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带走任何你想带走的东西或者人,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弟,走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再回到这里来,即使是你死了,也不可以进入皇陵……”
“我只希望你能把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除了那个,我什么都不想要……”涟缓缓地摘下佩剑、戒指、玉佩等一切能象征身份和地位的饰物,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仰起头看着凌。
“那好吧,我留着那个打不开的盒子也没什么用,就还给你好了!”凌对侍婢挥挥手,示意他们把一个锦盒交给涟。
“我这就走了,哥哥……不……陛下……保重……”涟接过盒子,小心的放进袍子里,最后看了一眼凌的背影,转身离开。
“他已经走远了么?”过了好一会儿,凌缓缓地转过身,看了看旁边的一个侍卫,满意地问道。
“是的,应该已经出了皇宫了。”侍卫一脸坏笑地点了点头,奉承道,“从此以后,陛下您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们先下去吧。”凌摇了摇头,示意旁边除了侍卫以外的人离开,等人都走掉之后,才转身对侍卫说道,“你去放出传言,就说,涟殿下因为贪图月氏国女王的美色,挟宝叛国,朕大义灭亲,下令格杀勿论……”
“陛下英明!”侍卫点着头,奸笑着退了下去。
“涟殿下叛国?这怎么可能呢?是谣言吧?”一个老妇人摇了摇头,转身看着她旁边的一个妇人,低声叹息道,“那么好的一位殿下,为了救遇到旱灾的我们,不惜拿自己的血跟神交换来雨露,他怎么会叛国呢……”
“恐怕是皇室里一些见不得人的人的阴谋吧……看涟殿下这么得民心,容不下他……”另一个老妇人叹了口气,瞟了一眼皇榜,俯在先前的老妇人耳边说道,“走吧,走吧,回去整理些多余的干粮和盘缠,如果能有幸遇到涟殿下,还能帮上他一帮,只是在这里看着这些该死的混话有什么用呢!”
“这不可能!哥哥不会这么对待我的!一定是那些不喜欢我的大臣们暗中作祟!”涟气愤地把皇榜撕得粉碎,无辜地仰起头来,近乎是乞求地看着悬浮在他面前的鬼姬,“铃铛,我该怎么办呢?哥哥被这么一群坏人包围着,万一变成了一个昏君该怎么办呢?”
“他不会变得更坏了,因为他已经坏得到了极点了!”铃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涟的额头,“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剩下你还相信他是个好人了吧?他不断地陷害你,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是个坏人呢?”
“不……哥哥绝不是个坏人,他,他,很多时候,他只是被坏人蒙蔽了而已……”涟使劲地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铃铛。
“事已至此,就让你看看事情的真相吧!来,把锦盒给我!”铃铛摇了摇头,对涟伸出了手。
“唔……你要锦盒做什么……你知道的,它是打不开的……”涟把锦盒小心地从怀里拿出来,交到了铃铛的手里,疑惑地看着她的眼睛。
铃铛用手指在锦盒的几个位置上碰了几下,锦盒像苏醒了似的慢慢地打了开来。
“这是什么?”涟指着锦盒中间的一个银色的圆球,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传说中在数千年前就遗失了的至宝银先知……它可以告诉你一切你希望知道的事情的真相……”铃铛伸手碰了碰银色的圆球,抬起头看着涟,“其实它从来都没有遗失过,一直由上一代的王后传给下一代的王后,可惜,你母亲还没有来得及把它传给你的妻子,就和你的父王一起被人杀害了……”
“被人杀害?这怎么可能!哥哥明明说父亲和母亲是病重没有办法医治才……”涟皱了皱眉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银色的圆球上显现出来的景象吓得愣住了,银球上呈现出了凌给老国王投毒的景象,又呈现出了凌用被子闷死了老王后的景象,最后呈现出了凌模仿老国王的字迹篡改禅位诏书的景象……
涟愣在了园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铃铛抱住涟的脖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事实总是比较残忍的……我知道你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会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已经不能在隐瞒下去了……”
“我现在能做些什么?”涟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抬起头,泪水顺着眼角一直滑进了衣领。
“有两种选择,但是不管你决定选哪一种,都要仔细想清楚,因为你的选择决定你后半生的命运。”铃铛伸手递给涟一条丝帕,拉着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哪两种?”涟仰起头,看了看铃铛,咬了咬嘴唇。
“复仇,或者遗忘……”铃铛飘到了涟的面前,把银色的球小心地放回了匣子里。
“复仇?遗忘?说来容易,我怎么可能忘记!但我……我有什么资本去复仇呢……”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俯在自己的膝盖上,闭上眼睛。
“不要想太多了,我们走吧,这里太危险了,如果没了性命,不管你选择什么都是一句空话。”铃铛见涟还有些犹豫不决,干脆把他打晕,抗在肩膀上飞出了洞穴,“你现在得去为你犯得错负责了,不管这个错是不是你成心犯下的,你都得负责……”
“老婆婆,你们为什么不把土地弄得松软一些再播种呢?”思尘从马车上跳下来,认真地看着正在播种的几个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