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曙光-成与败
2535200000006

第6章 冰冷火焰

“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么……”

看到阳指的东西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他想和我说什么了,只是正当我想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突然,那个巨大的屏幕突然出现了刺眼的白光,所有人的交谈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慢慢的,屏幕上的白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熊熊的烈火,那种火焰并不像是现实中的火焰,反而有点像是电脑特效制作出来的,因为那些火焰上面都给人一种黑暗的感觉。而并非像神话故事里面说的那样,火,带给人类温暖与光明。

其实,对我来说,我甚至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寒冷,除了身体上的感官能够感受到的那些,我便什么也不懂了。或许,曾经在学院里面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温暖,它教会了我生存的方法和技能,虽然每每面对那些凶恶的导师,总会感觉自己的躯体不受控制,就像是中了黑魔法一般,我无处遁形。但是,如今回想起来,那对我来说,或许就是淡淡的温暖。朋友之间的情谊,如今的我真的有些分不清了,当我们还是同生共死的朋友时候,我的心很暖,似乎我的背后总会有着依靠。可是当我面对他们的互相厮杀时,我又觉得,身旁一切都好冰冷。什么东西能够永远保持那种热度,永远让人感受到温暖,或许,什么都会慢慢变冷。

无论如何,当我看到屏幕上面出现的那一堆烈火,我就是感觉很不舒服,从内心里排斥。再加上现在我的脑袋上面正戴着一个恶魔的头罩,更是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同样,刚才阳想对我说的,恐怕也是关于这个事情吧,虽然之前有些怀疑,可是当我看到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竟然在天堂与上帝的面前,释放这些邪恶的事物的时候,我觉得,寒冷已经慢慢地向我们逼近,只是有些人无法察觉到,而我,感受到了。

那种感觉让人觉得自己身体各个地方都瘙痒无比,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你的体内肆意地漫爬着。他们开始吞噬你的血骨,吞噬你的灵魂,让你慢慢地,变得麻木。就像是地狱一般,折磨你,让你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斯贝司,你知道么……这种火焰我曾经看到过……”站在一旁本来打算听我要说什么的阳突然悄悄地拍了拍我的手。我转过头看着他,看他一副专注的眼神正盯着那个巨大的屏幕,嘴唇有些微微地发抖,在那红色光芒的照耀下显得那么诡异。

“什么?你看过?在哪?”

“我还年轻的时候,大概也就十七岁的时候……”

屏幕上依旧闪烁着黑暗的火焰,而罗伯茨·戴尔却迟迟没有站出来。周围有许多和我类似的人都觉得面前的这团火焰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原本被屏幕吸引的人们,又一次交谈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都是围绕着那团火焰谈论的。

而我则站在了阳的身旁,听着他给我讲述着他的故事。

那一年,阳只有十七岁,正是一个读高中的年龄,他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只能厮混在一所很普通的学校里面。虽然身后有的学生很用功,甚至在他的班级里面也有着可以名列学校前列的优秀学生,可是放到整个中国来比较,却又不算什么。就是这样,阳年轻的时候,很普通。家里的条件也算不上好,祖父在文革时期被打成了地主,而祖母则在祖父被红卫军抓起来之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了。而祖父再回来之后不久也随着祖母一起去了。很小的时候,阳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母,而因为祖上的政治关系的原因,阳的父母不能入党,早早退出了共青团。没有关系,没有所谓的家世清白,无奈之下,他们两人只能参加了劳动工潮,作为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他们用自己的汗水与鲜血,换来了那份微薄的工资。虽然每天风吹日晒的,可是阳的父母也是知识分子,阳从小就被父母灌输了要好好读书的思想。可是,终究,还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明白不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终于,再一次考试失利之后,阳对学习彻底失去了兴趣,甚至想要过离家出走。看着身旁的孩子每一个都穿着亮丽,而当时的阳,依旧只能穿着最粗糙的布料,走在茫茫人海中,他总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突出,但是年轻的阳,能够感受到,当那些人看着自己的时候,每个人的眼中都无法掩盖着一丝鄙夷。

这个社会是一个功利的社会,没有人会去真正注意一个人未来的价值,同样,即使这个人真正的学富五车,没有现实的利益,终究还是失败的人。古语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对于古人来说,成为了一个戴冠之人,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是唯一一条出人头地的路。但是如果命运坎坷,登仕之路遥遥无期,那么,选择寻起短见的人也不再少数。

当受够了身旁的人看他的那种鄙夷的眼神,阳,选择了死。他选择了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想让自己永远解脱。虽然那晚他的父母依旧满身臭汗地回到了家,可是仍就做好了阳最喜欢吃的东西。

阳,没有回家。

阳对我说,那一晚,改变了他的一生。

当他一个人走到河边,准备就这么一纵,等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变得冰冷了之后,所有的烦恼就会消失。自己再也不用承受着那么多,原本不应该让这么一个弱小的身躯担当的事情。他,很累了。望着面前一川秋水,如此清澈。如果跳了下去,这些清澈的水一定能够洗涤我的灵魂的,让我的痛苦永远地离开我。阳这么想着。

就在阳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想要最后一次聆听周围的声音,那般幽谧,让他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先前的那些痛苦似乎随着雨水一点点地从他的身上流走了。是的,他相信,如果跳进去了,一定会更舒服。阳慢慢地抬起了一只脚,准备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