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注定均染上的是黑暗
“小……小姐……”老人手中那把拐杖滑落在地，她跌跌撞撞向前两步，然后慢慢伸出颤抖的双手朝着玄释然那张脸伸至而来，玄释然并没有躲开，安静地坐在那看着那双长满厚茧粗糙的手抚上她的脸。
“真的是你，小姐，真的是你，你没有死……”摸着少女那张酷似她所认识的一个人的脸，老人更加深信不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滚落下来，那种深刻带满激动与感激神的眼神让看着她的玄释然不由一怔。
“小姐，您怎么了，我是朵啊，难道您不认识我了吗？”老人看到玄释然正疑惑完全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一下子紧张又害怕了起来，“我是朵，你的佣人，朵啊。对了，这个……”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紧忙把放在玄释然脸上的那双手移开，然后举起一只手拂开自己额前的刘海，指着额头上那条不深不浅正好留在眉心间直径3厘米的伤疤紧张道：“这是小时候照顾小姐不小心撞到石头留下的，小姐，你还记得吗？”
老人迫切的眼神，和紧张的解释意图要勾起她的记忆，但是玄释然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认错人了，而她口中说的小姐，还有小时候的事完全不是自己的记忆。
“抱歉！”玄释然看到老人眼里掠过的一抹失落，不禁怜悯起来，“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叫释然，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位小姐。”
“怎么会……”老人那一脸的激动带满希望的表情因玄释然的这句话而转变成了一抹失望，而后是难过到了痛切的绝望，她愣愣的看着这张脸，双眼无神脸颊带满清泪的像是无意识的低低的自言自语起来。
“你不是小姐，那么你是谁？”
“小姐已经死了，被他们逼死的。”
“小姐，我的小姐真的死了，那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和小姐一样，为什么……”
最后这一句话被玄释然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一愣，老人在说，她和一个人长得一样，那么……
“又是这个疯子。”
就在这时，不远处尖锐刺耳的嫌恶声传到玄释然的耳边，她一顿，不禁回头，只看见坐在那的几个信徒都用一双厌恶的眼睛看着她身旁那位老人。
“小姑娘，别理她，她每次来到这里都是在自言自语后突然发疯起来。”一位妇人算是较为亲切的语气好心的提醒玄释然。
“别理她。”另外一人说完话，就转回头继续祷告，而其他人也只是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后，纷纷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时，神父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玄释然后，再看那位苍老失意的老人，眼神中不禁流入出慈悲与怜悯，“孩子，把她带到后院去吧，我想你可以让她安静下来。”
神父的话让玄释然愣了一下后，缓过神来之后才点点头，于是她弯下腰拿起地上的拐杖，伸出手搀扶着并没有拒绝碰她的老人，在收到老人错愕又不解的目光时，她只是莞尔下后，小心扶着腿脚不便的老人往走道另一扇通往后院的门走去。
目送她们两人离开，神父不禁惋惜叹了口气后，走了回去。
玄释然把老人扶到后院后，她让她小心的坐到一张安放在大树下的长椅上。玄释然伸手拿过一直挂在老人单臂上的花篮，然后与拐杖一同放到一旁。
“老奶奶，你说你叫朵，那我叫你朵奶奶好吗？”玄释然口气温和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位似乎没了灵魂一样呆呆看着她的老人。
“你和小姐长得好像，不，是一模一样，但是”老人这时看着玄释然，比刚才似乎要安静清醒了许多，她慢慢地伸出枯老瘦巴巴的一只手抚了抚玄释然那头漂亮的金发，目光顷刻变得缓和起来，“在小姐14岁力量觉醒后她的一头金发已经变成了红发，而这双眼睛”老人用手指划过玄释然那双在光下闪着光亮的美丽的琥珀色眼睛，“曾经也是这样的漂亮……可是……”话说到这，老人再次激动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甚至玄释然看到那双风烛的苍老眼睛中透出一抹很深很深的恨，“都是因为那个怪物，都是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小姐爱上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玄族就不会惨遭灭族，小姐和少爷更不会死，都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小姐，是他们……”老人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要把人碎尸万段的神情然而在玄释然眼里却变得一片空白起来，她呆愣在那，难以置信甚至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刚刚从她口中说到的那两个熟悉在熟悉不过的字，怎么可能会听错，于是她慌乱控制不住激动情绪伸出双手握住老人的手紧张地问道：“朵奶奶，你知道玄族？你知道玄族是吗，朵奶奶，请告诉我！”
老人一时间被玄释然激动的样子反吓到，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孩子，“为什么想要知道，你们不是痛恨玄族人吗？”说完话，她的嘴角还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玄释然的心‘嘎登’了一下，之后她那双激动的眼睛渐渐被弥漫在眼眶中的湿润所取代，她握紧老人的手，悲伤地说道：“因为我就是玄族人。”
这个消息让这位老人当即恍若五雷轰顶，这一刻，关于曾经经历了多少的事，发生了多少故事，有关于小姐与玄族的一切一下子爆炸式的从这位叫朵的老人的脑海中喷涌而出。
下一刻，她难过眼中带着难掩激动的泪水看着眼前这名终于让她想起真正像谁的少女，“能告诉我，你的家人还有谁吗？”
玄释然含泪轻轻点点首，“我的爷爷也是玄族人，也是唯一一个在50年前大战中活下来的人，他的名字叫玄炎。”
话落音，眼前这位老人突然失声低头痛哭了起来，嘴里还激动的说着，“少爷还活着，他还活着，太好了，如果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玄释然不知道老人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她能从她那双明亮完全没有半点疯意的眼睛中看到，朵不是一个疯子，她从来没有疯过，而她也一定认识自己的爷爷。
“小小姐。”老人抽泣了几声，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名少女，此时她看着她的目光是带着高兴和欣慰，朵这时反手把玄释然的手握紧，感激神道：“我很感谢神能让我活到现在，让我在这里遇到您，让我知道玄族并没有消失，少爷还活着，而他延续了玄族的生命，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朵奶奶。”玄释然蹲在朵的面前，恳求与希望道：“玄姬是谁？我的爷爷又是谁？还有我究竟是谁，请告诉我玄族50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朵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她张开唇瓣的那一刻，忽然一阵猛烈的风吹来，卷起落在地上的花瓣。
当风停止，一片花瓣轻悠悠的从玄释然眉宇间飘落下的下一刻，那双琥珀色的瞳孔蓦地放大，巨大的波澜在眼中跌宕起伏。
这个真相……不是她想要的……
“我不信！”玄释然失控的朝着朵喊了一声后，一瞬间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