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后——
现在已是大洛九九九年的十月,楚心澄定居在景城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她和宁煜风的婚姻也迈入了第五个年头,楚心澄生下了长子楚业国、次子宁业勤以及一对双胞女儿,虽然孩子们的调皮偶尔会让她有些头疼,但是除开这一部分,像宁阑珊曾经说过的一样,楚心澄感觉婚后这几年的生活,真的是比少女时要幸福百倍。
这日清晨,在用过早膳之后,宁煜风像往常一样出门办事,两个儿子宿在了宁宅,四位长辈陪着他们两个调皮鬼,据宁潜说玩得很开心,估摸着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有父母们在,楚心澄也就不担心了,任由他们两个四处撒欢。
楚心澄带着一双刚满半岁的双胞女儿去了澄心阁,觅雪在一旁伺候着,她帮楚心澄准备好了纸笔和颜料,然后再打开窗户,让在室内的楚心澄也能看到室外的美景,楚心澄看着窗外秋日盛绽的芙蓉花,面上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执起笔就在宣纸上作起画来。
觅雪立在书桌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关注着书桌旁那一双小摇篮,两个长相肖似的女娃娃并排躺在其中,睡得十分香甜,任谁看了都会万分喜爱。
现下的澄心阁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楚心澄手中的画笔在宣纸上作画时发出的“沙沙”的声响,清风吹拂,窗外的粉白色的醉芙蓉轻轻摇曳着,花影婆娑,风姿隐绰。
“娘!”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澄心阁中的宁静,楚心澄转头看着突然跑进楚心澄的长子楚业国,他身上穿着特制的小铠甲,手中握着一把小剑,脸蛋因为跑动而涨得红扑扑的。
“国儿,你怎么回来了?”楚心澄搁下画笔,蹲下身看着长子问道。
“爹爹说今日有贵客要来,所以带着我和勤儿回来了,勤儿那个笨蛋还赖着不肯走呢,要不是爹爹抱着他回来,我肯定要打他一顿,然后把他拖回来了!”已满四岁的楚业国挥动着小剑,对贪玩耍赖的弟弟宁业勤“恨”得咬牙切齿的。
“弟弟年纪还小,你在他那个年纪时不也是这样的吗?要好好爱护弟弟,不要动手动脚的。”楚心澄轻轻摩挲着长子的小脑袋,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楚业国一岁抓周时抓住了一把小剑,楚连城为此喜出望外,认为楚业国将来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他不顾宁阑珊的反对,坚持让楚业国跟了自己的姓氏,每天教他兵法和武术,恨不得现在就让他带兵打仗才好。
“他才不是贪玩呢,他是看中了奶奶的新手链,缠着奶奶找她要,可是那条手链是爷爷送给奶奶的,奶奶不给,他就赖着不走了!”楚业国才不信楚心澄的这一套,立刻就将弟弟的老底给揭了。
和喜欢练武的长子不同,次子宁业勤则完全遗传到了宁家人的生意头脑,抓周时一把抓住了小金算盘,虽然现在才两岁多,但是已经展露了绝佳的生意天赋,这让宁阑珊欣喜若狂,时不时就要向他灌输生意经,而宁业勤居然能够全盘接受,宁阑珊对这个孙儿爱得不得了,早就叮嘱宁煜风,如果将来要挑选宁家庞大产业的继承人,那么宁业勤就是不二人选。
“那我也比你好,你看中了外公的佩剑,围在他身边转,趁着他取下佩剑的时候抱着就跑,可是却拎不动,最后砸到了自己的脚,痛得哇哇叫!”就在这时,被宁煜风抱在怀中走入澄心阁的宁业勤冲着楚业国做了一个鬼脸,嬉笑着说道。
“那、那又怎么样,我拿不动佩剑,你也得不到手链!”楚业国被弟弟这么一堵,小脸更加涨红起来。
“不怎么样,本来你不向娘说这件事,我也就不会提你的事,可既然你向娘告状,那我自然也不能服输了!”宁业勤口齿极为伶俐,轻轻松松就将楚业国给驳得没话说了。
宁煜风蹲下身来,将小儿子放在了地上,然后就站起身来,微笑地看着表情颇为无奈的楚心澄——其实每天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唇枪舌战,他们两个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不过说来也怪,这两个看似不对盘的小家伙,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的。
“呜……”就在兄弟两个唇枪舌战的时候,原本躺在摇篮中甜睡的双胞女儿醒来了,她们不约而同地皱起小眉头,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哼,我不跟你说了,我跟妹妹们玩!”楚业国一甩头,扔下手中的小剑,趴在摇篮边看着摇篮中的两个小女娃,伸出手就想去抱她们,只可惜身高不够不能如愿。
“好了,国儿,让爹和娘来抱妹妹吧!”宁煜风走到摇篮边,看着摇篮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的一对小女儿,轻轻地抱起了左边的大女儿洛思芙,楚心澄也走过去,将右边的小女儿洛思蓉给紧紧抱在怀中。
两个人略略弯下身子,让两个男孩能和妹妹玩,与此同时宁煜风也转过头来,对着楚心澄说道:“澄儿,刚刚我得到消息,皇上和贵妃今日会到景城,还会带皇子和新生的小公主一起来,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等会儿我们就去迎接他们吧!”
“映璃要来?太好了!”听宁煜风这样说,楚心澄很是高兴。
两年前,洛成帝以身体不适为由,将皇帝宝座让给了经过两年多的训教、已能够承担国家大任的洛君凌,自己虽然被尊为太上皇,但是却搬出皇宫,住到了以前的凌王府,其他人或许不知那是何原因,不过楚心澄知道,太上皇是为了凌妃才这样做的,只有在那里,他才能依稀感觉到,凌妃并未远离,而是常伴自己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