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海想着那两帮忽然走开,难道是去攻打自己的本部?他本就多疑,这夏晓锋坐在这里,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他对着身边的小弟悄悄的吩咐了几句,那名小弟应声而去。
刘四海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料定我会死在这里?”
夏晓锋无所谓的说道:“大概是这样的吧!”
过了几分钟,那名小弟走回刘四海的身边,在他的耳旁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刘四海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的眼光不时的瞟向夏晓锋,但夏晓锋却是吹着哨子,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然后刘四海挥挥手,让那小弟离开,摸出手机来拨出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道:“外面有狗,准备家伙!”就这么八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一脸的坦然,然后笑着对夏晓锋说:“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未卜先知。”
夏晓锋摇摇头道:“我可不是诸葛亮。”
这夏晓锋来到了这里后,他们两帮的人马才离开,而离开去干什么了?这夏晓锋就算派人去监视,但他是一个人回来,又怎么知道他们两大帮会的动静了?只有一种可能能解释这一切,那就是那两帮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夏晓锋,但为什么要告诉他了?那么只有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勾结了?自己可没得罪那两帮呀?刘思海就是想不通,一个新起的帮会怎么会让那鳄鱼帮和天龙帮与自己反目了?
刘四海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晓锋道:“我的手下告诉我的?”
刘四海哈哈一笑,道:“你的手下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夏晓锋道:“就是刚才,他们告诉我后,我就告诉你了。”
刘四海道:“夏晓锋你当我是傻子吗?刚才可没有谁靠近你,和你说话的人也就只有我一个,而且也没见他打过什么电话,看过手机,你这是蒙谁了?”
夏晓锋淡淡一笑,从耳朵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东西,他道:“你认识这玩意吗?”
“这是一种隐性耳机,现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夏晓锋不疾不徐的说道。
刘四海面色沉重,犹如罩上了一层寒霜。
夏晓锋道:“你现在归附我,我可以帮你灭了那两大帮会,哦,不对,是你解散你的帮会,我可以让你和你的家人度过一个愉快的后半生,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今天对你已经是破例了。”
刘四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夏晓锋你凭什么这么狂?”
夏晓锋拍拍一副上了一点点灰尘,正眼都不瞧他,道:“就凭我叫夏晓锋!”
刘四海道:“我想听你多说一点。”他当然不会被夏晓锋吓到,他只是想知道这夏晓锋到底凭借什么,竟然单身一人前来,而且还这么牛B哄哄的。
夏晓锋道:“首先,我不会和那两个乌龟帮串通一气来搞你们鲨鱼帮,第二,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这里就不怕你会玩出什么花样,我死了,你们也得和我陪葬,刘四海,你也风光半辈子了,也该想想后路怎么走,毕竟黑道永远属于年轻人的天下,像你已经步入黄昏,还争霸个屁,现在有车有房有存款,做过大哥,搞过小姐,你还想做什么?难道就不想善始善终吗?”
刘四海道:“我的人虽然已经渐渐的老了,但是我的心依然年轻,我相信那两帮是受了你的某种蛊惑,才去了我的地盘,但却一直没有动手,我想他们是针对某人,而不是我吧!”
夏晓锋道:“如果不是你,那为何不给你打电话?”
刘四海忽然发现自己的理论站不住脚了,而夏晓锋这么一针见血的就点破了,不觉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
忽然夏晓锋的手机响了,因为他的耳机已经掏了出来,所以他便关上了耳机,否则也决计不会听见他手机的响声,不过这也是夏晓锋故意让他的手机响给刘四海听见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耳机关掉,只听夏晓锋说道:“我现在可以接一个电话吗?”
刘四海想了想,道:“你接!”
夏晓锋接了电话后,没有说什么,看来是在听手下对他的回报,只见夏晓锋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的坏笑,然后夏晓锋的嘴唇动了动,他道:“刘四海,你想不想听听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刘四海一怔,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变的很快,一种不想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沉默了一会,手指轻轻动了动,他身边的小弟,便从夏晓锋的手里把电话给拿了过来。
刘思海把电话放在耳边,“喂!”
忽然听见电话里,传来:“爸爸,爸爸救我,老公,老公,你快回来”
刘四海怔住了,他完全听的出来那是自己小儿子和小老婆的声音,这两人是他最重要的人,平时宝贝的紧,但他安排了不少人手保护他们,这怎么就被人挟持了?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夏晓锋,怪不得他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绑架了自己的家人。
刘四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人把手机交还给了夏晓锋,然后说道:“夏晓锋,你真狠,混黑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天经地义,但你却违背道义去绑架我的家人,你竟然是这么无耻。”
夏晓锋哈哈一笑,道:“什么你死我活,那是你的观点,我的观点是顺我者未必昌,但逆我者一定亡,道义,什么是道义,你这么多人围着我就叫做道义?我没惹你鲨鱼帮,你们却来我这里找场子,这就是道义?而我不过是抓了你一两个小丑的角色,我就不道义?在你的眼中只有我死了,才是天经地义,你要少了一根汗毛,就是大逆不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成王败寇,胜者无敌。”他忽然冷冷的说道:“告诉你,老子说出的话就是天理,道义由老子决定,因为我就是天。”
刘四海可不敢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态度不好,这就会害了儿子和宝贝老婆,他沉默了一会,才道:“夏晓锋,你抓了我的家人,难道我不会去抓你的家人吗?难道你没有家人?”
夏晓锋忽然站起身来,周围的小弟,刷刷的把枪逃出来,指着夏晓锋,只等刘四海一声令下,就放出几十颗子弹,夏晓锋就算长了翅膀,也把他给从天上打下来。
夏晓锋却是视若无睹,沉声道:“你要知道你父母现在也在我地掌控之中,你想动我的家人吗?”
“哈哈”夏晓锋放声狂笑,这场面好像被包围的是刘四海,而夏晓锋却成了零头人了,夏晓锋道:“可是你没有那个机会了,下辈子来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下辈子,你也斗不过我。”
人最怕的就是有牵绊,有了牵绊,就会出现弱点,要想成为真的魔鬼,那么就要绝情绝义,而想要保留一些人性,那么就的有足够的实力去维护自己的那份情感。夏晓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把自己的剩余的一点人性保存下来,但是他目前很自信,这就是年轻人,那轻狂敢拼的性格。
刘四海出道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欺负人,哪有被人这么欺负的,夏晓锋虽然没有打他,没有杀他,但他说的这些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房,刺的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他好恨,好恨,他很想就这么一声令下,把夏晓锋给灭了,但这夏晓锋一条命却没有自己的家人重要。
不过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一个老大的诞生,可不是凭着运气而来,凭着运气而来的大哥,多半都撑不了多久,然后就永远的退出了黑道的争霸中,成了地府的一缕幽魂而已。
刘四海能做到市内三大帮会的龙头,其中有他存在的价值,他很快就想到了,今天先放了夏晓锋,换回自己的家人,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到时候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字,今天“忍“了。
刘四海道:“你走吧!我撤退,希望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他把口气尽量的压成一种恳求的强调,其实他却是一腔怒火,在心里咬牙切齿,早把夏晓峰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
夏晓锋道:“我走,你撤退,就这么简单吗?”
刘四海道:“可以这么说。”
夏晓锋又坐回了座位上,翘起了二郎腿来,道:“可是我这么回去,不是白白的来了吗?”
刘四海,眉头紧锁,一股怒气在眉心处缓缓地燃烧,他道:“那你想怎么样?”
夏晓锋笑答道:“怎么样?我刚才已经说了两遍。”语调越加阴沉,厉声道:“对你,已经破例了?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刘四海没想到这夏晓锋竟然是这么大的胃口,开始他说这话的时候,感觉他这是好大的口气,说出来吓唬人的,只是没想到他却是这么执着,说出来了就要坚持到底,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杀了他,付出家人的代价,第二是按照他所说解散鲨鱼帮。
刘四海当然不会选择这两种,要不是他手中有人质,依照刘四海一贯的作风,现在夏晓锋已经被一排排的子弹打成马蜂窝了。
“那么我就要了你的命,然后再荡平你的青峰,用你们的鲜血来给我的家人报仇。”不过刘四海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实在不愿看见有任何的一个人这么死去,他不甘心,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懦弱。
刘四海压抑着心中狂暴之气,然后说道:“你就不怕我放弃我家人的性命,要了你的命吗?你要知道我要了你的命之后,我会找出和你有关系的亲人朋友,把他们一股脑的给杀了,他们将会因为你而死,你忍心吗?”
夏晓锋道:“我不要你教我做事,也不要你好心的提点,我说过,你想要做的一切,你没有机会了,你现在就选择吧!想对我动手,你就试试看。”
这时由于天龙和鳄鱼的撤退,只剩下一帮围困青峰,可以说,情势翻转,徐小明和吴天等几个堂口的大哥带领着兄弟们以偷袭和暗杀的方式,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刘四海的大队伍,也许明面上的硬拼,徐小明他们在火力上的不足,会吃很大的亏,但玩阴的,这就大占便宜了。
刘四海咬咬牙根,但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定,只能妥协道:“你能不能再给我另外一个选择?”
夏晓锋本来就是来解围的,他知道那两帮刚才的举动已经使得鲨鱼帮与这天龙和鳄鱼有了一道墙,若是放这家伙回去,他们一定会闹起矛盾来,那么自己就可以隔山观虎斗,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出手,坐享渔人之利,何乐而不为,他这一去只怕也分不出手来对付自己的帮会,那么自己也可以借此机会,闭关修炼,到时候不管他们是分是和,不管他们有多少高手,自己也应该无所畏惧了。
想到这些,夏晓锋便道:“可以给你第三个选择,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给我一个亿,我就放了你的家人,当然你必须保证不再来与我青峰为难。”虽然他知道这样的保证狗屁不值,人家要出尔反尔还不是出尔反尔,夏晓锋可不相信什么发毒誓这一套,他这么说不过是压压他的志气而已。
“一个亿!他,这叫巨额赔款呀!”刘四海在心里打了个盹,自己的家人值这么多钱吗?一个亿对他来说,要说多,也不算太多,但要说少,那绝对是一笔巨款。就这么给了夏晓锋,就像割肉一般疼痛,完完全全的大出血。但这已经是第三个选择。
夏晓锋本想开口十个亿,但想了想觉得不够实际,其实一个亿对于夏晓锋来说,就够得爽了,这么做也可以削弱对方的经济实力,增长的实力,反正已经打算放了他,不过是找个台阶给自己和他下来,不过这个台阶对于刘四海也未免太高了些,这么下来,非得跌一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