已死,这个白人如果知道解开炸弹的方法,说出后对他自己并无坏处。
郑丽便对这个白人说:“把被劫持者的手机拿出来。”这个人便把我的手机交给郑丽。郑丽打不开手机。那人已经把电池和手机卡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郑丽又伸出手,他把自己的手机给了郑丽。郑丽琢磨了一下,这是韩国的三星手机,好在手机的国际通用性比较强,于是她搞清楚了手机的用法。为什么郑丽不让那个白人教她用呢?主要是郑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外援,他可能在倒腾手机的时候他求救信号发出去。
郑丽便拨了报警号,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发生了什么案子。我和郑丽都是在大学里学的那点英语,郑丽只是普通的警察专业,而不是谍报专业,所以我们发窘了,我对郑丽说:“我来答。”
郑丽把手机递给我,我对着手机喊:“Help!Bombing!”简直成了单词句,我想如果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我一定能说出几个像样子的句子。我刚才的话翻译成汉语就是:“救命啊!炸弹快要爆炸了!”
我们总之已经报警,美国警察不是效率高吗?郑丽把冲锋枪扔到地上。一会儿就听到了直升飞机声音。警用直升机在我们的头顶盘旋。看来是我们没有报告我们的地址,他们是根据无线电信号锁定我们的位置的,先要确认。看见我的炸弹装束就立即确认了。但是不知道我的炸弹威力有多大,所以飞机等到研究所外大约100米的地方。下来了五个警察,只进来了一个专门解除炸弹的警察。
他全身披挂,穿着厚厚的防弹衣,头上戴着防弹玻璃罩。现在美国己经有专门解除炸弹的机器人,主要用于在无人的地方解除炸弹,弄爆了也无所谓。但是这种机器人的智力只相当于小孩,稍微复杂的炸弹就无能为力了。
遇到人的身上挂上炸弹时,必须用人去解除。这里还有一层用意,专业警员去解除人质的炸弹时,他必然会尽心,否则他也会被炸死。有人统计过,专门解除炸弹的警察技术相差很大。客观的衡量指标是安全解除炸弹的次数,虽然有善终的,也就是干到退休的,有第一次被炸死的,但平均15次炸弹就会在他操作时爆炸,他或被炸死或炸伤。
我见这个炸弹撤解专家大约二十六七岁,所以心里直打鼓,未知数太多了;如果来个五十岁左右的就会放心一些。他把我们叫到楼外。
我用手指了指郑丽,然后对炸弹撤解专家说:“Sheishelpingme!”(她在帮我!)然后指着那个白人对他说:“Hewantstokillme!”(他要杀我!)防爆警察明白了我别扭的英语,叫那个白人留下,主要考虑在死亡威胁下,这个白人可能会提供另一些信息;叫郑丽到研究机构外面去,怕一但爆炸伤及她。
郑丽不想走,要与我同生死。我说:“没有别要,您还有一个孕育的胎儿呢!”
郑丽:“我是担心这个白人如果在解除炸弹的时候突然不要命地攻击你怎么办?”
我说:“难道他不怕死吗?”
郑丽:“我才不管他怕不怕呢?总之您的命比他值钱。”
郑丽的话深深地感动了我,我的眼睛润湿了,我只得对拆弹专家说:“Shewantstostaywithme!”(她想和我呆在一起!)我一时表达不出来“她想防止那个白人的袭击”用英语该怎么表达。拆弹专家吃惊地看看我们俩,最后还是同意了。
拆弹专家仔细检查了我的两个炸弹,不敢动手。然后他问那个白人,后者说,需要用遥控器来解除炸弹爆炸。
拆弹专家问:“遥控器呢?”
那个白人往临时手术室一指。拆弹专家进去后,大约三分钟就出来了。遥控器已经被郑丽踩碎。她当时当然是防止遥控器被人按响。
拆弹专家很细心地把遥控器里的电路接好。实际上遥控器虽然大,但是核心元件却很小,这样拆弹专家就把遥控器恢复了。
然后拆弹专家问那个白人:“怎样用遥控器来解除炸弹爆炸?”
那个白人说:“要输入一个三位数的密码。”
拆弹专家瞅了一下遥控器:“是哪三位密码?”
那个白人摇了摇头:“是我们头输进去的。”
拆弹专家:“把他叫来。”
那个白人又往楼里指了一下,然后指了冲锋枪。拆弹专家在楼道里发现了团伙的头领,尸体已经变冷了。
见着拆弹专家冰冷的脸,我和郑丽的心都凉了。我想,难道我要带着这个炸弹到永远吗?难道拆弹拆弹专家就这点能耐吗?
我连说带比划地问拆弹专家:“如果输入的三位数错误,炸弹一定爆炸吗?”
拆弹专家:“一定!因为密码的目的就是为了明确权限。”这比自动提款机还要苛刻。自动提款机一连续错三次才吞卡,而这玩意只有一次机会。
当然一种方法是输入一个三位数撞大运,但那太玄了,只有千分之一的成功概率。
这次除警的负责人罗伯特等得不耐烦了,就从这个研究机构的大门探出半个脑袋问道:“迈克,搞完了没有?”
拆弹专家迈克答道:“掌握密码的人已经死了,暂时无法解开炸弹。”
罗伯特:“你不妨换换思路。”
迈克有开始观察我的炸弹,简直天衣无缝,难以下手。这两个炸弹很精致,他便问那个白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炸弹?”
那人答道:“是头儿给我们的。”
迈克:“是你们自制的吗?”
那人:“我们造不出来。”
迈克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在贴近我的炸弹看了看。他的目光停止了,他看到了商标,字很小。我想既然是特殊商品,这种炸弹的本来用途一定是合法的。迈克马上把商标的词告诉了罗伯特。
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制造商。他们就在洛杉矶郊外。不到一小时,这家公司就来了一个专家。原来这家公司的遥控炸弹是用来建筑物的定向爆炸的。洛杉矶市很有活力,经常有旧建筑拆除,新建筑建立。一般在城里拆一个旧的建筑,不会让人一砖一瓦地拆,美国的人力很昂贵,所以都是定向爆破,比如像不重要的方向爆破。这需要在建筑物上安置很多的炸弹,设置密码,然后起爆。
代表说看了我身上的炸弹说,我身上的炸弹已经被人改装过了。而且密码上用户自己的秘密,一旦设置,他也没办法知道密码是什么。
我们都一筹莫展,警局负责人罗伯特经验更丰富,他对代表说:“那就请你们设计这种炸弹的专家来吧!”
代表说:“他出差了。”
罗伯特马上尽力联系,得知这个专家在南非出席一个会议。罗伯特已经和这家厂家联系好,叫这个专家马上回来。
由于我的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所以警察让我原地待命。他们把那个白人带走了,勘查并清理了现场。这个机构的负责人威廉姆斯已经潜逃。为了我的安全,郑丽守候在我的身边,警察也派了两个人在这个机构外面巡逻。
第二天,炸弹厂家的设计专家终于风尘仆仆地赶赶来了。他在看了我的炸弹后骂道:“简直岂有此理,随便改装炸弹!”
他知道这个炸弹不能压,否则很容易爆炸。他问拆弹专家迈克要来一把钳子。在炸弹塑料壳的一角咬开。然后,他用一把剪刀轻轻剪开塑料盒。因为炸弹被改装过,变得很脆弱,不小心就会爆炸,所以他很谨慎,动作也很干脆利落。
这个设计专家明白引爆炸弹的原理就那几种,所以他找到爆炸的总线,用钳子抓住,然后用剪刀咔嚓!我和郑丽瞬间就出了一身汗。
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设计专家把我身上的绳索解开,用一个炸弹与这两个绑在一起,放在外面的农田内,他用遥控器一引,就轰隆一声巨响,全爆炸了。因为这个设计专家知道这两个炸弹是后患,很不稳定,就这样解决了问题。
威廉姆斯被逮住了,交待了整个罪行的经过。郑丽和我一起回到了北京。郑丽说:“您现在出名了,代价非常昂贵。你的安全问题将与你终身相伴。”
我幽默地说:“看来我想不冒险都不成了。”
回公司后,董事长摆宴给我压惊。我说:“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董事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后我说:“苏姐,我想把透明出口的事情马上搞定。”
董事长:“你先休息一个星期再说吧。”
我说:“赶快利用我现在在美国有名气的时候我们的产品容易过关。当然我们得在质量上下功夫。”
于是我带领透明专项销售部快速运转起来。我们从美国的气味研究所买来了美国白人妇女的体味分型。王菊花经理那边也根据美国妇女的体味特征制作相应的透明裤衩。
经过我们及美国总经销商的努力,我们的透明终于通过美国海关,由美国在纽约的总经销商代理,开始在美国全国销售。当然我忘不了给洛杉矶的华裔经销商。产品注明了气味的种类,由消费者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
为了改进产品,我专门去了中国科学院,找到了气味专家陈教授。我说:“我们有美国那样完整的气味资料吗?”
陈教授说:“我们的人手少,经费不足,所以仅做了基础性的研究。”
我说:“关于我国妇女的气味分型呢?”
陈教授:“做得很少。”
我说:“我们的透明对气味的要求很高。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应用性基础研究支持,恐怕产品的改进很困难。”
陈教授:“我们作为中国科学院的机构,主要搞基础性的研究,如果研究的课题专业化,恐怕难以得到国家的科研基金。”
我笑笑:“听说连气象都在搞收费服务,比如对某些空调企业提供气温的长期预测,以便指导那些企业的生产活动。”
陈教授:“不只是他们,就是很基础的大气研究也在和有些远洋船队谈生意,预测海洋上的大气情况。”
我说:“其实美国纯科研机构就是这样的,甚至连数学研究所都在和搞密码的企业合作。基础研究一旦与应用沾边,就能在资金上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
陈教授:“原来我们没有这种想法,可是看到中国科学院的其它基础研究得到大笔资金的时候,我们也心动了,可是不知道找谁谈。”
我说:“不只是我们,比如白酒、啤酒行业,甚至调味品行业也可以和你们搞联合。”
陈教授是负责研究气味方面的权威,他说:“你这么一说,我的脑子活络了。你知道,我把科研当成我的生命,从计划经济走过来的,缺乏商品意识。现在很多与应用沾边的中科院研究所都要自负盈亏了。因为大气研究所搞了点与远洋船队的项目,挣了一点钱,有人就要求他们停止吃皇粮。我们也受到这种威胁。”
我说:“其实停止吃皇粮也不可怕。上面拨的款项毕竟很有限,如果你能和企业合作好了,你的资金比吃皇粮的时候充足得多。”
陈教授:“那我就从和你合作开始吧。你说一下你的具体要求。”
我说:“就是中国妇女的体味分型。”
陈教授:“还有进一步的要求吗?”
我说:“最好能把她们的体味分成四五个大类,然后每个大类再分几个小类如何?”
陈教授:“看来你对科研了解得不深。我们现在并不知道中国妇女体味的详细情况,等我们调查清楚的时候我再和你商量。”
我说:“你们怎样研究?”
陈教授:“一般委托人可在我们出报告时看到。由于你是第一个我就先告诉你吧。我们准备从北方调查1000名妇女,然后让我们在南方的分支机构调查1000名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